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抱着孩子来找我(74)
他会出言阻拦,但是不会动粗。
沈煦川有点惊讶:“为什么?我以为你是最理解我的,毕竟你这样的人想做什么都不会有人阻拦。”
许青沉没有反驳这番话,因为是事实,如果换成他是赛车手,他也会和沈煦川做同样的决定。
他只是有些感慨,声音轻的宛若自言自语:“做父母的也不容易,担心你的安危,还要给你想要的自由。”
沈煦川的脸色微变,眼底现出愧疚之情,用心听了许青沉的话,慢慢理解了阮爸爸当时的心情。
“就是凑巧..”沈煦川嘟哝道,“下次再怀...唔我的意思是,事情不会总那么巧合的。”
说完,他抬起眼眸悄悄看一眼许青沉。
其实他想问许青沉,还想不想再要一个小孩,话到嘴边,他给咽了回去。
万一许青沉说不要,那岂不是很尴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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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抢走他是为了报复我?”
搬家这天, 正逢周末。
一切琐碎的事物全部交给沈煦川来打理,至于许青沉,早就选好地点带着九斤出门采风, 找个清静的地方画画。
沈煦川要跟搬家公司的人交接, 还要打电话和海丝特沟通, 询问画室里的那些成品和半成品油画该怎么打包,哪几幅是重要的,需不需要特别关照。
海丝特问:“劳伦斯怎么说?”
“他?”沈煦川回忆许青沉出门时的模样和语气,有些无语地回道,“他能怎么说,让我随意处理。”
“不能随意处理, 麻烦你把所有的画全部包装好, 等我回C市会拿到艺术馆保存,”海丝特说到这里叹口气, 变换着语气嘀咕,“劳伦斯真的...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情况..”
“海丝特, 你说什么?”沈煦川没听清, 礼貌性地问了一嘴。
海丝特说:“没什么, 有些事我亲自转告他,辛苦你了。”
沈煦川笑了笑, 挂断电话, 继续张罗着师傅们干活。
这边通话刚结束, 海丝特的电话就打到了许青沉的手机上。
谢天谢地, 他带着手机。
搬家的缘故, 许青沉早早起床, 趁搬家工人还没来, 他背着双肩包, 带上画板和小九斤就走了。
一大一小坐专车来到C市最有名的东篱公园,这里人少安静,风景优美,空气清新,最重要的是离新家很近,而新家离FY俱乐部也很近。
所有的流程全部交到沈煦川手上,许青沉照例撒手不管。
他安顿好身边的小九斤,让孩子坐在小马扎上,将一款洋娃娃塞到孩子手里,害怕把孩子弄丢,他给自己和九斤的手腕上分别系了一根绳子,小九斤最多能跑出去三米远。
画板摆好,颜料盒取出,执起画笔,刚要开始做事,恰在此时,海丝特的电话摇来了。
许青沉不慌不忙地接起来:“海丝特,中午好。”
“有事要告诉你,”海丝特不喜欢讲废话,尤其是在电话里,“我直接说,劳伦斯,你的经济情况堪忧,这次搬家结束,你需要考虑金钱的问题了,别忘了你有孩子要养。”
许青沉对自己的存款位数一向不怎么关心,抓重点问了几个问题:“短时间内我会露宿街头吗?短时间内我会吃不上饭吗?短时间内小九斤会没有奶喝吗?”
“......”海丝特捏捏眉心,“没到这种地步,我只是提醒你,最近几年的开销如流水,你也知道你每天用的颜料有多贵,还有,你三年没有对外出售作品,如果你这边松口,我现在就能找到买家。”
“不卖,”许青沉语气决绝,“《它的眼睛》下个月不是拿到德鲁奥拍卖吗,应该会缓解我的经济状况。”
海丝特感到头疼,却拿他没有办法:“可是要等到两个月后才能...好吧,你不用操心这些事,我来解决。”
“谢谢你,海丝特。”
“我已经习惯了。”
海丝特已经习惯了许青沉的处事风格,很明显沈煦川还没有完全习惯。
三人之间的通话交叉进行。海丝特这边完事,沈煦川那边又有事了。
沈煦川在电话里叨叨:“许管家,有没有搞错,你的东西比我想象中的多得多,那些衣服是谁给你买的,感觉不像海丝特的眼光,还有还有,画室的画架还要吗?如果不想要我就给你买新的,咖啡机要带走吗?好像是上次买的,只用过一次,就这样扔掉也太可惜...”
“沈煦川,”许青沉冷硬地把话截断,“不是答应过我,在我干活的时候不要打扰我吗,那些事你自己看着办,不要问我。”
沈煦川不乐意了:“我也在干活,哪有少爷负责搬家,管家却溜出去摸鱼的。”
许青沉有些生气,没说话,但是始终没有撂电话。
沈煦川琢磨了一会儿,暗自觉得好笑,换了一种方式沟通:“老许..”他软乎乎的叫一声,希望能让许青沉的耳根子软一些,“我就是想听你的声音,找机会给你打电话,我打扰你了吗?”
许青沉果然吃这套,明知他是故意的,可甘愿上套。
“没有太打扰,”许青沉变脸也很快,“是我刚刚态度不好,辛苦你了,我想让你知道,家里的事你可以全权做主,不用问我的意见。”
“哦..”沈煦川眉开眼笑,“那你有没有想我。”
许青沉也笑了:“还没来得及。”
“你现在开始想!”
“好,少爷。”
沈煦川对着电话亲两口,笑容讨喜:“那我不打扰你了,替我跟小九斤问好,奔奔永远爱她!”
小九斤拽住许青沉的衣袖,许青沉微微弯腰,将电话递到孩子的嘴边。小九斤噘起小嘴,学着沈煦川的声音去亲吻:“唔嘛唔嘛!奔奔!奔奔!”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许青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的画风一向采用单调的颜色来完成,很少用鲜艳的颜色。这次他画了风景和人,以眼前事物为基础背景,两边是紫色掺杂白色的花丛,茂盛或光秃的绿松,白色的断壁建筑,中间留有一大片空白,白得有些发黄,空白的下方是枯萎的草地,草地上站着一个穿黑色衣服的女人,身材修长,双手插在衣兜里,微微低着头,看不清长相。
画中的景象给人一种悬浮于空中的感觉,尽管颜色丰富多彩,紫蓝绿红白互相衬托,但这幅画带着一股无言的哀伤,乍看是一幅美丽的风景画,细看却发现很多树木正在枯萎,很多鲜花正在凋谢,而话中的那位身材修长的女人,身上却散发一种永不低头的坚韧。
许青沉认为,九斤长大以后就会是那个样子,美丽动人,不受约束,就算周围的环境不够美好,她也能屹立不倒。
不知不觉作品已经完成三分之二,许青沉想继续绘画,忽然感到手腕一紧,他把思绪从创作中迅速抽离,顺着手腕上的绳子抬眼看去,发现小九斤蹲在地上捡小石子,捡到后扔出去,然后再捡起来又抛出去,越走越远,好像在玩孩子的游戏。
“小九斤。”许青沉收了收绳子。
小九斤蹲在地上回头,风吹起她的遮阳帽,也吹起她鬓角处的几绺白发,她敞开两只灰乌乌的小手,发出孩童的笑声:“爸爸!爸爸!看看..好吃的..”
“不能吃。”许青沉从座位上站起来,朝前走两步抱起九斤。
他的表情有些严肃,轻轻拍打女儿的衣裤,扫去上面的灰尘。
小九斤不怕他板脸,奔奔告诉过她,爸爸有时候就会这样,这是正常现象。
她抓紧爸爸的衣服,食指点了点唇角,奶声奶气地嘀咕:“宝宝饿..爸爸,饿饿饿..吃吃的。”
许青沉这才想起来看时间,他眺望远处,看到日落,周围变得薄暮冥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