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泛滥(18)
“那你是什么意思,不要抑制剂是你自己选的。”陆闻冷冷说着,抽手坐直,看店外阳光。
自己总是把事情越搞越糟,周衡无措的看向他,等陆闻转头,怯怯靠过去抱人,慢吞吞把颈环解下来。
陆闻会意,却不做,明知故问,“对,咬下去你会不会好受点。”
周衡应声低得不得了,“嗯,你,你咬。”陆闻漫不经心的揉着,“你说什么。”
周衡急得窘得快哭了,抓着他腰两边的衣服,“陆闻,你咬,咬我腺体。”逗趣别扭omega的行为到此为止,陆闻称心如意,低头暂时标记他,把轻颤的周衡按在怀里安抚,随后帮人戴上颈环。
炽热的情潮翻腾数秒,渐渐趋于平静,周衡湿着眼睛从他怀里站起来,结结巴巴,“我,上楼,晾、晾床单。”陆闻点点头,看着他走上楼梯,抽纸擦嘴。
午后阳光落在手臂皮肤有点刺痛的感觉,周衡把两条床单拉齐晒好,像是忘记下步该干什么,站定怔怔,想刚才和陆闻在楼下种种。
隔壁露台忽然伸出谁的上半身,原来是陈松,“哥,你开门啦,昨天到今天,你怎么了。”声音打断周衡思绪,转头看人,傻站着不说话。
隔得远,陈松只能看到他的脸在红,走到露台右边说,“我妈看你两天不开门做生意,担心呢,让我看见一定问你。哥,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这么红。”
周衡组织语言的能力总算回来,移到阴影里应他,“没什么事,吃药已经好了。”
“你等着,我下楼过去看看你。”
听他说吃药,陈松就要过来看看他,隔壁连串下楼声响起。周衡猛地想到陆闻还在楼下,他俩可不大对付,暂也顾不上想了,跟着跑下楼。
他到底晚一步下楼,等他下到,陈松已经走进店里,看着陆闻,“怎么是你呀,我哥咧。”
周衡下来刚好听到这句,心紧张的砰砰跳,转头看陆闻脸色。出乎他的意料,陆闻淡淡笑着,“他在楼上晾床单。”瞬间,周衡的心跳得更快,拉凳子让陈松坐下,“坐坐。”
陈松把目光从陆闻身上移开,追逐周衡,“哥,你哪里不舒服呀,吃完药好点了嘛。”
顿时,陆闻也将目光停在周衡脸上,似笑非笑的托着颌,“你生病了,我都不知道。”右边是关切的陈松,左边是揶揄打趣明知故问的陆闻,周衡左右为难,简直不知道该怎么答,看看他,又看看他,低下头,“已经,已经好了。”随便拣点水果到厨房洗,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真也奇怪,于今再看见陈松,陆闻半点气恼也没有,甚至想笑,和他看过来并不怎么友善的目光对视,两种信息素在空气中无声较量。
不多时,周衡端着洗好片好的苹果和桃进来,不见陈松,“怎么回去了。”陆闻没说话,表情告诉周衡,他可不知道隔壁的小崽子怎么就回去了,水果也不吃。
周衡小心翼翼征询他的意见,“我端过去给他吧。”
陆闻头点得很爽快,“好啊。”看周衡拐进隔壁超市,空手回来,“我想吃冰箱里的香梨。”
周衡还在想陈松气鼓鼓的样子,猝不防听到,想起答应过他,热着脸又回到厨房给他拿。
炎炎盛夏,洗净的冰凉果子握在手心,有种难言的舒心。周衡坐在他身边,拿刀给梨削皮、去蒂,习惯性拿着喂他。
张嘴咬下去,满口甜津,陆闻眉头舒开,“挺甜。”周衡笑脸浅浅,是真心的开心,“一个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削。”
陆闻又咬大口,“再说,你也吃口。”
周衡脸上的笑僵有瞬间,恢复过来,“不用,你吃吧,我吃过了。”陆闻本也是随口问,他不愿意,也不生气,几口把梨吃掉,到芯儿是酸的,不肯咬了。没吃够,让周衡再去给他拿。
手上满是香梨甜腻的汁水,周衡穿过天井走进厨房,站在开着的冰箱前出神。
梨,是不好分着吃的。才标记,他就要和陆闻分梨吃,那不管是什么,都注定有始无终。人谁能说没有点贪心,他也贪,贪点和陆闻的有始有终。
隔皮肉按按跳得有些快的心,他从冰箱里拿梨,到水槽那儿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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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咱陆闻和周衡没分梨吃,那就注定是有始有终呀
第22章 22
最终,陆闻在周衡这儿待了五天,才坐上林渊过来接他的车。心知肚明这五天雇主待在六格水果店的原因,在红灯时,他公式化问道,“您是直接去公司,还是回梧桐路。”
陆闻所住的地方,正是在梧桐路。
“回公司。”陆闻看起来心情愉悦,食指点着车窗沿,“说说,这几天公司都有什么事。”
黑色汽车缓缓驶入十字路口的东面,林渊拣着重要的事情向他汇报,“接下来的行程安排,我已经发到您的邮箱。”
“不急,先把屠震和陈霖叫到办公室给我汇报。”
“好的。”林渊点头,“接下来的整个周,您也许会十分忙碌。”堆积的工作需要处理,陆闻早有心理准备,听完点头,“我睡会儿,到后叫我。”
林渊默默调整冷气温度,“是。”
接下来的整整一周,果不出林渊所说,陆闻忙得不可开交,除了堆积的工作,陈霖手下的omega还牵扯进桩情色贿赂中。他不得不为此忙碌,让从政的大哥帮他。
陆家有四个孩子,全是alpha。前两个从政,后两个从商。陆闻和他三哥,是天生的商人,具有天生的狠辣,他做情色产业,三哥就做博彩。
他忙起来,自然没空到六格水果店。他和周衡的关系,周衡从来是被动的,虽有他电话,亦是不敢打的。
从小到大,周衡不习惯给人添麻烦,自然也学不会怎样是主动。正好,他用这周,消化陆闻把他标记的事实。到了月底,把半月营收汇入指定账户。
正是这笔钱的汇入,让林渊在给陆闻的日常汇报中提及他,让陆闻想起,自己有阵儿没过去了。
也许从把钱汇过去的那刻起,周衡就在隐隐期待陆闻会来。所以,陆闻真的走进来时,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失措,又或者,是标记的缘故,打心底里,他觉得他很亲的,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怕他了。
陆闻拍着下车后沾在衣服上的烟尘,坐在他身边,“怎么回事,整条街,怎么都搭起竹架来。”
周衡解释,“是早就说定的,政府给商户统一装修商铺,现在终于开始动工了。”
皱眉看被竹子分格得略显凌乱的店外天空,陆闻点点头,“烟尘好大。”
“天天洒水,还是会有。”周衡给他轻轻拍着,“我正好要去买菜做饭。”
低头看他的脸,陆闻脱口而出,“我不来,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周衡拍打的动作慢慢停下,抬头看他,神情有些懵亦有些腼腆,想半天才想出点解释,“我想,你会很忙,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呀。”
陆闻笑得不咸不淡的,“我这阵的确很忙,还是林渊给我说起你汇款的事,我才想起来。”
“钱你已经收到了。”周衡放低声,“我每个月都会汇过去的,你放心。”不悦终于从陆闻眼底流露,他说,“谁问你这个了。”
“啊……”周衡真是不明白他的意思,看人却看不透人,直勾勾的目光除了叫陆闻得到生气,别的什么都得不到,站起来,“不是说要去买菜,走吧。”
“哦,哦。”周衡看不透他,却看得懂他生气没生气,开抽屉拿钱,跟他站起来往外走,挤着笑脸,“你想吃什么啊。”
他是满怀期待问的,陆闻却不愿说,两人一路沉默走到下市场的坡,才蹦出两字,“随便。”周衡无措的看着身前的路,不明白好好儿的,他怎么又生气,声音特别特别低,“不能随便,不要随便。”
陆闻没有听见,跟他走进市场,阴着个脸。他说是说了随便,周衡不会真敢给他随便,买什么还是问问,买完下来,也把陆闻心里那股别扭的气问散了,难得的帮他拎着东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