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洛李维斯回信(38)
阿姨退回去:“不用不用,陈生,这是我的工作。”她在少东家那里己经拿了丰厚的工资——少东家说他这个朋友是个工作狂,要她偶尔拍一些对方的照片以此监督他真的有在好好休养。
谭又明从卓智轩那里得知陈挽提前出院,开始张罗他之前的计划一一为陈挽办出院派对,去去晦气。
陈挽不好让这些少爷们替他操办,主动说:“谭少,我请大家吧,算是谢谢大家这段时间来对我的关心。”
谭又明说好,跟他约了时间。
既然是陈挽作局,自然也由他来邀约大家,沈宗年、蒋应还有另外几位平时玩得不错的朋友都去医院探望过他,自然是都要叫上的,比较棘手的是赵声阁。
赵声阁难约,这是圈里的共识。
陈挽想过是否可以通过卓智轩或者谭又明邀约对方,但又觉得不真诚。
这是他的出院宴。
如果其他的朋友他每一个都亲自打了电话,唯独赵声阁是托人捎话,这不礼貌,也不公平。
陈挽思来想去,还是鼓足勇气,给赵声阁的二助致电,客气礼貌地道出自己的邀请。
二助也非常客气礼貌,大致意思是她会转达,不过她非常热心和善地建议陈挽,这种私人邀约陈先生或许可以试试直接致电赵总,这样能成功邀请到他的概率更高。
陈挽一怔,虽然他不知道二助是怎么知道的,但他确实是有赵声阁的私人号码。
是那天赵声阁到医院看他的时候给的。
“那些人不一定会放过你,你要是发现有什么异常直接给我打电话,随时都可以,不要等。”
陈挽当时怔了一下。
全海市拥有赵声阁私人号码的人会超过十个吗?
他竟然也变成幸运的千万分之一?
陈挽尽量显得很镇定地说:“好的。”
赵声阁看他一直低着头研究那串数字,没有后续反应,说:“不过我一般不接陌生号码。”
陈挽顿了一下,雀跃像被戳爆的气球悄悄泄了气。
可是赵声阁又说:“你得把你的给我。”
很公事公办的语气,陈挽抬起眼,缓缓眨了眨。
作者有话说:
阁开始钓,大钓特钓
阁几乎是没有童年的,但是挽宝会屡次让他想起那些童话人物,他都没读过,但他会感觉大概就是那样子的
第34章 哪位陈先生
陈挽在电话中感谢了二助的温馨提示,但心里其实并没有尝试的打算。
这是赵声阁留给他应急的,要发现情况异常才能播出,不能假公济私。
那串数字像某种密码,或是咒语,能打开陈挽情绪的开关,即便已经被他在口中、心上反复默念千万遍,他也一直没觉得自己会真的拨出去。
除了电话能够联系,陈挽和赵声阁还有一个共同的群,是谭又明拉的,不过他和赵声阁不是好友。
很多个深夜陈挽都点开过对方的账号主页,不过也从来没有想过主动添加好友。
派对定在周日,一直到周五陈挽都没有等来赵声阁二助的回信,他从一开始的每日满怀期待地check邮件和信息到后来几乎挫败地认定,赵声阁不会来了。
赵声阁的时间很珍贵,按分秒计,即便是谭又明和沈宗年叫他他也不是次次都会应邀,何况是陈挽。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以自己的名义邀请赵声阁,陈挽不免遗憾,他并不是想做什么,只是赵声阁给他请了保安和阿姨,出于礼貌,他都理应当面道一声谢。
周日在即,仍是没有任何来自赵声阁助理的音信。
按照惯例,这种邀约,无论是来还是不来,都应该会有个明确的回复。
陈挽想了想,忍不住再一次致电。
这次不是上回那位亲切和善的二助接的,是传闻中比较不近人情的特助。
但陈挽觉得对方的态度也足够尊重和礼貌。
他委婉地问起明日的邀约,对方说赵总的行程一般都是二助做schedule,二助最近出差了,他需要核实过才能给陈挽答复,非常抱歉。
陈挽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介于对方的语气措辞都非常专业严肃,他便没有再多想。
“不过陈先生,”特助最后对他说,“周末是赵总的私人时间,很多时候我们也不一定能确保联系上他,您有急事的话最好亲自给他致电,这样或许会更高效。”
陈挽怔了一下,和二助的说辞如出一辙。
二助建议他直接打私人号码,特助也建议他亲自联系,陈挽不禁感慨,原来连内部人要找赵声阁也这么难,大家都不容易。
陈挽本来从未真的想过直接拨打赵声阁的私人电话,但两个“天子近臣”都不约而同提出了同样的建议,陈挽开始犹豫:“直接致电会不会打扰到赵先生?”
“应该不会,陈先生,”特助语气自然地说,“如果赵总不想让您找到,您根本打扰不到他。”
“……”是这个道理,对方应该是扑空的经验十分丰富,丰富陈挽道谢,“好的,那我试一试吧,谢谢何助理。”
“您客气了。”
通电结束,陈挽握住手机一动不动,一字一句地打好腹稿,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
特助送文件进来的时候,赵声阁正在开视频会议。
他看到上司扫了一眼手机,但很快又把它放进抽屉。
到下班的时候,特助再一次进去拿赵声阁批好的文件出来,那支私人手机又在桌面上了。
赵声阁一直在办公室忙到十点,海市CBD园区是不夜城,幢幢大厦灯火通明。
他拿上那支一直没有动静但电只剩下百分之五的手机走出门。
在走廊上碰到去茶水间的助理,是那位被特助对外声称近期去出差的二助。
对方恭敬地问:“赵总,那明天晚上的时间需要给您留出来吗?”
赵声阁的时间是精确到以小时计算的,平时的schedule一直是她负责,未来一个星期的板块都做好了,只有明天晚上的空白还有待填充。
因为赵声阁迟迟没有跟她check。
走廊里的白炽灯在夜间非常明亮,照得赵声阁的脸有些冷峻,二助直觉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但是这是她的工作。
好在这时候赵声阁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赵声阁很快看了眼屏幕。
因为他的目光太直接迅速,二助也不由得下意识跟着地低了下头。
但来电显示的并不是个名字,是一个什么图案或符号,她没有看清。
赵声阁没有马上接电话,对助理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先走,然后他拿着手机走向电梯,直到来电提示快要断了才接起来。
接起来了也没有马上说话。
陈挽听着那头空空的白噪音,心跳得很快,但声音维持地很镇定得体:“您好,请问是赵先生吗?”
赵声阁还是没有说话,一直到陈挽的心脏要彻底停跳的前一秒才开口,直接叫出他的名字:“陈挽。”
陈挽觉得自己的耳朵炸了一下,赵声阁不知道是在一个什么空旷的环境里,声音压得很低,还有很浅的回响。
陈挽有些用力地捏着手机,声音还是稳的,有种温顺的冷静:“是我,赵先生。”
赵声阁没有坐电梯下去,推门走进了楼梯通道里,这一层只有他一个人。
感应灯熄灭后,一片漆黑,他靠在墙上,不拿手机那只手插在兜里,低着头,很放松的样子,淡声问:“什么事?”
陈挽把打了一天的腹稿说出来:“是这样,我前几天住院大家来看望我,现在我出院了,想请大家吃个饭,时间定在周日晚上的七点,不知道您有没有空。”
过了数秒,赵声阁轻声问:“你邀请我啊?”
陈挽心里打鼓:“是,我想邀请您,您有空吗?”
赵声阁也没说有没有空,只是一边慢悠悠地走下楼一边抬手看了看腕表,语气很平淡地说:“定在周日晚七点,现在是周六晚十点。”
“……”他这么说,陈挽也觉得自己很唐突没有诚意,邀人吃饭至少都得提前几天,何况是赵声阁这样日理万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