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教我(51)
“嗯,”沈怀今背对着他点了点头,“是喜糖,本来前天晚上就该给你的,忘了。”
想到究竟为什么会“忘了”,周涟这些天始终不安分的小心脏又加快了跳动的频率。
他回到客厅,尝了一颗,接着拿出手机给剩下的另一个拍了张照,点开购物软件开始搜索。
沈怀今从厨房里走出来,经过他背后时看了一眼,问道:“很喜欢?”
“嗯,好好吃,”周涟点头,“想买一点。”他说着把手里剩下的那一颗递给沈怀今:“你也吃。”
沈怀今摇头:“你吃吧。”
“已经在买了,”周涟不依不饶往他手里塞,“好吃的,你吃!”
沈怀今不得不接了过去,一边拆糖纸一边感慨:“那么迅速。”
周涟点击了付款,心想,那是当然的。
巧克力甜度适中,口感丝滑,是他喜欢的风味,自然值得反复品尝。
觉得喜欢就想着要多吃一点,这是人之常情吧。
“早饭在锅里了,”沈怀今吃过了巧克力,叮嘱道,“我待会有事要出去,下午也不回来。你十一点半左右记得叫吃的,别等饿了才叫,知道吗?”
周涟点了点头,随之心中蹦出了一个念头。
沈怀今一整天都不在家,那今天的练习什么时候做呢?
万一沈怀今回来晚了,错过了怎么办。
那很重要。
周涟想着,仰头看着沈怀今,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第44章 咕咕叫
沈怀今被盯得有点不自在。
他在临走前特意问周涟:“是不是有话想和我说?”
周涟抿着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答道:“等你回来再说吧,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但应该是回来吃晚饭的。”沈怀今告诉他。
周涟放心地点了点头:“那就到时候再说!”
“是很重要的事?”沈怀今问。
“蛮重要的,”周涟说,“但你不用放在心上。”
沈怀今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可惜没时间追问。直到他走出家门,关门时转身向里张望,周涟的视线依旧牢牢地黏在他身上。
沈怀今犹豫了半秒是不是该立刻大步走回去,抱住周涟,亲吻他的嘴唇。
直到家门完全合拢,他浅浅地呼了口气,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周涟表现得对他再依赖,他们之间的感情依旧是不一样的。那些对普通情侣而言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事,周涟根本理解不了,也不喜欢,只是在傻傻地配合他罢了。
这孩子对他的信任程度实在匪夷所思。
周涟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但沈怀今看得出来,周涟对他带着本能的抗拒,所以才会不自觉地闪躲。
那是他做再多心理暗示都改变不了的。
也不知这傻孩子还会把害怕误会成心动多久,而在此之前,自己究竟该不该继续忍受罪恶感享受这段迟早会结束的关系呢?
走到车站时,乔七山已经在等着他了。
“刚错过一班车,”他向沈怀今抱怨,“估计要迟到了。”
沈怀今看了一眼时间,提议道:“那就打车吧。”
“行,”乔七山点头,“第一印象很重要,早到总比晚到强。”
他们同人约定的地方靠近市中心,很难找到停车位,为了避免麻烦,沈怀今放弃了自己开车。
打车过去得小几百,但他们要见的人很重要,这点成本还是值得的。
沈怀今和乔七山的这间绘画教室已经经营了四年,规模不大,但收益挺不错的,尤其是假期,高强度上课带来的是可观的回报。
四年前,沈怀今对这项事业十分看好。除了暑假外的时间都相对悠闲,收入也比绝大多数同学更强一些。
但做得久了,又觉得没什么意思。
他本性散漫,这辈子最大的耐心都奉献给了周涟,对教书育人缺乏骨子里的信念。相比为学生们辅导改画,他更希望能把精力放在创作上,相应的时间也能更自由一些。
若不是被工作所累,他就能满足周涟的心愿,在假期带着他四处游玩,每天泡在一块儿。
但若想只靠绘画生活,除了过硬的实力外,也需要天时地利与人和。
同样水准的画作,作者的名气决定价格。以他的年纪,若没有一定的机遇,是很难给自己的作品上价值的。
“我这几天在电话里和许老板聊了不少,他挺懂的,眼光非常出色,”乔七山在车上告诉沈怀今,“我对今天的见面很有信心,报了很大期待。”
“你前几天还说那就是个纨绔子弟富二代,玩艺术品是为了给自己妆点门面。”沈怀今说。
“咳,”乔七山清了清嗓子,“当我偏见行了吧?人确实不错,有两下子的,你待会儿见了就知道了。”
“但愿吧。”沈怀今说。
他们口中的许老板,全名许思渊,经营着两家画廊,在圈子里颇有人脉,这几年捧红过好几个合作的年轻艺术家。
创作本身是一件很纯粹的事情,可一但形成了“圈子”,水就深了。
普通有钱人想要附庸风雅,有的是撒钱的地方。但若想在其中经营起自己的事业,眼光、人缘和金钱缺一不可。
在被辗转推荐给许思渊之前,沈怀今便听过这个人的名字,知道他必定是有点能耐在身上的。
直到正式见面前,沈怀今都默认许老板是一位上了年纪的中年人,不料走进定好的包间,等待着他们的是一个看起来同他差不多岁数的年轻人。
许思渊一见着他们立刻站起身来主动自我介绍,接着一一对应叫出了他俩的名字。
“久仰大名,百闻不如一见,”许思渊说得客套,语调却不显阿谀,举手投足间自带一份源自得体的舒适感,“两位老师都是一表人才。”
“许老板才是年轻有为,”沈怀今也同他客气起来,“不好意思,路上耽搁了会儿,来晚了。”
“不晚,还不到约好的时间呢,”许思渊说着向后示意他们入座,,“叫许老板太见外了,叫我思渊就好。”
他身材高瘦,戴着一副细框眼镜,眉目端正中带着几分清秀,气质斯文,比起商人到更像是个艺术家。
入座后三人闲聊了几句,许思渊便开门见山,表示希望能与两位老师合作,并且愿意出资为他们筹办画展。
他态度诚恳,充满热情,对沈怀今和乔七山都有充分的了解。
“两位老师的作品非常优秀,值得被更多的人欣赏,”许思渊强调,“我的眼光从来没有出过错,你们今天愿意赏光,想必对我也已经有过几分了解。”
“了解有,但不多,”乔七山说得很直白,“来之前都不知道原来你那么年轻。”
许思渊笑了起来,看向沈怀今,说道:“这一点我也是一样的。虽然知道沈老师是我的同龄人,但万万没料到不仅作品万里挑一,还仪表堂堂。”
乔七山侧过头瞥了沈怀今一眼。
沈怀今只是笑笑,问道:“办画展的话,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呢?”
“提供作品,”许思渊说,“其他的一切,包括场地、人工、各项成本都由我来负责。”
乔七山疑惑:“这……应该是没有利润的吧?”
“展览一般会是免费的。”许思渊说。
沈怀今看着他:“那肯定还有别的条件。”
“我希望两位老师能与我的画廊保持长期合作,”许思渊说,“相信我,收益一定会让你们满意的。”
他说得实在理想化,又偏偏有不少实绩佐证,让人很难不心动。
沈怀今心中有意,他相信乔七山也是一样的。
乔七山比沈怀今更多一层想法,认为若他俩能多点名气,对绘画教室的经营将大有助益,未来就能开更少的课赚更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