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使唤他,真的
自以为腹黑的暴躁恋爱脑攻X看似易推倒实则天然黑.人妻受(轻度智力缺陷)
宁作人如其名,因为太作被亲爹贬回老家。
从小有人伺候的少爷根本不愿意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于是为了少吃点苦,他盯上了住在隔壁的小傻子——周旋久。
趁火打劫、撒谎套路、明知故犯,一次争吵后,还单方面与人切断了联系。
两年后再相遇,周旋久态度坦然,宁作却心高气傲,依旧死性不改,甚至把人骗回了家。
只是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一开始,宁作觉得小傻子和管家佣人没有任何区别,退一步讲也不过是家里的住客。
直到某天对方进浴室洗澡,他莫名其妙跟了进去。
而周旋久歪头问他:“你,进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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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下,攻小受两岁。
2、前半段乡村,后半段都市,大概五五。
主攻、因缘邂逅、日常慢热、成长、轻松、双男主、情投意合、双向奔赴
第一章 小久
咯哒咯哒——
都说盘串能让人心静,可望着窗外无边无际的稻田,宁作怎么都静不下来,大拇指发泄一般摁着指间那串小叶紫檀粗鲁地盘。
他心情烦郁,可偏偏手串碰撞出的声响规律又悦耳,脸色只愈发阴沉。
换作平时宁作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有被亲爸扔回老家的这一天,可屏幕上的那越来越近的两点仿佛在跟他宣判事实。
“即将到达目的地。”
导航冰冷的声音响起,车速缓缓降下。宁作用力将串珠攥进手心,咬着牙看向驾驶座的人,脑子里翻飞着各种伎俩。
突然啪嗒一声。
一只飞鸟从窗边极速掠过,翅膀措不及防刮上玻璃,他的心脏也跟着抖了抖。
宁作身体本能后仰,血液沸腾的同时又灵光一闪,狡黠地眯起了眼睛。
他从小有个奇怪病症,一回老家就生重病。
源头还始于老爷子去世那年。
那会儿宁作十岁,他作为宁家独子,本应跟着回去走丧,中途却突发高烧。
不大点的小孩全身通红,嘴里呢喃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张着嘴都不能呼吸,严瑾当时就吓坏了。考虑到乡下的医疗环境,宁驹行立即空出一辆车,送母子俩原路返回。
之后每年清明节宁作也跟着,但次次出漏子,人都病出阴影来了。手里这串珠也是严瑾特意拿去开了光保平安的。
在家里除了亲爸亲妈,他打小就跟梁叔关系最好,他就不信对方能不心疼他。
宁作瞄向驾驶座,见前面的人一副目不斜视公事公办的模样,他不爽地撇了撇嘴,转而又脸色一变抬手扶上额头,鼻子使劲往里吸气,又重重地吐出来,尽量让声音变得哽咽。
“梁叔求你了,带我回去吧,我真不能呆在这儿……”
梁启打着方向盘,闻声瞥了眼后视镜,只能看见对方随着呼吸不停起伏的头顶,不禁有些担心,下一秒又捕捉到那双悄悄抬起的眼睛。
他无奈一笑:“小少爷,这事我说了也不算啊。”
没达到目的,宁作抿抿嘴又说:“……那你帮我劝劝我爸行不?”随后倾身向前扒住座椅,半阖着眼作虚弱状,“而且我好像又发烧了,额头热得不正常。呼吸好像也有点不顺畅……”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依然残酷。
他想利用自己脆弱的躯体卖惨,只是演技可谓拙劣。
梁启憋着笑没作声,没等宁作再说台词,吱的一声,窗外景象定格,他起身绕到后座,打开门,背着手站在旁边等人下来。
这一举动出来,宁作就知道计策失败,跟人说不通了。视线往下一晃,嘴角弧度瞬间不太好看。
梁启才下车走了半圈路,脚上那双皮鞋的表面铺上了一层黄土,底部还有斑斑点点的黑泥。
他又垂眸看向自己锃亮的新款球鞋,心中的抗拒更甚,干脆用行动表示抗议,选择视而不见。
宁作坚信梁启不敢把他怎样,他好歹也是雇主的儿子,总不能被强行拖出去吧?想开了也不必再装,他直接敞开腿,瘫在了座椅上。
梁启确实不敢,于是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期间各种好言相劝都没得到回应。宁作的态度就是不下车、不搭理。最后听烦了,就故意把头往里偏。
这时候他攒着气,劲头大,完全忘了前天打的耳洞还没恢复好。
红肿的耳垂压在座垫上,痛得他挺着腰弹坐起来,又想到这耳洞就是罪魁祸首,宁作嘴上也憋不住了,爆发道:“说了不去就不去!烦不烦啊!”
其实这事真要论个一二,他自己也脱不了关系。
宁作人如其名,爱作爱闹好新鲜。学校前脚刚放暑假,他后脚就瞒着家里往左耳打了两个并列的洞,大夏天想挡都挡不住,一进门就被抓了个正着。
老古板宁驹行当时没发作,但经过一晚上的思想洗礼,他终于意识到他们夫妻俩对宁作过于宠爱,导致他的少爷脾气随年纪呈指数增长,上高一了还特娇气,叛逆期也比别人长久。
思虑至此他采取了相应措施,第二天就通知宁作:“这个暑假你自己回老家过去。”说不定还能克服那个莫名其妙的病症,简直一举两得。
可这对当事人来说,就犹如当头一棒。
宁作原本和好友制定了完美的度假计划,机票都买了,高山大海,感受自然。如今因两个洞,情况突转直下,要被迫去体验另一种“自然”。
他在家被伺候惯了,心中的抵触大部分都来源于接下来要过的苦日子。
少爷铁了心不下车,梁启叹了口气,只好掏出手机拨了电话,“那您自己说吧。”宁作愣了愣,也有点心虚,但还是接了过来。
那边很快接通:“怎么了?”宁驹行声色沉沉,没一会儿又轻声问,“是小宁出什么事了吗?”
“那没有。”宁作下意识回答,转念一想自己应该继续卖惨才对,听他爸这语气,明显是在担心他。
宁作咽了咽口水,改口道:“对,有事,ba……”
嘟——
一个“爸”字才发了一半音,电话就断线了。
宁作举着手机僵了几秒,然后猛地捶了下座椅,原形毕露,忿然直呼父亲大名。
这边梁启刚取下行李,正往回走,就听到一声怒吼,紧接着又见少爷探出头来,对自己愤慨道:“你说,他就不怕自己的宝贝儿子病死在这么?!”
夏天的风都是热的,梁启汗颜。
少爷和老爷都不是什么易说话的好脾气,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站队就更不合适了,只有保持沉默。
他默默将行李放到门边,又从宁作手里接过手机。
宁老爷心一狠,对亲儿子的电话表示拒接,然后药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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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远山埋进了半颗太阳,比起住在乡下,宁作更不想露宿大野田。他借着点余光往里走,这路明显是人走多了踩出来的,一脚下去是无数野草亡魂,两旁也长满了各种杂七杂八的植物。
穿过这片草路才能看见里面的铁牌,长棍插在土里,上面用白漆写着“溪水村”三个字。再往前是片水塘,中间有条极窄的小道,两脚并在一起那么宽,过一个箱子都够呛,更别提两个,宁作只得一个个运过去。
箱子在他身后摇摇摆摆地走,滚轮滑在最边缘,像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完全脱轨的火车。
第一个运过去了。
反身回去拿第二个。
走到一半,左侧忽然响起咕咕的水声,宁作本能转头看过去,原本平静的水面瞬间炸起,一个黑影破水而出,露了半截身子。
宁作与其视线相交。
那位浑身苍白,一头黑发拖至胸口,被浸湿后软塌塌地搭在脑袋上,左右两边像窗帘一样拢起来,掩在下面的那双眼睛空洞无神。
余光里,对方手臂连着肩膀的那片皮肤,比周围略粉一些,表面狰狞凸起,浮着叶子根茎般的脉络。
临近傍晚,村口的路灯还没开,朦胧昏暗的环境给一切都加上了恐怖滤镜。短短几秒宁作就被吓得够呛,随即脚下一抖,连人带箱摔进了另一侧的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