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青回,我嗑的cp成真了(7)
“瞎扯,”路朔不留情面地戳穿道:“要不是知道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我还真信了,你又不是社恐,纪朗也不是内向的人,上回咱们在H市那个酒局,那五六年前见过几面头发花白的制片人你都能跟他唠一宿,唠到人家觉得你是那什么soulmate,还要和你结忘年交,你见着纪朗会尴尬?”
傅星徽:“……”
“咱纪朗弟弟又嘴甜又乖巧,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咱弟弟的事儿,心里有鬼?”路朔开他玩笑。
傅星徽无奈地笑了一下,看了眼洗漱包,转了话头问道:“你有多带没开封的剃须刀吗?”
“没有欸,我现在用电动的多。”路朔说:“我去问问节目组有没有备新的?”
“太晚了,别打扰他们了,”傅星徽说:“没事,明天我就回去了。”
“回去?”
“小朔,”傅星徽说:“这节目我可能不会录了。”
“为什么?”路朔听到他的决定显然很意外,“你都签了合同了,临时退出要付违约金的。”
“我知道。”傅星徽说。
诚如路朔说的,现在他和纪朗根基都稳了,他的确不需要再像当年那样操心纪朗可能要面对的舆论压力了,其实继续录也没关系。
但他不希望他和纪朗的过去成为节目组炒作的噱头和工具。
路朔:“可是小朗好像挺开心在这儿见到你的。”
傅星徽抿了下唇,“是吗?”
“反正我是这样感觉的。”
傅星徽闻言有些沉默,说不出是什么缘故,退出节目明明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可听到路朔这些话的时候,他却觉得心里有点发闷。
“算了,我也不问了,队长,我相信你肯定有你自己的考量……”
路朔正说着,微凉的穿堂风忽然伴着房门的吱呀声吹进来,他打了个寒战顿住话音,望向风的源头。
“门怎么开了。”他说着走过去把门给关严实了,傅星徽没怎么多想道:“风吹开的吧。”
而一墙之隔的门外,纪朗手脚冰凉看着那扇从里面刚刚关紧的门,握着浴巾的指节因为用力微微泛起了白。
他没有半步停留,转身一路快步走到别墅一楼的地下车库里,“嘭”得一声摔上了车门。
剧烈的响声在车库里回荡着,惊扰了客栈附近栖息的乌鸦,一排黑色的鸟飞过去,对着纪朗“嘎嘎”了两声,直白地宣泄着自己的愤怒。
车灯在夜色中启动,随着发动机声响,寒冬凛冽如刀割的夜风顺着车窗涌进来,灌进了纪朗单薄的睡衣里。
他还没来得及吹头发,水珠顺着湿漉漉的发梢淌过他轮廓分明的眉眼,在他的脸上画出明暗交替的线条,又滴落到他起伏的胸口上。
可能是风吹得眼睛太干涩,他握着方向盘,微微红了眼眶。
第6章 面条
再推开卧室门的时候,纪朗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的神色了,他一边拿浴巾擦头发,一边笑着跟傅星徽打了个招呼,“哥,你醒了?”
“嗯,”傅星徽扬了扬毛毯道:“谢谢。”
“不用谢,路朔哥不在吗?”纪朗把浴巾搭在一旁的架子上,环视了一圈四周。
“他洗澡去了。”傅星徽说。
纪朗“哦”了一声,坐到他身边,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
傅星徽垂眼一看,愣道:“剃须刀?”
“刚刚路朔哥说你忘带了,”纪朗没提自己专程出门去买的事,面不改色地扯谎道:“我正好带了多的。”
“这么巧,谢了啊。”
纪朗单手支着头看着他,另一只手伸到桌子下面扯了扯他的衣服下摆,“你别生我气了嘛。”
傅星徽反问道:“不是你在赌气?”
先是在卫生间堵他,生气又委屈地故意说些不着调的话,后来又当着其他嘉宾的面夹他碗里的花生米,宣示主权似的表达他们很亲近。
“哥,”纪朗放低了声音,“我饿了。”
“冰箱里有吃的。”傅星徽说。
“我胃有点难受,吃凉的会疼。”纪朗低头去拨他的手指:“我想吃你煮的面了。”
“你手怎么这么凉?”
“嗯,饿得低血糖了。”
“你会低血糖?”傅星徽明显不信。
纪朗真假参半地说:“上部戏有体重要求,节食了大半年。”
傅星徽抽回手,纪朗便一直看着他,卧室柔软的灯光在他脸上打下了一片人畜无害的阴影,格外惹人心疼,仿佛前不久还在生闷气对他咄咄逼问的是另一个人一样。
撒娇对心软的人来说简直是毫无抵抗力。
纪朗又是那种偏少年气的长相,标准的剑眉星目下长着一对卧蚕,笑起来很甜,撒起娇来格外讨巧,有些得天独厚的优势。
傅星徽被他盯了一小会儿,便无奈地败下阵来,认输问道:“想吃什么面?宽的还是细的,素的还是荤的?”
“宽的,加个蛋就行!”
纪朗的目光一瞬间亮起来,过分明亮的笑让傅星徽忽然有些晃神,好像夏天不小心透过树叶的缝隙对视上了日光,让人下意识的一怔。
察觉到傅星徽的停顿,纪朗问:“怎么了?”
“就一次,”傅星徽移开目光道:“下回自己泡面。”
“啊?”
傅星徽没搭理纪朗的疑问,拎起外套往肩上一搭,“过二十分钟下来吃。”
*
“好香啊。”薛寒路过厨房,见到里面还有人,“星徽?你怎么还在厨房?”
“纪朗饿了,给他煮碗面吃。”傅星徽端着煮好的面出来,清脆的绿叶上卧着金灿灿的蛋,香气扑鼻。
薛寒把视线从面条挪向傅星徽,柔软的家居服领口衬得男人的脖子很修长。
“原来晚上还能有夜宵,我都要羡慕纪朗了。”她笑着说。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教你,”傅星徽坐下来,“一刻钟的事儿,挺快的,平时要是着急又不想太费神,下碗面吃挺好。”
“好啊,”薛寒说:“等我学会了,第一碗就煮给你吃。”
傅星徽笑了笑,“荣幸之至。”
纪朗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模样。
傅星徽和薛寒都穿着家居服,面对面坐在一起,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像是在说些什么,面前还有一碗热气氤氲的面条。
仿佛是一家人。
他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朗声叫了一句:“哥!”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聊天,薛寒抬头看了纪朗一眼,冲他招了招手,“星徽给你煮了面,快过来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好,谢谢薛寒姐。”纪朗笑着点了点头,走到了薛寒的旁边,却没有坐下,也没有挪动步子,一直站在她身边。
薛寒愣了愣,一种奇怪的直觉让她起身向两人告别道:“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见。”
纪朗和傅星徽同时看向她开口,“明天见。”
薛寒没头没尾地忽然觉得自己走的很有眼力劲儿。
果不其然,她走了之后,纪朗便坐到了她之前的位置上,眼睛弯弯地看向对面的傅星徽,像盛着一捧月亮。
——薛寒刚刚的位置,是整张餐桌上离傅星徽最近的位置。
把一切尽收眼底的傅星徽垂下眼睫,心里莫名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十年前他们一起拍戏的时候,傅星徽就觉得纪朗偶尔很像他小时候家里养的那只小花猫。
爱撒娇,占有欲强,也喜欢在他面前争宠。
很少有人不喜欢这种被依恋和需要的感觉。
就好像你是他的全世界一样。
这很容易给人带来满足感,让人不知不觉地就上了心,以至于心甘情愿地给出去更多的关注和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