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影帝怀崽了怎么办(37)
可瞿时念没谈过恋爱,念书时不能辜负资助家庭,工作后又进圈见惯了浮躁乱//性,无法分得清怎么才算是真正的喜欢了。
诚然,陆岐琛的出现是特殊的,他对那家伙的外在没有抵抗能力,不论身材还是脸,更有过最亲密的一夜,但他不知是否能考虑至终身伴侣的层面。
瞿时念烦恼道:“我和他就像因为崽崽的存在……搭伙过日子的。”
符忱服了:“哪家搭伙过日子的这么甜?”
……甜吗?
瞿时念又触及了知识盲区,耳根微热。
“当一个理性的人变得不讲道理,”符忱一语中的,“那他多半是为爱情昏了头了!”
瞿时念怔然,他承认他有过冲动,方才好机会想夺过陆岐琛的手机,只为删掉卢轲的微信。
天色未亮。
瞿时念失眠了,楼下的陆岐琛也失眠,但是被一声“嘭”的声响吵醒后,没法再入睡的。
他开灯一看,原来是固定架台没拧紧松了,投影仪砸到沙发上:“?”
陆岐琛穿着睡衣起身,好像做了个想不起来的梦,被搅得脑袋发晕,弯腰拾起投影仪时,指腹不经意蹭到开机,昏暗的房间骤然亮了起来。
这一瞬间,他忽然想起那晚黄昏映照在瞿时念的脸上。
是他没好好陪对方一起看电影。
陆岐琛索性席地坐在毛毯上,有目的地点开《安德里亚》,就着初冬冷飕飕的风刮动窗户,入眼是安德里亚的开场,恍惚有种身临其境的错觉——
皑皑大雪天,诗人带着圣女逃离噬人的古堡,开始了浪漫的逃亡。
亚洲人在欧美剧中总会有一股突兀感。
但瞿时念不会,那张脸的可塑性相当之高,被称为剧抛脸,也就是演什么像什么的意思,演市井街头的混混也能现出痞态或沧桑感,扮成这般气质脱俗的诗人完全不由人敢肖想。
陆岐琛安静地看下去,名为安德里亚的吟游诗人高洁又神圣,所到之处帮助了不知多少人,与所谓代餐小说里的西蒙主神有异曲同工之妙——
温柔,强大,且对待世间万物持着最大程度的善良。
故事的主角即是诗人和圣女,在荒诞的世界里,挣脱枷锁、寻找自由。黑暗与温馨并存的基调,超乎视觉盛宴的电影特效,共同构造了这部独一无二的乌托邦作品。
整部电影最封神的一段在于诗人离世的剧情。
他孑然一身,所有人以为他遇到圣女后是动了凡心,可当剧情发展到后半段,隐喻地揭露了圣女是诗人母亲的转世——他爱众人,也卑微自私地爱着自己,试图用拯救圣女的方式,来中止他生来遭遇的种种悲剧。
只可惜世人无法逆转时间的针,他既伟大又可怜,拯救他人却从未得到任何人的拯救。
电影就此结束。
电影中曙光降临,房间里也逐渐明亮起来,两个世界再次重合。
画面出现了《安德里亚》入围金钟奖的大赏现场,两年前的瞿时念比如今清瘦,西装礼服在身,矜贵而高洁,在群星中像格格不入的白鸽。
他上台领奖时的感言并非啜泣落泪,而是有种超乎寻常的宁静,令台下观众唏嘘地深呼吸着,但凡是个圈内人都能感受到,他或许长达一年都无法从角色中抽身。
陆岐琛心中沉甸,走出房上了楼,不知缘由。
天际正好现出鱼肚白。
瞿时念刚陷入深度睡眠,不知不觉像做了个梦,有人抱了他一下,很轻也很温柔:“演安德里亚的时候在想什么?”
“唔。”
瞿时念下意识攀上那具烫灼的身体,“想演好角色。”
“别的呢。”
这人的声音沉而不哑,好听得他沉溺其中。
瞿时念低喃了声:“戏里的情绪……”
“……也属于我。”
陆岐琛怔然,为他盖好被褥,立在院前冷静地抽了会儿烟。他平时几乎不吸烟,当下心里堵着什么,感觉和瞿时念好似亲密又疏远。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东西并非那么好形容,影帝、练习生亦或是小演员……都不是这些简单的身份。
接他的车抵达,陆岐琛钻进车后座,车一驶出别墅区,路上便神志不清地睡死过去,抵达场馆的地下车库才勉强醒来。
开始工作。
陆岐琛跟新搭档的女演员对戏,对方在合作中扮演《安德里亚》的圣女。
眼前的女演员气质优雅,跳古典舞出身,在这个圈子里摸打滚爬,手上有一部大IP待播剧,有望成为新晋流量小花。
正在事业上升期,女明星公司又管得严,平日里谨慎与他接触,今天在收工前主动搭话:“小陆哥,你有卢轲的微信吗?”
陆岐琛顶着一张没有表情的冷脸,嘴角悄然弯起了弧度。
女演员:“……”
陆岐琛:“推给你?”
女演员含蓄地笑:“嗯,麻烦你不要说出去。”
两人进行交易,走出教室的门又是互相不熟的状态,接下来三天都是如此。
但到了临近上台前两天,女演员身体不适,唇色泛白,额头也冒出了微热的薄汗:“……实在是、不好意思。”
对方甚至在为身体状况而影响进程道歉。
陆岐琛告知没关系,身体要紧:“让经纪人接你回酒店休息吧。”
对方摇了摇头:“后天就要上台了,都拖到明天不好,能麻烦你助理帮忙买个药吗?我的经纪人脾气比较不好。”
陆岐琛说:“我去吧。”
他那金毛助理办正事利落,处理杂事相当磨蹭,指不定又上哪划水了,还不如他下楼买药快点。
女明星有些不好意思:“谢谢,我在微信上把药名发给你。”
陆岐琛点头,瞥了一眼便意会了,大概清楚那些止痛药的作用,是一部分女生难以启齿的秘密,作为有男徳的青年人,他不认为买个药是什么难事。
在药店结账时,像逛街似的金毛和卷毛也并肩进了药店,还被他逮住了:“来干嘛?”
费扬扬和时峙妄都戴上了口罩和帽子,又惊又喜:“我俩吃个夜宵被误会是明星了,被追了两条街,进来躲躲。”
陆岐琛:“?”
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付了钱先出店,时峙妄稍后跟上,最不靠谱的费扬扬说是吃了不干净的肚子疼,落后买两盒健胃消食片,过了好一会儿才上楼。
不过来得晚的卷毛也挺贴心,斥工资卡买了个卡通暖水袋:“漂亮演员姐姐应该用得着。”
不知哪点戳中女演员的伤心事:“谢谢,你们真好。”
眼看她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泪。
老板员工三人组:“……”
不是吧。
这就值得感动落泪的吗。
男德学院应该给他们颁发星海市十大男徳奖。
考虑到女明星的身体状况,进度稍微进行调整,一伙人难得卡点下班,争取明天早点上班、保持好的工作状态,也让女演员得到尽快休养好身体。
时峙妄一路都在啃手指头:“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
陆岐琛在犯困中稍微听到这句话。
回到酒店,那俩默契不回双人房,守在陆岐琛浴室外等他洗完澡,比太监等皇帝沐浴还恪尽职守。
时峙妄抵下巴沉思:“总感觉在药店那会儿被偷拍了。”
“真的假的啊?”
“骗你干嘛。”
“……”费扬扬总感觉怪怪的,“狗仔可别真瞎整啊,小狮子,你把口罩戴上让我瞅两眼。”
时峙妄:“干嘛?”
费扬扬:“不戴扣你工资!”
时峙妄无语,戴上口罩侧过去脸,迎面费扬扬卧槽了一声:“有点像染了头发的卢轲!哦不对——”
“头是你先染的,那小子好像你啊!”
时峙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