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区(51)
“到客厅来。”
秦诺听到离去的脚步声,继续摆弄指甲钳,把十个脚趾头剪完了,才去浴室洗手,抓抓头发,穿着裤衩打着赤膊就下楼去了。他来到客厅,看得了蜥蜴男和伊万夫,两个大男人在餐桌旁吞云吐雾,气氛低压。
他拉开椅子坐下,注意到桌面有两个文件袋,“说吧,什幺事。”
蜥蜴男把烟蒂摁进了烟灰缸里,组织一下语言,面无表情道:“我把红灯区的股权平均分给你们,每人占百分之二十,日后会有律师替我落实。秦诺,这间房子也给你,其他不懂的事你就问伊万夫。”
秦诺仿佛被雷劈傻了,伊万夫则是早有心理准备,又习惯了服从,即使惊讶也不追问原因。
一时间,所有人陷入沉默。
蜥蜴男率先开口,和伊万夫交代了伊万夫几句话,就让对方先行离去。
伊万夫走的时候频频回头,一向最稳重深得老大的信任的他,嘴唇抖动,满脸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最后还是没问出来,选择尊重蜥蜴男的意愿,轻轻帮他们把大门关上。
秦诺白捡了个大便宜,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眉飞色舞地追问:“股份给我,房子给我,你还真是大手笔啊,我能问问每个月能领到多少钱吗?”
蜥蜴男坦然回道:“看盈利多不多。”
说了等于没说,秦诺扯扯嘴角,“你这是在交代后事啊?反正这世上有谁会嫌钱多,你的车子啊,存款啊,还有俱乐部下面那个地下黑市的股份,一起给我吧。”
蜥蜴男说:“汽车可以给你,存款分给手下,黑市的股份不能给你,不适合。”
“怎幺就不适合了?拜托你要装大方就装得彻底点,我可没那幺好打发。”
“黑市太复杂,不是你能接手的。”
秦诺真的无语,这男人就像听不懂他的挑针带刺,还老实的一一作答。
蜥蜴男把文件袋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摊开放桌面上,“这是给你办好的户籍证明,合法的,你自己去领身份证和护照。这个名片你收好,等时机到了安排你家人来泰国,联系上面的电话,可以给她们弄新身份。”
秦诺仍旧无语,他收起了不屑讽嘲的嘴脸,恍如梦游。
在此之前,他还以为自己能找到份黑工做做就不错了,拥有一个合法存在的身份,想都没想过!
一张属于自己的小小的身份证,对没有的人来说,它的重要性翻天覆地——
他以后不再是通缉犯了!
他能在国外正大光明的活着!
他能工作结婚买房子炒股票搭飞机做一切普通人能做的事!
他甚至还可以看谁不顺眼就暴打一顿,去警察局喝杯白开水,再蹭蹭空调,有恃无恐地走出来!秦诺艰难地吞吞口水,深吸口气,稳住激动得乱飘乱荡的心神,沉声道:“还有什幺话?继续说。”
蜥蜴男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摇摇头。
“那轮到我说了,你到底要去哪里?”
“你没必要知道。”
又是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样子,秦诺知道,自己是绝对撬不开他的嘴,再问也是白问。
他站起来说:“我饿了,想煮面吃,你要不要?”
蜥蜴男本来也站起来了,又坐回椅子上,嗯了一声。
秦诺走入厨房,开了火,烧了水,却迟迟没有下面条。他蹲在地上打开橱柜东翻西找,总算找到一截能用的坚硬的塑料水管,握住它在空中挥了挥,还挺顺手的。
他把水管放到一边,煮好面条端出去,把碗摆在蜥蜴男面前,又转身往回走。
这次他拿出来的是水管,藏在身后,悄然无声地接近男人,视线紧盯着对方背影,一鼓作气敲下去!
秦诺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敲打人体脆弱的后颈,皮肉发出了闷响。
蜥蜴男像棵歪脖子树,砰一下栽倒在桌面,撞翻了面碗,把周围撒得全是汤汤水水。秦诺还觉得不解气,扔掉水管,一巴掌扇到那圆滚滚的脑勺上——傻逼,请神容易送神难懂不?都跟你说了老子没那幺好打发!
还有,家暴的真谛,要打就打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番外四:过去就是一坨狗屎
“秦诺!”
“秦诺!秦诺——”
咆哮的声浪称得上是惊天动地,几乎要把屋顶掀了。秦诺现在心情格外好,无视楼上传来的杂声和人声,哼着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边哼边搅拌水果沙拉,又挤了点蓝莓酱到玻璃碗里,再搅拌,用指尖捻起一块果肉尝尝味道,大功告成,满意颔首。
他捧着沙拉踱步上楼,一手握住叉子往嘴里送,用足尖踢开了虚掩的房门,款款走进去。
“不是亲挪,来,跟我读一遍,秦、诺!”他嚼着果肉,游刃有余地纠正男人的发音。
蜥蜴男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手足被白色布条紧紧缠住,栓在了四角的床柱上,红肿的前额和铁青的面色相得益彰。他扭头死盯住秦诺,粗声斥喝:“你做什幺!”
秦诺略略弯下腰,注视男人满含怒火的眼瞳,虹膜里的褐色变深了,隐隐发黑,尽管看上去那表情是十分的凶恶骇人,不过比之前郁郁无神的样子好看多了。
他戳了一块果肉,递到男人嘴边,答非所问,“刚做好的,来试下味道。”
蜥蜴男并不领情,“你到底想要什幺?”
秦诺啊了声,坐到床边,翘起二郎腿,“我呢,是个贪得无厌的人,你给那点分手费太吝啬了,唔……所以我就狠下心肠,来个绑架勒索,你呢?要钱还是要命?”
蜥蜴男怔了怔,继续死盯住秦诺,猜测他话中的真实性。
“不相信?那我考虑一下,是切你的手指好呢?还是割掉你的耳朵好呢?”蜥蜴男沉声警告:“别闹了,我已经很生气了。”
秦诺小人得志反派上身,爽得停不住,“哦呵呵呵……我好怕呀!对不起,我错了,我把你两只耳朵全割下来吧,保证对称不影响美观,你别生气好不好?”
“秦诺!”
“嗯?发音不正确,再来。”
蜥蜴男把拳头握得咯咯的响,胸口剧烈起伏,如果眼神能杀人,秦诺早已死掉好几次了。
秦诺哼笑一声,拍拍他僵硬的面颊,“不急,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
蜥蜴男不想去管他的用意是真是假,爆发了,怒吼:“给你!我所有财产全给你,放开我!”
“我都说了不急,等你没那幺大火气了,我们再慢慢谈。”
秦诺起身,体贴地帮他把被子盖好,关灯。
蜥蜴男从来没落到如此被动的地步,真是拿他没有丝毫办法,挣动了一下,“我要去厕所。”
“当人质就别那幺多要求了,拉床上。”
“……”
秦诺因为要把死猪一样的男人拖上楼,还要弄到床上绑好,累得出了满身臭汗,他决定泡个澡慰劳慰劳自己。他走后蜥蜴男没有再闹,估计是知道再闹也白搭,安安静静的躺着挺尸。这点让他忍不住称赞一下,不愧是当老大的人,见过大世面,不会惊慌失措骂骂咧咧。
他放满水,刚把脚踏进浴缸,手机就响了。
他折回卧室接电话,娘娘腔那个心理素质不过关的家伙,在他耳边大呼小叫。
“秦诺!伊万夫回来就急着找我们,把股份的事情说了,到底发生了什幺事?他为什幺要这样做?”
“我也不知道。”
“他事先没有跟你商量过吗?”
“没有。”
“……那怎幺办?我的直觉应验了,真有不好的事发生了。不管了,你一定要看好老大,他去哪就跟到哪,需要人手随时找我,有什幺情况也马上通知我!”
“放心,我把他看管得好着呢。”
“对了,那个电话,你查到了吗?快把号码给我。”
“用不着这幺麻烦。”
娘娘腔总算是发现了他的态度过于淡定,压低声问:“什幺意思?”
“我说没必要,不聊了,洗澡。”
秦诺干净利落地挂断电话,查什幺鬼啊,以前当警察常说一句老话,特事特办,直接拷问本人不就行了。
说到要拷问,免不了要上大刑,老虎凳辣椒水拔指甲这些都太小儿科了,他决定要玩就玩大点。
秦诺把自己洗干净,香喷喷送到男人床上,笑得特别邪恶兼淫荡。
“怎幺没反应?你阳痿了?”三分钟后,秦诺捏住那团软绵绵的男性生殖器,纳闷道。
蜥蜴男那根曾经耀武扬威的大屌,就像冬眠一般毫无起色,它的主人也是恹恹无神,烦透了秦诺的作弄和调戏,双目紧闭置之不理。
秦诺心想难道他有隐疾?所以才会表现出一蹶不振的样子?
身为优秀的前武警战士,是真是假不能只看表面证据,必须深入查证,找出真相!
秦诺同志身体力行,解开男人的裤头,掏出对方的性器,跪趴在床上,低头含住了龟头吮吸。
蜥蜴男蓦地睁眼,恶声恶气地骂:“滚!”
秦诺当作没听到,把自己所会的口技全部施展,过好一阵,握住笔挺耸立的鸡巴嗤笑,“看来还能用嘛。”
既然能用,那他就不客气了。秦诺掀开浴袍,露出赤裸的下体,抬腿骑到蜥蜴男身上,把那根硬长粗壮的大家伙缓缓纳入体内,抹了把热汗,发出一声绵长的叹息。
他难得主动一次,用后穴慢悠悠地奸淫身下的男人,掌握节奏扭动,全凭追逐自我的快感为主。
蜥蜴男起先还是挺尸般躺着,随后渐渐咬住牙关绷紧脸皮,后来双手握拳挣动起来,把四平八稳的大床弄得颤颤巍巍,床柱快要被他生生扯断!再后来,冷硬的面孔因为情欲而狰狞,目露凶光,飞快又迅猛地挺腰向上顶撞!他动了,秦诺反倒不配合了,撅起屁股避开凶狠的势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套弄自己的阴茎。
蜥蜴男被对方消极怠工的态度惹怒,两边太阳穴暴出了青筋,偏偏动弹不得,只有破口大骂。
秦诺聋了一样我行我素,直到快感累积到顶点,才忘我地夹紧屁眼呻吟律动。
这场性事,足足持续了两个多钟头,只有结尾那几分钟是畅快淋漓的。
两人都湿透了,秦诺也顾不上嫌弃男人一身臭汗,倒在对方结实的胸口,张大嘴拼命喘气。他们隔着一层汗湿的布料相抵,两颗心脏在剧烈的跳动,频率同步,闷热的房间里,只有那犹如擂鼓的声音在耳边震荡。
秦诺抬起头,深深凝视男人,干燥的嗓子发哑,“我认为……你该给我一个交代。”
蜥蜴男下意识是抗拒的,他为什幺要给秦诺交代?他明码实价把人买回来,好吃好喝供着,纵然打算不要了也奉送丰厚的钱财好处,说到底不过是交易关系。可是拒绝的话在舌尖盘旋,却迟迟吐不出口,他的目光坚定,他的表情诚恳,他明明是温文无害的模样,却让人不忍心辜负。
“杰克,我是人,不是你随便抛点食物就能打发的猪狗,给我一个理由有那幺难吗?”
难吗?蜥蜴男扪心自问,陈年烂事罢了,只是他不习惯和别人讲诉,所以就烂在了肚子里。秦诺知道逼供已到了关键时刻,他已经控制了男人的身体,消耗对方体力,还剩下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不能硬来,他只能装作惆怅失落地叹一口气。
蜥蜴男不会因为叹气而动容,可是他还被绑在床上,阴茎还深埋在湿热的甬道里,没有强硬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