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追妻火葬场文(6)
就是房间门口的照片而已,照片上两人都没靠多近,根本看不出什么,娱乐新闻总喜欢胡编乱造。
“我先挂了哥,我得睡了,明天还得爬起来。”江屿说着,也没等江肃回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安静下来之后,江屿才感觉自己可能是太小题大做了,怎么心跳得这么快,这么不舒服。
他是信任傅修时的,只不过出于对傅修时的占有欲,看见这种捕风捉影的照片,总归不舒服。
这么自我安慰了一番,再去刷那条新闻,已经不见了。
江屿呼吸一滞,还是没忍住,给傅修时打了通电话。
等待的时间里,江屿心跳得越来越快,他知道自己不该胡思乱想,傅修时什么样的人,他喜欢傅修时那么久,怎么会不清楚。
但人的大脑很难受控制,心脏也很难受控制。
好在傅修时还是接了电话,听见傅修时声音的那一刻,江屿的心跳比刚才还要快。
傅修时说:“怎么了。”
很平淡的语气。
每次都是这样的,江屿给傅修时打电话,傅修时每次都是这种语气。
江屿顿了顿,攥紧了手指,“傅修时。”
傅修时没应。
江屿笑了声,放轻了声音,“没什么就是刚睡醒,太想你了,你还在工作吗?”
“没有。”
“你准备睡了吗?”
“嗯。”
很普通的对话,每次都是这样的。
江屿闭了闭眼,“你认识萧坚吗?”
和他预料的一样,傅修时声音一点起伏都没有地问:“谁?”
江屿缓缓松了口气,傅修时是不会说谎的,他问是谁,那就表示不认识。
但江屿那根紧绷的神经还是没法放下来。
“没有谁。”江屿轻描淡写,“就是看见了新闻。”
“嗯。”傅修时这一个嗯字,表示显然他也知道这件事,但他并没有要向江屿解释的意思。
江屿一口气憋着,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根弦实在是拉不下来了,他忍了好一会儿,傅修时也就跟着他一起沉默了好一会儿,好像他不说什么话,傅修时就没什么话跟他说了。
不合时宜地,江屿又冒出那个念头。
傅修时喜欢他吗?
江屿的手有些发抖,但下一秒傅修时就开口,“没什么事就挂了。”
那一瞬间,江屿感觉有什么东西铺天盖地地席卷着他的心脏,像被见不到底的深水沉没了一般,溺得他没办法呼吸,他紧紧握着手机,声音都有些抖地问:“你今天不是回来了吗?为什么没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和别人在一起?”
傅修时估计是被他这番问话问得愣住了,没有挂电话,也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怎么了?”
依然是没什么情绪的。
江屿紧抿着唇,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就是突然很渴望傅修时能抱他,亲他,安慰他,跟他解释,告诉他,他和萧坚没什么,那都是新闻胡编乱造,告诉他,他没告诉自己回来了因为别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他把他给忘掉了。
“我今天很忙。”
这句话应该也算是解释?
江屿眨了眨眼,“你能回来吗?”
傅修时没有说话,江屿吸了吸鼻子,笑了声:“没事,你休息吧,晚安,傅修时。”
傅修时嗯了声。
电话挂断后,江屿静坐了片刻,拨通了一个电话。
“散场了没?”
“没呢,怎么你要来?”
江屿嗯了声:“来。”
另一边,傅修时刚洗完澡,又让程远送了杯咖啡进来,程远正要走,却见傅修时突然起身拿了件衣服。
程远有些意外地问:“老板要去哪儿?”
傅修时说:“回去。”
第4章
和傅修时在一起后,江屿已经很少出来喝酒了,除非是很重要的聚会,不然江屿更乐意待在家里等傅修时回来。
江屿到的时候一群人都已经喝过几轮,桌上堆满了酒瓶,包厢里酒气冲天,太久没来,江屿被熏得头疼。
他一进去,之前和他打过电话的宋胜就拿着瓶酒歪歪扭扭冲过来勾住他脖子:“什么风儿把你吹过来了?”
江屿心情不好,不是很想说话,把宋胜推开后找了个还能坐的地方坐下给自己开了瓶酒。
宋胜也不在意他这态度,他们一群人,好几个都是认识很久的,比江屿认识傅修时更久,江屿追傅修时的时候,都没少出谋划策,当然也有人提过反对意见,不过江屿没听。
“干什么脸这么臭?”宋胜笑得没心没肺,又给江屿拿了点吃的来,“吵架了?”
江屿以前是那种有什么不高兴直说的人,但现在能让江屿不高兴还憋着的,只有傅修时了。
江屿灌了一口酒没应,算是默认,他一直盯着坐在他对面的一个男生看,那个男生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从江屿进来到现在就一直拿着手机不停地在打字,应该是在和别人发消息,脸上却始终面无表情。
宋胜也发现了,“你不知道吧阿屿,孟信这小子谈恋爱了,现在一天到晚手机不离身。”
“他不是平时半天蹦不出一句话?”江屿说着,握紧了酒瓶。
孟信这个人,和江屿认识也很久了,但江屿和他说过的话估计没一页纸,孟信就是个闷葫芦,说话和傅修时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不管是谁和他交流都一样,平时也没什么情绪。
但现在,这个不喜欢说话的人,一直在和对象发消息。
江屿垂下眼。
宋胜不知道江屿在想什么,昂了声,“对啊,但是谈恋爱了嘛,肯定和对象有很多话要说啊。”说着宋胜好奇起来,“要我说傅修时性子和他差不多,傅修时那种人谈恋爱,是不是也这样?”
并不是。
傅修时不会这样捧着手机,也不会给他发很多消息,甚至都不会回他消息。
哪怕他发得再多,傅修时都只会回复几个字。
江屿呼吸一滞,想起傅修时的那个嗯字。
不能想。
傅修时本来就是那种性格的人,他和孟信不一样。
江屿低低笑了声。
他今天果然情绪不对,先是胡乱怀疑傅修时,又是胡乱委屈,觉得傅修时忽视他,不喜欢他。
“应该会的吧。”江屿没和宋胜他们讲过自己和傅修时谈恋爱的细节,宋胜全靠脑补,他觉得像江屿这样从小被宠到大的人,虽然追人的时候轰轰烈烈,还追了那么久,但谈恋爱的时候,如果得不到回应,肯定不会继续了。
宋胜啧啧感叹:“毕竟对象就是很特殊的身份,肯定是特殊的对待。”
就是他没法想象傅修时那种人像孟信一样一天到晚面无表情捧着手机是什么样。
宋胜的话音落下,江屿突然手抖了一下,握着酒瓶的手瞬间收得很紧,好像很怕酒瓶从手中滑下去了,但用的力气太大了,又有些不自觉地颤抖了,江屿呼吸慢下来,盯着酒瓶,感觉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抽了他的心脏一下,但不痛,只是有些难受。
很特殊的身份。
对,没错,很特殊。
傅修时对他已经很特殊了。
慢慢的,江屿平静下来。
傅修时本来就是工作为重的人,和他谈恋爱,就已经说明他在傅修时那里是特殊的。
“不是你怎么一整瓶地灌啊?”宋胜酒喝多了头晕脑袋转得也慢,自顾自说了半天一扭头看见江屿一瓶酒都喝完了已经开始灌第二瓶,不免有些担心。
江屿勾着唇角笑了下,很无所谓地说:“又不是没喝过。”
他当好小孩儿太久了,搞得朋友都觉得他喝不了了。
宋胜眨了眨眼,被他这一句话说得也想起来了。
江屿才不是什么好小孩,他在傅修时那待久了,宋胜差点都把他当成另一个人了。
不过看他这么喝,宋胜还是挺担心的,盯着看了会儿,宋胜努力找话题试图吸引江屿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