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前男友荒岛求生(33)
下雨的大部分之间,他们都只能待在洞里,编棕榈叶来打发时间。短短两天时间,他们采集的树叶就全部编好了。
晚上,殷朔年查看捕鱼陷阱回来,就见谈逸冉抱着膝盖,坐在石面上剥土豆。
那是殷朔年白天去溪边打水的时候,在山上挖到的的。
谈逸冉见他回来了,将手上零碎的土豆皮擦掉,朝他摊开手掌。
殷朔年:“?”
“借我张卡,”谈逸冉说,“切土豆。”
殷朔年怔了片刻,也没犹豫,从风衣口袋里掏出钱包,随手找了张卡,扔给他。
还是那张存了五十万的,vip限定款。
谈逸冉冷眼瞧着他,接过卡,波澜不惊地切土豆。
“不好意思啊,”他把几块土豆一分为二,开始切片,“我的钱包在助理身上,五十万而已,取不出来的话,回去后还你。”
五十万对于谈家来说,的确是洒洒水而已——虽然没有一分钱在谈逸冉手上。
殷朔年对他说的话不甚在意,只是盯着他手里的土豆。
可怜的土豆被切得惨不忍睹,每一片都厚薄不一,有的是块状,有的是片状。
谈逸冉感受到头顶的目光,抬头瞪了他一眼,手腕一翻,直接用“刀面”把土豆全部压扁、剁碎。
今晚吃的是海鲜煮鱼和浆果拌土豆泥。
殷朔年很快吃完了,坐到一旁,隔着火堆,背对着不知道在做什么。
谈逸冉慢吞吞地用勺子舀土豆泥,喝着塑料瓶里用水稀释过的椰汁,看着殷朔年被火光映成红色的衬衫出神。
土豆泥要比海螺更有饱腹感,在荒岛上待了这么多天,谈逸冉难得地彻底饱餐一顿。
火堆发出小小的爆破声。
温暖的感觉让他想起了大学时和殷朔年一起居住的房子。冬天的暖气开的很足,谈逸冉穿着短衣短裤,身上披着薄毯,和殷朔年挤在沙发里看电影。
“喂,”谈逸冉想到此处,声音也柔和了些,“雨停了。明天要回营地吗?”
殷朔年不知在做什么,埋头弄着手里的东西。
“暂且不了,我怕还有雨下,等做好了再搬过去。”
“那明天做什么?”
谈逸冉百无聊赖,把剩下的土豆泥吃干净,懒洋洋地躺下了。
“我明天去砍树,”殷朔年依旧背对着他,“你去挖土豆。”
“哎,你说,我们能自己种土豆吗?”谈逸冉突然发问,“种在离营地近的地方。”
“那里不行,气温太高,土豆超过三十九度就不长了。”
谈逸冉泄了气,又躺回去,拿着块石头,在岩壁上刻下新的两道线。
过了半晌,殷朔年起身走了过来,将手中的一样东西递给他。
“你穿一下。”
谈逸冉迷茫地转回头,脸颊上扫过一片柔软的草叶,带着一股植物的香气。
是殷朔年已经编好的草裙。
这条草裙编得非常密实,纤维又细又软,全部都是鹤望兰叶撕开之后晾干做成的。
“……看看合不合身,”殷朔年脸上有些红,“岛上太热,别穿那么多。”
作者有话说:
因为是穿插进行,所以回忆章也会有荒岛线的内容,荒岛线也会有回忆的内容,标出回忆章只是为了让双线清晰一些,直接跳过的话可能会错过一些剧情。
第27章 过去·短裙
许多年前的深秋,鸟鸣声渐起,空气中漂浮着粉笔的味道。
谈逸冉打了个喷嚏,也不理会体育委员在台上说什么,自顾自趴在桌子上睡觉。
身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视野中的光亮被短暂遮挡住,接着是窗户被关上的声音。
“把衣服穿上,”殷朔年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今天要下雨。”
谈逸冉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半睁着眼,反手去勾椅背上的校服外套。
他右脸上的红手印格外显眼,殷朔年忍不住低头笑了一声,却还是伸手帮他拿过外套,披在了身上。
自从那次雨夜过后,殷朔年似乎将他看做了自己的弟弟。他总是护着谈逸冉,谈逸冉也乐于接受。虽然他们的关系更亲近了,但殷朔年依旧不怎么喜欢和其他人交朋友,很多时候都是被谈逸冉硬拉着和其他人聊天,才勉强融入了班级。
“好了,现在田径项目都报满了。篮球比赛还差人,你们想参加的私下找我报名。”
体育委员站在台上,同学们你一句我一句,正在商量运动会报名的事情。
“我说,为什么一定要在午睡时间做这个啊……”
谈逸冉身上披着外套,一头长发乱糟糟的。他迷迷瞪瞪地晃了晃,差点儿倒在殷朔年身上。
“你继续睡,”殷朔年稳住他的脑袋,“应该差不多结束了。”
大家还在商量运动会的开幕式,闹哄哄的。
“要不我们舞狮吧?”
“舞狮太难学了!没时间。跳舞行不行?”
“上一届有个班全体男生穿着裙子跳健美操,好像他们还拿了开幕式的优秀班级!”
“对哦!我们也来一个,看哪个班还能比过我们!”
这个想法一提出来,女生们顿时乐成一团,起哄要让体委带头。
“我不行!”
体委脸都红了,“我会把评委老师吓死的。”
谈逸冉懒懒地趴在桌上,看着浓眉大眼的体委,忍不住笑出了声。
台上的体委精准地抓到了笑声来源,瞥他一眼,忽然就有了想法。
“我看谈逸冉就很合适!你来领舞吧!”
谈逸冉一愣,笑容僵在脸上。没等他搞清楚状况,整个教室都沸腾起来,快把天花板都掀翻了。
半分钟后,班主任铁青着脸从外面走进来,把大喊大叫的学生批评了一顿。
这件事就这样被说定了。
体委挑了十个男生,由谈逸冉领舞,让大家每周三放学跟着音乐老师练习,还一人买了一件拉拉队服。谈逸冉一开始以为大家都会抗议,然而其他几个男生却是一个比一个兴奋,似乎已经等不及穿上队服了。
谈逸冉满脸无语,只好答应下来。
他每周跟着其他人一起排练,殷朔年本想留下来等他,则被他严词拒绝。
谈逸冉觉得,被殷朔年看到自己傻模傻样跳舞,实在是太丢脸了。
最后一次排练结束后,殷朔年受体委之托来送东西,抱着一个大箱子进了体育馆。
箱子里,是他们的队服。
白色短袖上衣,齐膝的水蓝色短裙,配上一对白色小腿袜,是很常见的演出服。
谈逸冉拿到手里看了一眼,简直要气炸了,然而其他男生并不这样想。他们拿过自己的那件便开始相互起哄,笑闹着离开了。
“谁要穿这个啊!”
体育馆的更衣室里,谈逸冉愤愤不平地把那套衣服往箱子里一扔,转身要走,“我不参加了!”
水蓝色的裙子挂在纸箱边缘,殷朔年抱着纸箱,一时也不知怎么安慰他。
谈逸冉抱着胳膊,靠着更衣室的铁柜,不说话。
半晌,殷朔年吸吸鼻子,将衣服裙子叠好,递给谈逸冉。
“……你试试,”他说,“看看合不合身。”
“不试!穿裙子也就算了,居然还是这么丑的裙子!”
谈逸冉一屁股坐在长椅上,满肚子的火。
殷朔年手足无措地站在他身旁,抱着箱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片刻,谈逸冉没好气地抬起头,瞥一眼裙子,再看一眼殷朔年,发现他眼神飘忽,似是有些期待。
“你干嘛,”谈逸冉被他那表情逗笑了,“……要不借你穿?”
他上前一步,胸口撞到了纸箱。
殷朔年被迫往后退,身体撞在了储物柜上。柜顶的杂物发出轻微的声响,在空荡的更衣室里格外明显。
谈逸冉隔着大纸箱,将他逼到墙角,笑眯眯地抬头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