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猫后我脱单了(27)
可是封皞是舅舅的同僚,他不但认识,还抱过他呢!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呢!“如果要出手,那就必须要一击毙命,不然就是送人头,和他们躺成一排。”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至少我手里有石欠刀,只要夺过木仓就可以!所以我一开始就冲着人头去的……”尹江看着天花板,看似平淡的分析自己当时的心情,“我用尽了全部力气。”
厅里的气氛窒息一秒,白崇故作轻松的说了句:“你没错,做的对!”
周卫感动得眼泪哗哗的:“所以将哥你永远是我哥。”
江寅什么也没说,只轻轻握着尹江的手,靠在他的肩膀上,脑袋挨了过去蹭着他的头和他依偎在一起。
尹江反握住江寅的手,喘了一口气,才带着玩笑的口吻说:“可能老天有眼吧,这一击毙命的效果太好,他脖子都被我砍断了。”
尹江忽然从黑暗中暴起,那老大听见背后的声音,条件反射的一边扭头一边拔木仓起身。他要是坐着不动,可能尹江还会砍歪了去,可偏偏他这么一动,就像送人头样,直接把脖子根儿亮全了迎面送到刀口上,还恰到好处的对准了颈椎骨头缝儿。
那人头直接就飞出去了。
“离太近,那血,喷了我一头一脸,我眼睛里血红一片,根本就看不见人了,只是条件反射的夺过他手里的木仓……”
他忽然从黑暗里跳出来砍飞一个人头,淋了一身鲜血,像极了一只从地狱出来觅食的暗夜修罗,那几个人手里不说都有人命官司,但绝对没一个是善茬儿,都是些心狠手辣的东西,却硬生生被当时那场景吓懵住了,只有一个在门外的,吓得扭头就跑。
尹江心情很复杂:“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舅舅说的,动了手就一个也不能放跑。”
第23章 23
丧心病狂的家伙要是跑了一个,也会有无穷的后患,你无所谓可以正面刚,但他们是LOW逼,是没可能和你正面刚的,你没有能力也没有办法无时无刻的防范他们说不准哪个时候就疯狂报复到你的亲人朋友身上,所以一旦对决,就必须全部拿下。
“我眼里一片通红,看不见人脸,只瞧着门口有东西跑了……”尹江想也没想,抬手就扣了扳机,“我没用过木仓,也没想过能打中,只觉得不能让他跑了,我得抓住他!”
砍掉一个脑袋又开了一木仓,时间短得根本没有思考太多事的余地,他得去抓跑了那个,那屋里还有四个人呢,现在一时呆傻,回过神来就不好对付了。
尹江说:“我找不到绳子,也没有时间去绑他们了,所以让他们跪成一排。”
大家目瞪口呆:然后?
尹江不想再细品当时的情况,但他摸了摸大猫的脑袋,咬了咬牙还是继续说了:“然后就挨着砍了两刀。”
他手里不仅有砍刀还有木仓,那几个人吓傻了,也猜不出这修罗想的什么,居然听话的真就跪成一排求饶,谁知道这修罗一刀划拉过去直接断了八根蹄筋。
尹江觉得自己还是挺理智的,只想限制他们的行动能力,至少没有一刀过去划拉四根脖子呢!
白崇咽了咽唾沫,想起小屋里的场景,依然是头皮发麻。
小屋里场面很是血腥,血迹喷洒得到处都是,那几个人被断了脚筋疼得前扑时亮出来的手腕也被划拉了。就两刀,伤口虽然因柴刀老旧破口翻皮,但走势果断干脆,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怕那家伙跑掉了,我没耽误,就追出去。”尹江搓了搓脸,吸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雨下得很大,我眼睛很疼,追到一个路口时站着揉了一下眼睛,谁知道那家伙抬手好像在瞄我,但我比他快,又补了一下。”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笑了笑:“我都没法瞄准,谁想竟然能一木仓爆头。”检查尸体时才发现,其实他第一木仓就打中了那人的腰部,也是要害,就算他不追,那货也跑不出X子沟就会挂掉。而且那家伙没有木仓,抬手只是想求饶。
白崇震惊得无法言语:所以还真是老天有眼!
尹江把那个爆头的尸体拖回小屋的时候,被挑了蹄筋的四个人,有两个已经疼晕死过去,另外两个像是干石板上的蚯蚓还在不停扭动嚎叫,火堆都被折腾散了,他把尸体扔在门边,踢到门旁的头颅,心里很懵,却还记得规整了火堆避免火灾,探了封皞和周卫的鼻息,发现他俩还有气儿,又做了急救,面上冷静得不像个人。
“我把尸体拖回小屋的时候,其实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了,只记得那两个人叫得实在太烦,所以干脆打晕了。”尹江喉头发干,再回忆起来,依然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弥漫在心底,喘不过气来。他淋了一会儿雨,洗了脸,才给二大爷打电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拍了一张现场照片给二大爷发了个定位过去。
所以白崇接到任务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只看见那个小孩儿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小屋的火堆前,四周可以用尸横遍野来形容,血腥气浓重得令他背皮发麻,然而坐在尸山血海里的那孩子却一脸平静的告诉他:“我干的。”
那些人都是穷凶极恶的在逃罪犯,根本用不着尹江多说什么,一张照片足够解释一切,但现场确实令人揪心,魏长庚害怕这孩子面对太多压力,这才让白崇先去整理一下现场,并默认这事是白崇干的,尹江在那儿只是协住抓捕逃犯。
抓捕逃犯是大功一件,白崇因此领了颗星星,但一个断头一个爆头,还砍了四个人的手脚筋,从现场分析来看,这些人并没有怎么反抗过,所以白崇有‘暴力倾向’被放了长假,调回后方跟在魏首长身边做警卫员顺便‘心灵复建’。
只有几个人知道,真正需要‘心灵复建’的人是谁。这事儿还不能让尹江他爸妈知道详情,魏长庚以特训考核的理由把他留在部队,天天陪着开解,那段时间首长大人可真是白头发都愁出一大片来。
尹江看似平静,但整整两个月没有说过一句话,并且开始出现与江从铂相同的症状,频繁失眠,躺下就心慌狂躁喘不了气。白天他安静的像个自闭少年,在哪儿一坐就是一整天,夜里就跑到训练室擂沙包,一打就是通宵。
直到封嗥出院来看他,给他看了那六个人的犯罪档案,并且告诉他这些人要是落在受害者家属手里,碎尸万段也不为过了。
尹江才缓过来。
尹江父母只知道儿子因为这个“特训考核”生病了,江从洲因此再次怨恨上了魏长庚,这几年逢年过节都只剩下电话问候了。
“虽然大家都很小心翼翼,但不管怎么说,爱我的人依然爱我,我也不能太不争气不是。”尹江弯着眼,熟练地绽开令人亲和的笑脸。看表情,没人能看出他的内心的焦灼,然而江寅却能从那微颤的手指感受出那种别人完全感受不到的情绪。
他也不会安慰人,只能默默的用力握着尹江的手。
“我一直都觉得我天生就是干特警的料,会像我舅舅一样成为英雄。我可以做特警,也可以做英雄,我甚至可以比我舅舅更优秀,但……”
他扭头看着江寅的眼睛,像是开玩笑般轻道:“但我也会比我舅舅死得更年轻。”
所以,在这灿烂阳光的背后,他也有随时赴死的心情。
江寅怔怔的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尹江摸了摸他的头发,神色认真起来:“我们生病了,必须得承认。”
二大爷说过,只有自己面对最真实的自己,才有治愈的可能。
江寅不敢面对,一听见心里医生就害怕,尹江也不太想面对,所以一直都在回避,但如果有个人一起,会不会轻松一点?
“人生就像一场马拉松,你跑起来太沉重,而我却是个脱缰的,所以,你愿意……拽着我吗?”他发出组队邀请。
“我愿意。”江寅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尹江心情愉悦起来,轻轻的揉了揉大猫脑袋,拉着他的手提出要求:“那我要去二大爷那里做复健,你会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