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情书(8)
“小阮,你怎么哭了?”温胥卿赶忙拿纸抽给阮颂擦脸。
“我,我没有。”
“难不成是我眼花了,这不是金豆豆是什么?”温胥卿有些好笑的点了点阮颂脸上的小泪珠。
阮颂吸了吸鼻子,闷声闷气的说:“那,那是,汗。”
“行行行,是汗。”
温胥卿问:“小阮,你喜欢过什么人吗?”
阮颂点点头,“喜,喜欢过。”
温胥卿:“那在一起了吗?”
阮颂呜咽一声,“没,没有,他,他喜欢,别人。”
温胥卿像哥们似的拍了拍阮颂的肩膀,“那看来我们俩同病相怜啊。”
“喝酒吗?”温胥卿晃了晃手里的啤酒问。
阮颂抿了抿嘴,接了过来,怕喝多了出丑,所以小口抿着酒。
而温胥卿则是一罐接着一罐的喝,他酒量不佳,等阮颂发现的时候,温胥卿已经喝多了。
“小阮?你,眼睛好大。”温胥卿把脸凑近了,盯着阮颂的眼睛瞧。
阮颂被盯的面红耳赤,他往后靠,小声说:“温,温学长,你,喝醉了。”
温胥卿确实喝醉了,他的脸一路红到脖子根,此时的他没了平日的老成沉稳,反而幼稚的像个孩子。
“我给你唱个歌吧。”
温胥卿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晃荡着身体去拿桌上的麦克风,阮颂怕他摔了,想去扶他,却被温胥卿单手搂在怀里。
阮颂身体僵硬,手都不知道怎么摆好,温胥卿的肩膀很宽,怀抱也厚实温暖,他甚至能听见温胥卿胸腔中因说话而震颤的声响。
他快要紧张的喘不上气了,而这时温胥卿忽然对着麦克风唱道:“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阮颂从没见过这样的温胥卿,他仰头看着唱儿歌唱的投入的温胥卿,心间像是流过一道暖流,觉得这样的温胥卿没了距离感,显得很可爱。他小心翼翼的捏着温胥卿的衣角,再一点点收紧,不敢开心的太张扬,于是低头偷偷的笑。
温胥卿唱累了,酒劲上头,头也开始发晕,他直挺挺的要朝后仰,阮颂怕他摔到头,用身体撑着他,结果被温胥卿压在了身下。
温胥卿用手臂撑着身体,他的脸离阮颂很近,近的阮颂都能感受到温胥卿呼出的气息打在鼻尖。
阮颂要喘不上气来了,心跳快如擂鼓,身子也跟着哆嗦起来。
“你是谁?”温胥卿眼神迷离的问。
“我,我是,阮颂。”
温胥卿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将脸枕在阮颂胸前,缓缓闭上眼睛:“是挺软的。”
第9章
温胥卿像一个大树袋熊,整个身子都压在了阮颂的身上,他已经很久没有合过眼了,因而睡得很沉。
阮颂手脚僵硬,屏住呼吸怕把熟睡的温胥卿吵醒。
过了很久,阮颂才终于敢抬起手轻轻的触碰温胥卿毛茸茸的发顶,他的头发是很纯正的乌黑色,因为离得近,阮颂能闻到他头发上的洗发水味。
从阮颂的角度能看见温胥卿高挺的鼻梁和浅浅的双眼皮褶印,他伸出手,指尖如羽毛一样点在温胥卿的鼻梁上,见温胥卿没反应,他才大胆起来,手指在温胥卿的五官上划过,临摹着他的模样。
温胥卿睡觉的时候有个习惯,喜欢将整张脸都埋进枕头里蹭,今天的他如同往常一样用脸蹭“枕头”,不甚清醒的脑袋迷迷糊糊的想今天的枕头为什么这么软。
因为身体特殊,阮颂都会在衣服里面穿件小背心,平时那处有小背心挡着并不明显,但今天从未被外人触碰过的地方正被温胥卿用脸蹭来蹭去,敏感的乳粒便将薄薄的衣服顶起一个小点。
阮颂哪里经历过这个,脸很快烧着了,情不自禁的发出小猫似的叫声。
鼻尖被凸起的小点硌到,温胥卿终于清醒过来,头像是被人打了一样疼,他揉了揉眼睛,内双就变成了欧式大外双,视线慢慢聚焦,正对上一双水汪汪的小鹿眼。
阮颂两手挡在胸前,强装镇定的看着温胥卿。
温胥卿喝断片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他发现自己压在阮颂身上,连忙从沙发上跳下来。
温胥卿怕把阮颂的小身板压坏了,关心的问道:“小阮,你没事吧?”
阮颂摇了摇头,挡在胸前的手环的更紧,“我,我没,事。”
温胥卿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他抱歉的对阮颂说:“不好意思,我睡着了,耽误这么长时间。”
“没,没关系。”
温胥卿余光瞄到被阮颂放在桌上吃了一半的煎饼,刚刚他只想着自己的事,都没注意阮颂早饭都没吃完,于是他说:“走吧,我请你吃煎饼。”
“好,谢,谢谢。”阮颂一点一点往沙发边挪,等靠近了叠在沙发边上的外套时,迅速背过身把外套穿好。拉链拉到顶后,阮颂这才松了口气。
两人又去了小公园旁的煎饼摊,温胥卿点了两份豪华套餐煎饼,和阮颂一人一个坐在路边临时支的凳子上吃了起来。
温胥卿酒劲还没全消,意识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在他几口就将饼吃了一半的时候,阮颂才吃了一点点,他吃东西一向慢条斯理,就算再加快速度,嘴小也吃不快。
阮颂注意到温胥卿的眼睛有好几次都要闭上了,尽管很舍不得难得的相处时光,但阮颂还是说:“回,回去吧。”
温胥卿:“没关系,我等你吃完。”
“不,不用,我,回去吃,也行。你,你回去,睡觉吧。”阮颂说着就将煎饼装回袋子站起了身。
温胥卿也没再推脱,他确实困的睁不开眼,想赶紧倒床睡觉。
两人并肩走在空旷的校园里,阮颂时不时抬头飞快的偷瞄两眼身旁的温胥卿,然后迅速低下头,将喜悦藏进心里。
又到了那条岔路口,阮颂对温胥卿说:“要,要开心,不,不要难过。”
温胥卿淡淡的笑着点头,“好。”
“谢谢你陪我说话,我现在好多了。”
阮颂听后脸颊上荡起一个浅浅的小梨涡,“那,那就,好。”
“那我走了。”温胥卿朝阮颂挥了挥手,“再见。”
“再,再见。”
看着温胥卿远去的背影,阮颂觉得自己的魂儿也跟着飞了过去。在听说了温胥卿和江渺分手的事,阮颂有一半为温胥卿难过,又有一半的喜悦藏在难过之下,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开心的,像是幸灾乐祸的小人,可他又实在难以抑制心上的激动。
原以为无望的暗恋忽然又有了新的希望,他拿出手机,点开许久没有新对话的聊天框,鼓起勇气给温胥卿发道:学长以后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想找人倾诉都可以找我,我随时在。
阮颂小声为自己打气,“阮,阮颂,加,加油!”
温胥卿走到寝室时脚底都开始发飘,刚进屋就准备直奔床而去,却被齐颜拦下了,他递给温胥卿一个粉色信封,说:“前两天你不在,一个叫兰嘉的送来的,说是话剧社的活动,有人给你写了封匿名信让他代为转达。”
齐颜说话的时候温胥卿看东西都开始重影了,他接过信封随手插进了书架上,一头栽在床上睡了过去。
*
那天之后,阮颂又每天开始跨越大半个校园,只为遇见温胥卿。许是温胥卿又忙了起来,阮颂很少能遇到他,就算是遇到了,温胥卿身边也总围着几个同项目组的同学,他们每个人都神情严肃讨论着项目方案。
阮颂便不敢上前打招呼了,只远远瞧着温胥卿的背影越走越远,然后失落的离开。
但阮颂也有进步,他每周都会去话剧社逛一圈,有时候话剧社新排练话剧,阮颂就会拍几张照片发给温胥卿,尽管回复的很慢,但每次温胥卿都一定会回复他,有时是几句话,有时是表情包,但不管回复什么都让阮颂很开心。
这天有体育课,阮颂当时选课的时候网卡了,等他进入选课系统的时候只剩下了排球,而他并不擅长打排球,所以每次上课前他都要做好一番心里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