站哥总拍到意外现场(33)
谈起这件事的时候,他眼睛里都是向往和真诚——他说的都是真的。
邵洲无比清晰地知道这一点。
他们两个站在厕所旁边的走廊上对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邵洲一眼就能看清印珹心底,里头满满当当仿佛只盛了自己。他是自己无数个粉丝其中之一,但又有些不同。或许是因为在他之前,从来没有粉丝那么肆无忌惮地闯入他身边,真的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
一切流程都走完了,签名要到了,合照也有了,按理来说,印珹应该相当自觉地走开,把安静还给邵洲。但保洁员外套穿上了,脚却驻扎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这——怎么说呢。
你哥哥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你还想着直接离开?当然是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了,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爱看就直截了当多看。即使从这么近距离来看,洲哥这身材,这脸蛋,完全都是他的取向。
如果真的有神明,创造了一个百分百适合他设想的模样,那个人就是邵洲!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那么完美。看着看着,印珹不由自主地开始陷入一些幻想——你说,要是伸手碰一碰邵洲柔软的嘴唇,洲哥会是什么反应?
“嘿,我就说看见你了。”一只手重重拍在他肩膀上,印珹没有防备,结结实实又被吓了一跳,好险没跌坐在地上。
罪魁祸首还浑然不觉,自顾自嫌弃起他来,“不是吧,你那时候爬树上挖机不是挺利索的嘛,这才几天没见就哆哆嗦嗦了?”
在这些嘉宾里,会做这种无聊事的只有莫君昊,找不出第二个了。
无论莫君昊说什么,印珹死活不打算抬头,直接背过身去迅速戴上口罩和帽子——只要他咬死了不承认,那就谁都不能说他是他,因为没有证据。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只是今天过来做兼职的普通大学生而已。
印珹做足了准备,但莫君昊并不打算让这事悄无声息地过去,直接过来掰他肩膀,“不要害羞,转过来看看啊。我很确定我看见你了。”
印珹被大力强行转了个圈,帽檐压得低低的,只剩下一双眼睛还半阖着,这是打死都不打算承认了。看莫君昊一直盯着他看,印珹忽然掏出手机在上面打了几个字,[请问莫老师有什么事吗?我还要继续打扫。]
不是,这家伙有那么拼吗?都到这种程度还能硬演下去。
但既然被他抓到了,莫君昊绝对不可能装聋作哑轻易把这件事揭过的,“你就是我认识那个洲哥家的代拍,这种封闭场馆你都能混进来,本事见长啊。说,是不是偷偷拍了嘉宾什么照片。快点拿出来,否则我马上把你举报给节目组。”
印珹歪着头看他,即使看不到任何表情,大家都能读懂他此时相当疑惑。[莫老师,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现在要继续打扫了。规定时间内打扫不完我要被扣工资的。]
他拿起拖把,忽然转身直接挣脱了莫君昊的束缚,飞快地朝两个嘉宾鞠了一躬,直接撒腿就跑。
莫君昊还想上去追,邵洲直接拽住了他,“算了算了,别人出来做份工作不容易,没必要非得刨根究底。”
“不是,洲哥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我就是吓吓他。我就说我看见过他,他还死活不承认。我碰见怎么了,我还能吃了他吗?”莫君昊就是想要一个答案,证明他的记忆没有出错,记得一清二楚。
而且那家伙什么意思,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看到他就火速跑。
让邵洲那么一打岔,莫君昊迟钝的脑袋瓜总算转了过来。不对啊,洲哥为什么要帮忙拦,他认出来了?“洲哥,你知道了。你知道他就是跟着你跑的小站哥,你竟然帮忙把他放跑了?按理来说你不应该站在你好兄弟一边吗?”
邵洲好脾气地和他解释,“我也是刚刚才认出来的,他进来没有带相机,我想还是装作不知道比较好,没必要惊动节目组。”
“行行行,你们都善解人意,就是我追着人家不放。”莫君昊念叨着,“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他怎么能每次都准确找到地方。你说他有这本事能不能去拍一下贝绮的恋情啊,她刚刚官宣了和一个渣男在一起了,他能不能搞到那个渣男的瓜,盯死那个渣男的一举一动!”
就为这?
印珹在角落里听得满脸黑线。莫君昊,你好歹也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明星,为了让你女神和别人分手是不是有点太不择手段了。但凡你自己努力一下挖墙角呢。
身为年轻人不思进取,整天只想着别人犯错去摘现成桃子,怎么不能主动出击。
你喜欢她就大声说出来啊,直接说以结婚为前提交往,每天在背后嫉妒有什么用。怎么的,女的可以绿茶,男的就不行。每天早中晚嘘寒问暖,大节小节次次有惊喜有礼物,每天用诚挚的关心温暖她,怎么可能不行呢。
正所谓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倒。
只要你一直付出关心,方方面面都比过她现在男朋友。贝绮又不是傻的,放着更好的不要去屈尊次品?
最要不得的就是还没努力就放弃,等着国家给你发一个对象啊。
印珹实在有点听不下去,自己拖着地悄悄走远一点。这些家伙,没爱情的时候天天喊着想要爱情,脑子又幻想着爱情自己来敲门,真的是个个年级不大,想得倒挺美。别人贝绮又不是那种初出茅庐的天真小女孩,每年赚得钱又不比你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个老公添堵,直接享受生活年年换小鲜肉不香吗?
正所谓只要姐姐保养好,年年男友都十八。
莫君昊这种都可以算老瓜了,凭什么别人还得来凑合你掐一掐?他心里嘀咕着,干活也就没有多注意脚下,这拖把拖着拖着就拖到了某个人脚上。
首先声明,印珹一向是一个相当乐意承认自我错误,擅长开展自我批评的人,他下意识脱口而出一句,“对不起,抱歉抱歉,不小心拖着您鞋了。”
那头的人却直接炸了,“你懂不懂啊,这是什么鞋你知道吗?鹿皮的,你赔得起吗?晦气玩意儿滚远点!”印珹老老实实往外走两步,别管他脾气到底有多差,只要不让赔他都觉得还可以。毕竟在他这个年龄已经知道了世界的不容易,不会因为两句话生气,只有被拿走钱财才会和别人拼命。
那人明显看着脾气相当不好,被印珹拖把那么弄了一下后却骂了两句就揭过了,后头还特意压低了声音溜到无人的厕所隔间打电话。
奇怪,相当奇怪。
那时候看他那气势,印珹还以为自己都要挨打了,没想到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更奇怪的是一般嘉宾去的都是最近的卫生间,他却大老远跑到了另外这边来,这事从头到尾都不对劲。印珹的代拍雷达迅速启动,也跟着溜到了厕所里,他慢悠悠地拖地,晃进去也根本没人注意。
如果拖地拖进去,对方肯定会发现。印珹就一声不吭地站在了门口,打开了自己拐带进来的录音设备。没想到吧,相机带不进来,但小小的录音笔还是顺利逃出生天。迷你的小体积,随便往哪儿一塞就消失不见了,不显山不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