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欲(18)
外面司昭廉打开门, 舒明嗔怪地说:“这么久啊?你……”
话没说完,看到了司昭廉红肿的嘴唇,还有脖子上的牙印。
舒明顿时脸色一白,无措又难过地站在门口。
“抱歉啊,这门有点问题, ”司昭廉笑了笑,走到洗手池边洗手,“你要用洗手间吗?进来吧。”
舒明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看,发现里面没人,支吾着问:“我……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这门确实有点问题,”司昭廉轻笑一下,“刚刚外面抽烟的时候遇到一个熟人,耽误了一会儿。”
舒明问:“莫哥呢?我以为你们在一起的。”
“他在外面抽烟。”
莫凡坐在马桶上低头玩儿手机, 闻言冷哼,不愧是谈过这么多恋爱的人, 谎话张口就来。
谁他妈以后和司昭廉谈恋爱,谁倒了八辈子血霉。
舒明哦了一声,眼睛和脸蛋都红红的, 没有下文。
“你要用洗手间对吧?”司昭廉抽出纸巾擦手, “那你用吧, 我先走了。”
二人擦肩而过时,舒明拉住司昭廉的手臂,期哀地说:“昭廉哥, 我还是喜欢你,放不下你。我们真的不能继续在一起了吗?”
司昭廉平静地说:“舒明,当初你提分手的时候我就说过请你想清楚, 我如果要吃回头草,我有那么多前男友,等着我复合的都排几轮了, 也轮不到你。”
莫凡一直以为以司昭廉的段位,向来都是他甩别人,想不到这段居然是舒明提的分手。
他把手机放下,渐渐来了点儿兴趣。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安全感,疑神疑鬼的,”舒明很是难过,“但我还是喜欢你,今天我哥哥说饭局有你,我二话不说就来了,就是想见一面。你刚刚对我的态度……也没有放下我吧?我们重新开始可以吗?”
司昭廉冷淡地说:“刚刚对你的态度是因为有你哥哥在场, 我没办法对你冷脸,也是给你哥哥和他朋友的面子,闹得难看对谁都不好。之前和你交往也确实是喜欢过你, 但现在不喜欢了。所以抱歉,我不会和你复合, 我们之间也不可能了。”
莫凡眉毛微挑,司昭廉对感情的态度似乎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花心是花心了点,虽然一段感情的新鲜感维持不了太久,但和别人说得清楚明白,也算不上什么渣男。
想完他就骂自己有病,司昭廉渣不渣管他什么事?他又不和这混蛋谈恋爱!
他把微信打开,准备通过下午司昭廉发来的好友申请,通讯录的好友申请挺多的, 翻找了好一阵才看到司昭廉的头像。
舒明还是不放弃,“昭廉哥, 既然你不想复合, 那我们做炮友吧, 你不是喜欢我这个类型的吗?我们把微信加回来好不好?“
“舒明,你知道的,我的微信里不会有任何一任前男友或者炮友,” 司昭廉说,“只会有亲人、朋友、客户还有喜欢的人。很可惜, 你哪个都不算。”
莫凡手指一顿,听到司昭廉这番话时手指已经按下了同意键。
司昭廉的微信头像是一副拳击手套的照片,莫凡瞪着对话框就这么看了半晌,好半天,心里憋出一句操。
第15章 【质问】
莫凡二十五年来的人生中,被无数人说过喜欢,大部分是在床上,“好棒、好喜欢”之类的字眼能激发他男性的自豪感。
下床之后也有数不清的人给他表白,那些小0给他送酒、送烟还有送花,他收到过最奇葩的礼物是用避孕套组成的一束花,那个小0说喜欢他,让莫凡和他交往。
细数过去的每一个喜欢都和肉欲扯不开关系,现在这个也是。
莫凡盯着司昭廉的头像,有点纳闷儿。
自己这身体这么好吗?臀肌发达?居然让操人无数的司昭廉就喜欢上了?
难不成司昭廉真的是受虐狂?上个床就喜欢被打被骂的?
莫凡听着外面哭哭啼啼地煽情戏码觉得无聊,掏出兜里的烟叼在嘴里缓解烟瘾,手里转动着打火机,有些烦躁。
———这舒明还要哭多久?
这年头的小0能不能有点志气,天下男人又不是死绝了。
“昭廉哥,”舒明抽噎着去拉司昭廉的衣袖,“我喝醉了,你一会儿能送我回去吗?我哥和我不顺路。”
司昭廉抽回手,“我可以帮你叫车。”
舒明被伤到了,眼睛里有泪,“你……我们真的没机会了吗?”
司昭廉静了一会儿,漠然道:“是,不喜欢了,没机会了。你如果还要听,我可以重复无数遍,直到你听懂为止。”
洗手间里安静下来,莫凡听到外面的门被推开又合上的声音,紧接着脚步声逼近,隔间被敲响。
“莫哥?”司昭廉的语气转变带着揶揄,和刚才的冷漠截然不同。
“咔哒”,门锁打开,莫凡叼着烟走出来,不知怎的,他看到司昭廉脸上的笑就觉得火大。
“听够了?”司昭廉问。
“你当我想听?”莫凡反问,“司昭廉,我警告你,你少招惹我,老子不想跟你扯上关系。”
每次遇到司昭廉他就没好事,耻辱簿上添了一笔又一笔。
不是八字犯冲就是命里相克,操蛋玩意儿。
司昭廉纠正他:“莫哥,我们的关系一开始难道不是你来招惹我吗?”
莫凡理亏:“我……老子那是喝醉了,而且我也让你上了你还想怎么样?”
“现在不是我想怎么样,不是你想怎样吗?”司昭廉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问,“你不是想把我操回去吗?”
莫凡:“……”
“你又打不过我,只有学好拳压我一头,对吧?”司昭廉说。
“……”
司昭廉莞尔:“莫哥,别生气嘛。你这么火大,我会以为你是看到舒明纠缠我,吃醋呢。”
“吃醋?!”莫凡都被气笑了,“谁给你的脸?”
司昭廉大言不惭:“你给的。”
莫凡冷冷地盯着他,倏尔嘴角一勾,收敛起暴躁和气愤,气势凌人地反问:“司昭廉,你喜欢我啊?”
话题转移得太快,司昭廉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他拿着手机拍了拍司昭廉的胸,“亲人、朋友、客户还有喜欢的人。我属于哪个?”
司昭廉挑眉,微微朝他那边靠了靠,毫不在意地承认:“对啊,当然是喜欢的人。莫哥,我喜欢你。”
他说得缓慢又轻佻,嘴角的笑意给人玩世不恭的随意感。
莫凡漆黑的瞳孔里是不加掩饰地讥讽,“喜欢我还是喜欢操我?”
“都喜欢,”司昭廉盯着莫凡的唇瓣,伸手揽住莫凡的腰,在他耳边低声说,“但是莫哥,我还更喜欢你明明不情愿,却只能被我压在身下无法动弹的样子。”
他含住莫凡的耳垂厮磨,欲语还休,像极了情深的恋人,“你骑过烈马吗?”
莫凡不甘示弱地回视,“还能有你更烈的马?”
司昭廉微怔,轻笑出声,一拍即合,“当然有,莫哥, 你不知道自己多烈。征服烈马的感觉很好吧?嗯?”
他们对彼此来说都是一匹烈马,不甘示弱的二人机缘巧合地纠缠在一起, 越是不肯相让就越是有人被臣服。
暴怒、呵斥、反抗、 撕咬、挣扎。
男人之间斗争没有矫情和娇弱,拳头见真章,刀刀见血,征服与被征服之中掺杂着快感和屈辱、激愤和酣畅。
荷尔蒙至极碰撞,是和软白嫩享受不到的野性。
莫凡还是点了烟,火光的余光照着二人近在咫尺的脸,他猛吸一口吐出压圈,白雾尽数喷在司昭廉刀削斧凿般的俊美脸上, 烟雾与深邃的眉眼相撞,然后朝两边散开,袅袅烟雾升上空中。
刺鼻的烟味在封闭的空间蔓延开, 莫凡看着司昭廉眼中的深欲,不屑地勾唇,“喜欢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