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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私(84)

作者:回南雀 时间:2022-01-01 10:12 标签:狗血 互宠

  施皓上一刻还眼含笑意,下一刻那笑便逐渐化成了阴鸷:“你们是连体婴吗,他走不走关你什么事?”
  “我们一起来的,当然要一起走。”
  施皓面无表情与我对视片刻,一摆手,两名保镖随之松开了郑解元。
  不仅是我,连郑解元自己都愣了愣。
  施皓有这么好心?
  施皓对着郑解元道:“你要是走了,以后就别再来找我。”
  不,他没有。
  郑解元才跨出一步,脚又乖乖收回去。
  一番纠结后,他回到施皓身边,垂头丧气地对我道:“桑念,你先走吧。”
  他已经是成年人了,有选择的自由。他不想走,我总不能绑着他走。
  “你想好了?”我问。
  郑解元抿着唇,用力点了点头。
  我没有再劝,整理好衣物,抄了把湿淋淋的额发,挺直腰背,若无其事地大步往电梯方向走去。
  手指轻颤着按下关门键。
  “等等!”电梯门即将关闭时,卢岁硬生生挤了进来。
  我靠着厢壁,懒得理他。
  “桑少,刚刚真的不怪我……”他絮絮叨叨的向我解释着方才的无奈,一直到电梯门再开都没有停止的迹象。
  我沉默地往外走去,他始终跟在我身侧,一幅不得到我的谅解就要死缠到底的模样。
  穿过热舞的人群,不小心被乱摆的肢体撞到肩膀,顿时痛得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了下。
  “桑少!”卢岁扶住我,让我靠在他的身上,“您怎么样?要不要送你去医院?那泳池里不知道多少细菌,感染就麻烦了。”
  我平复着疼痛,视线无意中扫过舞池边缘,恍惚中看到了纪晨风的身影。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我甩了甩头,发现那身影不但没消失,反倒更清晰了。
  纪晨风扫视着舞池,这时也看到了我,才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想要走过来,又忽地愣住。
  “行了……不用管我。”推开卢岁,我撂下狠话,“再过来你试试。”
  穿过拥挤的人群,我不断往纪晨风的方向靠近,等终于来到他面前,明明看到他没事很高兴,一开口却变成了责怪。
  “不是让你待在车里吗?你怎么进来的?”
  他看了眼我的身后,淡淡道:“翻墙。”
  翻墙?他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蝇城吗?施皓的保镖都是受过专业训练,配备电击棍的,被人发现私自闯入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怎么会觉得他乖巧呢?他简直让人操心死了。
  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口气更差:“都让你锁好车门不要乱跑了,你进来干什么?”
  纪晨风一路无声地任我拉拽着,直到离开施皓的别墅,走出大门,才抬手挣脱我的桎梏。
  手里抓了个空,我回过头去,就见他掏出手机,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
  “没事了。”简短地说完,他挂断电话,见我盯着他,向我解释道,“进去前,我让简行每过十分钟给我打个电话,如果我不接,就报警。”
  本来心里就烦,一听简行的名字简直烦上加烦。
  “所以呢,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你根本就不应该进去。”
  “为什么?”纪晨风丝毫没有反省的意思,黑沉的眼眸凝视着我,竟然还敢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这样不对,我太激动了,我不该和他吵架的。他只是担心我们,他没有错。
  闭上嘴,我转身往郑解元的黑色敞篷车走去,试着重新冷静下来。
  “刚才那样,也没有原因吗?”
  我一下顿住脚步,错愕地回头看向纪晨风。他站在原地,没有跟上来。
  后知后觉想起,似乎还没解释卢岁的事。刚刚遇见纪晨风的时候,我和卢岁的姿势确实颇为暧昧。
  这已经是第几次被他撞见我和卢岁举止亲密了?该死,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
  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怎么开口呢?我那么虚弱的靠在别人的怀里,是因为被施皓像牲畜一样在身上打了烙印吗?
  这种尊严丧尽的话,打死我都说不出口。
  “我跟卢岁什么都没有,你相信就相信,不信就算了。”一点都不想让他知道我遭遇了什么,所以做了更像是狡辩的解释。
  话音落下的同时,纪晨风的表情也被冰霜冻住了。
  显而易见地,他不相信我。


第60章 把我关起来吧
  开着郑解元的车回到蝇城,一路谁都没再说话。
  我能感觉自己的精神越来越紧绷,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趋于极限。肩膀随着呼吸起伏将疼痛带往全身各处,空调吹着微湿的衣物,身体越来越冷,一回到纪晨风家我便迫不及待冲进了浴室。
  脱去衣物,镜子里如实映照出身上狰狞的烙印。
  可能泡了水的关系,伤处比刚烙烫时更显红肿,正常肌肤挤压着受损的肌肤,使六芒星的图案不再清晰。
  好丑。
  后背那些疤,平日里我自己难以看到,只要别人不提,我也不会时刻想起它们的存在。可这枚烙印不同,它实在太显眼了。
  这或许就是施皓的目的吧,让我每次看到它,就想到今天受到的耻辱。
  指甲陷进肌肤,抓破红肿的伤口。找不到更趁手的工具,我只能用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破坏刚烙下的图案。
  直到那枚烙印变得鲜血淋漓,我才满头是汗地停下。
  好歹不那么丑了。注视镜子里显得越发凄惨的伤口,我富有阿Q精神地想着。
  由于伤口一接触热水就会疼,我几乎是用凉水洗完的澡。这也导致了洗完澡后身体不但没热起来,反而更冷了。
  伤口在凉水持续的冲刷下,很快便失了血色。没有擦干,湿漉漉穿上衣服,离开浴室,我疲惫不堪地爬进自己的被窝,用毯子将身体完全裹住,连脑袋都不露出来。
  厨房传来微波炉的运转声,不一会儿,小小的屋子里弥漫开食物的香味,闻起来像泡面。
  纪晨风没有吃宵夜的习惯,所以这应该是他今晚的第一餐。
  郑解元那家伙,虽说待朋友足够真诚,可做事一点都不细心。下午两个人就在宠物医院,纪晨风吃没吃东西他最清楚,就不能路上给买点东西垫垫肚子吗?
  无论是身上的疼痛,还是今晚的遭遇,都注定这是个让人难以入眠的夜晚。我蒙着头,侧躺着,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其实一直在关注身后纪晨风的动静。
  从厨房出来进了卧室,又从卧室出来进了浴室。过了半个小时,随着一阵带着肥皂香味的热气涌出,他从浴室走了出来。
  我以为他接下来会回卧室睡觉,可他却在我身后的位置停住了。
  他在看我。
  “我知道你没睡。”
  我睁开眼,微弱的光线从毛毯缝隙里透进来,蚕茧一样的空间里,昏暗又憋闷。
  “桑念,我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你明天就搬走吧。”
  拉下毯子,我愣怔地对着眼前的墙壁眨了眨眼,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可是,我还没找到房子。”
  “你可以先住酒店,或者住去郑解元那里。”
  他不想再给我机会了。
  从他容许我住进他家开始,我就知道他在松动。明明说好了只住一晚,然而第二天看我没走也不赶我,还说可以让我住到找到房子为止。
  不给我钥匙,不让我出门,我怎么找房子?
  孟雪焉说可以给我介绍便宜房子时,他听了毫无反应,仿佛完全忘了被我借住的那个“朋友”是他自己。见到郑解元,甚至不记得我曾经撒过的“已经没有朋友”的谎。
  就这样默许我与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一边痛恨我,一边又忍不住对我心软。
  这些我都知道。
  但现在他说他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
  他不想再说服自己原谅我,不想再分辨我的话可不可信,也不想再和我有任何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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