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教我(75)
他说着忽然眼睛一亮,蹦起来对着空气用力拍了一下手。把手松开后他喜不自禁:“干掉啦!”
沈怀今长舒了一口气:“不容易。”
“但是……”周涟眉头紧蹙,“没有血。”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周涟擦干净了手,呆滞了几秒后抓了抓自己的后腰,然后把衣服下摆提了起来:“哥哥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有个包?”
沈怀今走过去一看,果然又是一个蚊子包。
“怎么尽咬你,”他有点儿心疼,“你上来以后我就再也没被咬过了。”
“从小就是这样的,你忘啦,”周涟苦着脸,“只要有我在,蚊子不咬别人。”
沈怀今心想,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他看着就是一副很好吃的样子。
两人不得不继续在房间里搜索,又成功干掉两只蚊子以后,总算打死了一只肚子里有血的。
“不知道还有没有,”周涟放不下心,“我怀疑我下午开窗放进来了一整个军队。”
沈怀今闻言意识到了什么,走到窗边仔细检查,果然发现了一条没有彻底合拢的缝隙。
“怪不得,”他把窗关得严严实实,“这下应该好多了,至少不会有新来的。”
周涟哭丧着脸:“都怪我,我太粗心了。”
“没事儿的,窗关死了,蚊香也开着,过一会儿就……”他说着走到了蚊香旁边,声音瞬间消失。
“怎么了?”周涟问。
“没开,”沈怀今说,“难怪不起作用啊……”
蚊香插上了电,开关却是关闭的状态,自然毫无效果。
“我们都粗心了,”他对周涟说,“责任一人一半。”
“但被咬的只有我一个人!”周涟又一次蹦上了沈怀今的床,卷起被子大声抱怨,“痒死我了!”
沈怀今忍着笑走过去:“帮你挠挠?”
“你挠了我更痒,”周涟滚了一圈,把身体裹得严严实实,“我还是选择物理保护。”
沈怀今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道:“那你先睡吧,我再找找。”
房间虽大,蚊香多少还是有些作用。
沈怀今又花了好一会儿,打死了两只飞得有气无力的蚊子,其中一只也不知是饱餐了几顿,爆出一肚子血。
他本想给周涟看看自己的血,却不料周涟把自己卷起来没一会儿就舒舒服服睡了过去。
一番折腾,时间已经过了一点,也难怪他困倦。
清理干净以后,沈怀今小心地打开了被窝,也钻了进去。周涟迷迷糊糊醒过来,很配合地往旁边挪了挪,待沈怀今躺平了,又立刻贴了回来。
这一觉前半段睡得还挺踏实,短短几个小时后,窗外再次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沈怀今被吵醒,额角一阵钝痛,他身旁的周涟也醒了过来,闭着眼口齿不清也不知是说了些什么,语调中抱怨意味明显。
两人都翻了个身,面对着面。沈怀今伸手搂住周涟,周涟闭着眼往他怀里钻。
刚要睡过去,远远的有大公鸡开始打鸣。
周涟发出了“啧”的声音。
“你还说要住过来,”沈怀今闭着眼睛缓缓说道,“受得了吗?”
“受不了,”周涟的声音委屈极了:“我昨晚做梦都在打蚊子。”
沈怀今笑了:“好可怜,我倒是做了个美梦,梦见涟涟把昨天欠我的事都做完了。”
周涟安静了两秒,抬起头来:“你做春梦。”
“我在梦里把涟涟有包的地方都咬了一口,总算跟蚊子扯平了,”沈怀今问他,“这算春梦吗?”
周涟不吭声了。
“怎么啦,你本来要做什么事?”沈怀今故意逗他,“怎么就春梦了?”
“很涩的事情,”周涟的声音还带着倦意,听起来懒洋洋的,“我要对你做很涩很涩的事情。”
过分的直白让沈怀今一时失语。
他沉默了片刻,轻轻地咽了口唾液,沉着声说道:“我不信,你试试看?”
怀里的周涟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声音。
“唔——”
短促、柔软,听起来可爱极了,只可惜再也没有下文。
他又睡过去了。
第65章 浪漫小涟
沈怀今没辙,笑着叹了口气,也闭上了眼睛。
窗外的嘈杂声是一阵一阵的,时轻时响,时有时无。这很折磨人,好不容易趁着安静的片刻睡过去了,没一会儿又会被吵醒,如此反复,睡是睡了,但睡得不踏实,徒增疲劳。
沈怀今每每醒来,便在近在咫尺的周涟的面孔上亲一口,以获得些许心理慰藉。
就这么煎熬了许久,窗外叽叽喳喳的小鸟终于散去。
可好景不长,这一回,响起的是敲门声。
沈怀今在门板发出的噪音和呼唤声中痛苦地睁开眼,面前周涟的面孔也因为被吵醒皱作一团。
再没有起床气的人这种时刻都会烦躁不已。沈怀今耐着性子不悦地打开房门,外面站着的是民宿的老板娘。
从没见过早上特地敲门把客人吵醒的店家,沈怀今正要发作,却见对方带着尴尬和犹豫问道:“你们叫的车是不是不用了呀?”
沈怀今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看了一眼时间。
他依稀记得昨晚周涟和老板娘约好了九点坐车,而现在已经是九点半了。
“不好意思,”他惭愧地说道,“我们收拾一下,马上就下来。”
“没事,不着急,慢慢来,”老板娘说着往屋里看了一眼,“我让司机再等等。”
她离开后,沈怀今回到床边,周涟已经坐起身来。
“好尴尬,”他顶着一头乱翘的短发说道,“我们刚才视线对上了。”
沈怀今不由得看了一眼另一张整齐的床铺。
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还睡过头,太容易引人遐想。沈怀今本身有意刺激老板娘,可眼下实在理亏,不仅没有产生报复的愉悦,还很羞愧。
收拾完毕下楼后,已经久等的老板娘立刻把包好的早餐递了过来。
“路上吃吧,”她对两人说,“司机已经在车里等着了,你们快过去。”
她虽带着微笑,面容却显得很憔悴,眼眶下隐隐带着淤青,想来昨夜也没有睡好。
沈怀今正要道谢,一旁的周涟开口说到:“阿姨,昨天晚上蚊子真的好多呀,我们打了一宿。”
“呀……怎么会这样,”老板娘蹙起眉头,“我们平时把窗关死再点上蚊香的话就还好了,我待会儿趁你部门不在喷一点杀虫剂吧?”
她无意识间的话语犹如两把利剑狠狠捅在两个粗心大意的人的胸口。
周涟没脸再抱怨,低头捧着早餐就想开溜。
老板娘又想到了什么:“你不是带了防蚊药水,也没作用吗?”
“……啊,”周涟如梦初醒,“对哦,我还有防蚊水!”
沈怀今伸手揽着他的肩膀带着他往外走:“别想了,先出发吧。”
“我真是笨蛋,”周涟一边走一边嘀咕,“好好的计划全泡汤了。”
“什么计划,”沈怀今逗他,“非礼我的计划?”
周涟抹了抹鼻子:“嗯、嗯啊。”
沈怀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两人走出院子,路边停着一辆熟悉的破金杯。
好在这一回,车上只有两位乘客,不用再人挤人了。
打过招呼上了车,驶出去没一会儿,周涟试探着问道:“师傅,这样跑一趟大概多少钱呀?”
“老板娘跟你们说多少就是多少,”司机冲他笑笑,“你们把钱给她就行了。”
沈怀今当即明白,想来老板娘经常给他介绍生意,中间是有一点回扣的。跑这一趟在司机师傅看来并不是无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