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哥哥的替身(11)
检查过程全程都有医生陪着,拍完片子出来后,骨科主任亲自把他们接到贵宾室,没一会儿,陶蘅的片子结果被送了过来,主任看了一下,说没什么大碍,就是普通的踝关节扭伤,短时间内不要下地着力,养养就好了。
“谢谢。”陶蘅转头对秦文远说,“能走了吗?”
秦文远问医生,“有什么要注意的?”
医生象征性地开了一份医嘱和药单,再三保证没有大碍,秦文远才带着陶蘅离开了。车子开出医院大门,陶蘅说:“送我回大宅吧。”
秦文远:“不去别墅了?”
陶蘅觉得秦文远搭错了筋,脑子有病,反正他想不通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不去了,”陶蘅说,“你们好好玩。”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你可以多找点人看着我,我跑不掉的。”
最后秦文远还是亲自开车把他送回了大宅。
回到大宅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秦文远把陶蘅送到楼上主卧,帮他把衣服换了扶到床上后,自己也换了身舒适的居家服。陶蘅问他:“你不走吗?”
秦文远背对他挂衣服,说:“不走。”
“为什么?”
“天黑了,累,不想开车。”
“家里那么多司机,又不要你自己开车。”陶蘅嘟囔道。
“什么?”秦文远转身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他蹙眉道,“你这么希望我去找别人?”
陶蘅惊讶地张开嘴,什么叫我希望你去找别人?难道不是你自己一直锲而不舍地在外面找人吗?
见他不回答,秦文远说:“今天我睡这儿,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端的是个好男人的样子,要不是知道他是个什么德性,真能被他这副狗样子给骗了。
陶蘅没再管他,找了本书开始看,秦文远收拾好衣服,说:“我去书房处理点事情,吃的佣人会送上来。”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吃完晚饭,陶蘅打算去洗个澡,今天在山上跑了一圈,身上很不舒服,他把自己挪下床,单脚跳着往浴室去。浴室很大,设施完善,倒是很方便他这半个残障人士洗澡。
洗完后,他给自己换上干净衣服,或许是泡了热水,脚疼得有些难受,他想起药还在车上没有拿下来,便想下楼去取药。
陶蘅打开门往外蹦,经过书房门口时,他停下了。
书房门没有关严,他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陶蘅没有听秦文远讲公事的兴趣,但他听到了一个久违的名字——秦文瀚。
秦文瀚是秦文远的弟弟,同父同母的那种,但是感情很一般,具体原因陶蘅不清楚,但他听过几个不知真假的传言。
有一种说法,说是因为秦文瀚刚出生没多久,才两岁多的秦文远就想把他抱出去扔进喷泉池里,被及时追出去的保姆给抢了回来。
这件事本来秦文瀚不可能知道,但不知道那个保姆出于什么心态,在秦文瀚长到十多岁的时候她说漏了嘴,也是因为这件事,她被秦家赶了出去,但那些话到底在少年秦文瀚心里留下了烙印。
还有一种说法,说是秦文瀚从少年时喜欢上哥哥秦文远的好友陶卓,暗恋多年当他想表白的时候,亲哥哥却出柜了,对象正是陶卓,因此,兄弟感情一落千丈。
另外还有一种说法,也是最常见,最多人点头轻信的,便是为了秦家掌权人这个位子。
同是母生父养的嫡子,凭什么掌权的是秦文远,而弟弟秦文瀚只能看着?秦文瀚心理不平衡,对兄长生出嫌隙这也是正常的,毕竟豪门大户中,兄弟阋墙的事不算稀罕。
这些传言陶蘅一个都没有去求证过,他只知道,秦文瀚在两年多前,陶卓意外身亡后的一段时间内突然离开A市去了国外,再没回来过,而秦文远像从来没有过这个弟弟,没有在任何场合提起过他,如今却突然说起秦文瀚的名字,陶蘅不得不怀疑,秦文瀚可能回来了。
“给我盯住了,有情况立刻汇报。”
秦文远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挂了,陶蘅连忙往前蹦了两步,离开书房范围。
这时书房门开了,秦文远走出来,对他道:“干什么去?”
陶蘅说:“药落在车上了。”
秦文远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弯腰将他抱回房间床上,说:“我去拿,躺着别动。”
秦文远很快把药拿回来,里面除了有一支喷剂,还有口服的消炎药,秦文远让佣人送水上来,先喂陶蘅把药吃了,然后坐在床边,把陶蘅的脚拿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打开喷剂的盖子帮他上药。
陶蘅的脚肿得很厉害,医生说过让他回家自己冷敷热敷,但也说如果嫌麻烦,不敷也行,就是恢复得慢一点,但没想到会这么疼,早知道一回家就应该让佣人给他敷的。喷剂药味很浓,秦文远对准患处喷了几下,冰冰凉凉的倒是很舒服,很大程度缓解了疼痛感,陶蘅舒了口气,祈祷这个药效能持续得久一点。
第15章 第三次提离婚
秦文远去浴室洗澡的时候,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陶蘅没想看,但手机一直震个不停让他很烦,便挪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陶蘅刚要伸手过去,想把手机扣过来让震动消失,浴室的门开了。
秦文远一边擦头发,一边走过来道:“干什么?”
“你手机响了,”陶蘅缩回手,“响很久了。”
秦文远拿起手机看了看,接起来,他没说话,等对面先说。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秦文远淡淡道:“我不过去了,你明天自己下山。”
陶蘅听明白了,是齐园。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秦文远躺下来,闭上眼睛。
但他一定是睡不着的。
齐园在电话里纠缠了秦文远很久,秦文远一开始哄了他几句,后面烦了就直接挂了。
这一晚因为陶蘅的脚伤,两人什么都没做,所以陶蘅很久都没有睡着。半夜的时候,陶蘅的脚又开始疼,于是更加辗转反侧。
陶蘅熬了一会儿,坐起来,很轻地下了床,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他打开门,就着走廊的灯光往床上看了一眼,发现秦文远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没有动,便放心地出去了。
他没有去隔壁那间秦文远经常带人回来住的客房,而是去了更远的一间小房间,那里没有人住过。
秦家宅子真的很大,地上三层,地下一层,周围还有佣人和工人保镖住的好几栋小楼,有很多房间都没有人住,陶蘅在这儿住了一年多,很多地方都没去过。
陶蘅推门进去,打开灯,发现房间里打扫得很整洁,床上用品也是完好干净的,他走到床边坐下,开着灯躺在床上发呆。
没有秦文远在身边,他甚至更自在一些,在床上放肆地滚了两圈,发现脚没那么痛了,但是要睡着还是一个大问题,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今天又是同往常一样的一天,没有任何不同。
陶蘅关上灯,醒着在床上躺了很久,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他坐起来,光脚踩在地毯上,悄悄摸回主卧,躺到秦文远身边,闭上眼睛。
天空全部亮起来的时候,秦文远醒了,他搂着陶蘅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坐起来,掀开陶蘅脚上盖着的被子,看他的脚没有比之前更肿了,才下床去了卫生间。
陶蘅睁开眼睛,在床上翻了个身,看着从窗帘缝隙中一点点透进来的阳光,在卫生间门响起的一刹那,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秦文远换上衣服就出去了,陶蘅躺了半个小时,也起床了。
他洗漱好穿好衣服准备下楼,脚经过一个晚上没什么变化,只是没有更肿而已,他可以叫佣人把早餐送上楼,但他更想自己下楼吃。他扶着楼梯慢慢往下走,有佣人上楼看见他,忙把他扶了下去,秦文远还没走,正坐在餐桌边打电话,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的表情不太好,桌上的早餐也没动几口。
“知道了,继续盯着。”
秦文远说完,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放在桌上,转头看到陶蘅从楼上下来,朝他招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