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洪爆发时(26)
“……”看起来被分手、被骂一点也不伤心难过。
棉棉抽了两口烟,又骂:“狗男人每次都把我的烟偷偷顺走。”
薛狄问:“今天晚上不是要表演吗,人都走了怎么办?”
棉棉沉默地思索,邀请:“你上来唱,唱K差不多,随便玩。”
薛狄哈了一声,跃跃欲试地捋袖子,棉棉掐熄了烟,冲薛狄扬头,示意他上来玩。
薛狄跳上来后,她随意给了个耳熟能详的歌,问薛狄听没听过。
薛狄点头,站在麦克风前眉开眼笑的,台风很正,很有自信。
宁海潮站在台下双手环胸,几秒后他环胸的手放下来,捏成拳头在嘴下轻咳了一声。
棉棉暴躁大喊:“弟弟进啊,都过了怎么还不进,你准备到曲子弹完了再进吗?”
薛狄站在麦克风前无辜眨眼:“从哪里进?”
宁海潮捂脸笑,都同吃同住小半年了,才知道薛狄是个音痴,难怪每次去KTV都不唱歌!
棉棉顽强地试图拯救下薛狄的音感,拯救失败后,她把视线转向宁海潮:“宁宝?你不会也音痴吧?”
话音刚落,喻念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棉棉大喊了一声:“救星来了!”
喻念唱歌公认得好听,只是平时害羞很少献唱,一旦唱起来听见得没有个人不夸的。
这下箭在弦上,她推辞不了,被赶鸭子上架推到台上。
喻念和薛狄完全不同,她乐感非常好,闭着嘴巴哼两声都非常好听。
薛狄找了张桌子坐下,把烟盒扔到桌上,宁海潮笑话他:“弟弟唱歌挺幽默的。”
“我都没开唱。”薛狄狡辩。
“你连进都进不去,还唱什么?”宁海潮忍不住笑。
他凑到薛狄面前:“那你来唱两句试试。”
薛狄咳咳了两声,准备开嗓,舞台上喻念的声音从音响里悠扬地传出来。
薛狄扭头看去,眼睛发亮——喻念唱歌太好听了,不管听多少次都觉得好听。
薛狄往宁海潮方向歪了下头,感慨:“操喻念唱歌太好听了。”
宁海潮专业点评:“共鸣很好,位置很高,她应该去学音乐的。”
薛狄“哈”了一声,回头看他:“这么专业,人话都不讲了?”
宁海潮脑袋也凑过来,两个人的额角都快碰到一起,说话都变成细语:“我德智体美全美劳全美发展的。”
薛狄乐:“那明天晚上跟我去跑三公里?”
宁海潮假装没听见:“待会儿我上去弹琴,你看看。”
薛狄笑不停:“天哪那岂不是要把我帅死?”
宁海潮转回头看他,因为两个人脑袋离得近,转过头脸都快贴到一起,宁海潮看他,突然问:“我网盘里的学习资料你看得怎么样了?”
薛狄挑眉:“学得非常认真,下次开房你趴着躺下就好了。”
宁海潮乐:“你他妈还真看了?”
薛狄昂了一声,再慢腾腾地回答:“没看,我一直在戒撸吧打卡,不能破戒。”
宁海潮信他个鬼话,他把视线转开,把自己头发往脑后抓,抬头看向舞台上唱歌的两个女生,他面色古怪了一会儿:“我找了个好几部看,”他嘶了一声,叹气,“点开两分钟就看不下去,毫无撸点。”
薛狄哈哈乐,拍拍他肩膀,深沉道:“那爸爸下次上你的时候,你躺着享受就行了。”
宁海潮转头看他一眼,凑过去:“你他妈的,感觉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
薛狄翘起二郎腿:“来,说说换成正常人的脑回路该是什么样的?”
宁海潮往薛狄身上倒过去,叹气:“正常情况下,咱俩现在应该已经谈上了,并且又分手且老死不相往来了。”
薛狄喷笑:“看来你过去的恋爱谈得都不怎么样啊。”
宁海潮从座位上站起来,往舞台上跳过去,他凑到棉棉耳边讲了两句,走到身后那个被空置的电子琴旁,他视线滑到台下,按下一串音节,冲薛狄扬了下下巴,又笑起来。
第十八章 全世界都亮了
宁海潮本来准备就弹一会儿装够了就跑,酒吧开始迎接来客人后,棉棉拽着他不让走,他被迫在台上演奏了快两个小时。
终于等到棉棉说最后一首,宁海潮抓了下头发,眼睛扫视了一圈,见薛狄举着手机招了下手,走到酒吧门口接电话去了。
宁海潮收回目光,看棉棉的后脑勺——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他为什么在这当免费劳动力啊?!
最后一首歌唱完,棉棉拿着麦克风开始和店内顾客嘻嘻哈哈的聊天,又非常热情地介绍起了喻念和宁海潮,薛狄接个电话还没回来。
宁海潮准备从旁边跳下舞台去趟卫生间,人才走到舞台,就看见薛狄抱着两束花进来,他愣了下,他旁边又过来几个女生,拿着手机问他可不可以加个联系方式。
宁海潮才把看向薛狄的视线抽回来,礼貌询问:“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
薛狄抱着花上舞台,非常有仪式感地给棉棉和喻念一人一束花,粉丝见面似地夸张地拥抱了起来。
他一会儿夸喻念:“唱歌太好听了,太棒了!一点都没有紧张的感觉诶,是不是很好玩?”
一会儿夸棉棉:“学姐说实话,你在台上真的魅力四射。”
一旁的宁海潮在舞台角落里低头加上女生的联系方式,脸上带着笑意:“加上了,你们也是附近的学生吗,有空可以一起出来玩?”
薛狄夸完棉棉和喻念,宁海潮也和搭讪的女生微笑说再见。
四个人一起从台上蹦下来,前面俩女生一人手里捧一束花,薛狄和宁海潮自动肩并肩走在后面。
宁海潮低声问:“挺会啊弟弟,什么时候准备的花?”
“让跑腿送来的。”薛狄也低声回。
宁海潮肩膀搭上薛狄,哼哼了两声:“宝啊,有没有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薛狄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比如什么?”
宁海潮龇牙:“比如爸爸我——”
话音还没落下,不知道薛狄从哪儿抽出了一朵花,往他眼皮底下一送:“今天在台上迷死我了宝!”
宁海潮接过花,看了眼睛前面俩捧花的背影:“她俩那么大一束,轮到我就只有一朵。”
薛狄一本正经看向他:“这证明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宝贝啊!”
“……”宁海潮憋不住笑,故意掐嗓,“可是人家想要九千九百九十九朵,当你永远的宝贝。”
“……”薛狄说,“吃屎去吧。”
宁海潮大笑出来,又去撞薛狄,还探头往他身后看:“刚刚都没看见,你从哪拿过来的?”
薛狄笑:“随手从她俩里抽出了一朵。”
“你他妈不能给我买一束吗,都买两束了,多一束不多!”
薛狄晃肩膀,抖起挂到他肩膀上的宁海潮:“你他妈看虽然是一束也是有包装的好吗!预算有限啊宝,委屈下,等爸爸发财了整个花店都买下来送给你泡澡玩。”
从酒吧出来后,棉棉请人在街边撸串,撸着袖子开始大谈特谈她的造星计划:“你们看现在短视频平台流量多大,咱组个乐队,运营个自媒体账号,就宁宝这颜值,念念这唱功,有不火的理由吗?!”
薛狄举手:“请问我呢?”
宁海潮盯着烤盘里的烤鸡胗、烤羊腰子还有烤肥肠,深吸一口气挪开目光,也问棉棉:“我和喻念都被安排好了,那请问你在里面做什么?”
棉棉拿了一把烤内脏放到宁海潮盘里:“吃吃,吃哪补哪。我是我们乐队的魂啊,没我你们能成吗?!”
她又转头给薛狄拿了一把:“弟弟当我们的经纪人,一切活动都交给你来打理。”
薛狄“哈”:“我才不给你们打杂。”他笑完,把宁海潮碟里的东西放到自己盘里,“宁宝不吃内脏,给他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