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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群之马(15)

作者:熊小小 时间:2021-10-02 02:40 标签:破镜重圆 HE 狗血 暗恋

  一个普普通通长大的男孩子,是无法拥有这样奇特又强大的气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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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藤这样的私立学校,与普通学校的区别就是,在正常语数外课程之外增设了许多兴趣类选修课程。
  法语,德语,拉丁语。
  网球,台球,花样游泳。
  这些选修课大都安排在下午和晚上,所以上午的时候体育馆是空着的。
  容斯言走进仓库的时候,葛海澜正蹲在地上,百无聊赖地蹂躏一个瘪瘪的篮球。
  天花顶上吊着一只昏黄的电灯泡,狭小逼仄,阴暗干燥,散落着一些破旧的体育器材,生锈的铁架上落满了灰。
  容斯言关上门,抱着胳膊看他:“你挑了个好地方。”
  葛海澜丢下篮球,垂头丧气:“别挑剔了,别的地方都有监控,只有这儿是个废弃仓库,没人来。”
  容斯言:“和李太太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末?”
  葛海澜耷拉着脑袋:“……失败了。”
  “唔,”容斯言并不十分意外,“仔细说说。”
  葛海澜闷声道:“那天我开车送她回家,她没有拒绝,不过在距离家几公里的地方就让我下车了,打电话叫了自家的司机来接送。”
  容斯言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她丈夫是跆拳道黑带,早点下车是为了你好。”
  葛海澜:“你怎么不早说?……我以为他们早就分居了。”
  “分居不分居,没什么区别,”容斯言淡淡道,“她叫李旗云,和丈夫草根爬上来的,早年一起北漂创业开办服装厂,实际控股权在她手上。但是为了丈夫在外有面子,她主动放弃了一半,公司职位也屈居于丈夫之下。”
  葛海澜:“实际运营公司的……是她?”
  容斯言:“丈夫升任董事长之后,开始频繁出轨和包养小姑娘。李旗云原本是刻板严肃的性格,崩溃了几年,退居幕后,最近才重又出山,结果性情大变,恣意放浪,挥金如土,频繁出入欢场,比丈夫玩得更凶。”
  葛海澜听得目瞪口呆:“我原本以为……以为……”
  容斯言替他把话接下去:“以为她只是头脑空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阔太太。”
  葛海澜呆愣片刻,露出些许胆怯的神情。
  容斯言斜眼看他:“怕了?”
  葛海澜嘟哝:“我没泡过这么厉害的女人……”
  他有着丰富的情史,但对象基本都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用俊俏的五官和花言巧语就足以把她们哄得团团转。
  遇到李旗云这样狮子一般的女人,本能地感到退缩。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容斯言冷冷道,“摆清楚自己的位置,我从来没让你去‘泡’李旗云,而是‘取悦’。”
  葛海澜愣怔地看着他。
  容斯言:“你以为她这样的女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见你的第一眼,就把你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你在她眼里,和会所的那些鸭子男妓没有区别。”
  葛海澜被他说中心事,即便脸皮厚比城墙,也难以抑制地涌起一阵羞耻感。
  他原本抱的心思,的确是让李旗云爱上他。
  这样他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吃软饭。
  容斯言见他蔫了吧唧的样子,缓了缓口气,道:“我不是打击你,是让你看清现实。你要真想吃这口饭,首先把自己那些小心思收一收。李旗云缺的不是爱人,而是一个知冷知热、漂亮讨喜的宠物,她有许多选择,你只是其中的一个,明白吗?”
  葛海澜低低道:“……明白了。”
  容斯言略微嫌弃地看了他的紧身T恤和牛仔裤一眼:“回去先把行头换了,我会把具体衣服的品牌和款式型号发给你,从头到脚必须全部换成我指定的牌子。具体的礼仪交际和注意事项,我也会抽时间教你。”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现在,你该给我想要的东西了。”
  葛海澜想起他们的约定,略微紧张起来:“你想知道什么。”
  容斯言盯着他:
  “八年前,一个叫赵正博的高一学生死在立藤,被发现时胸前插了三刀,鲜血染红了教学楼前的月季花圃。就在同一天晚上,监控室遭人放火,所有的监控设备都损坏了,你知道这事吗?”
  作者有话说:
  容容怎么有种老鸨的感觉(不是)


第15章
  葛海澜如同猫被踩痛尾巴,肩膀猛地向后摆了一下。
  这是个下意识逃避的动作。
  他的第一反应是否认:“我……”
  容斯言:“你是当年监控室的五个校工之一。原本监控室已经有了五个工作人员,但是周营为了给你腾位置,把其中一个打发去做保洁了。”
  监控室是学校最好的校工职位,因为比起保洁、后厨等等来说,十分清闲。
  葛海澜闭紧了嘴巴,一声不吭。
  容斯言:“那天是周五,正好是你值班,学生五点半就放学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一对老夫妻散步经过立藤,看到已经死亡的赵正博,报了警。然而在警察赶到前,监控室突然失火,烧毁了所有证据。”
  葛海澜:“……”
  容斯言一步一步逼近他:“你知道真相,是不是。”
  葛海澜崩溃地抱紧了头,半蹲在地上:“你什么都知道,还问我做什么。”
  他早知道容斯言索要的报酬不会简单,却万万没想到会跟那件事有关。
  如果时间回到两天前,他宁可一辈子穷死,也不会被容斯言骗上这条贼船。
  容斯言:“监控室的火是你放的?”
  “不是!”葛海澜惊恐地说,“那天——我偷偷跑去酒吧喝酒了,因为监控室平时根本没人来,我下午五点就走了。玩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周营突然打电话把我喊回学校,说学校死了一个学生。我很害怕,马上就想要去调监控,但是周营说警察马上就来了,在那之前谁都不能进去,我只好去校门口站着等警察。”
  “然后……然后,就在警察到来前的十几分钟里,监控室突然失火了……所有的监控都毁掉了。”
  容斯言:“周营还跟你说了什么?”
  葛海澜把头埋进臂弯:“他让我对警察承认上班溜号的事,说路上到处都是监控,酒吧也有监控,我逃不掉的。”
  容斯言:“就这些?”
  葛海澜迟疑了很久。
  容斯言没有催促他,而是在落满尘埃的废弃仓库中静静等待着。
  溪云初起,山雨欲来。
  在一片压抑的死寂中,连呼吸都变得隆隆起来。
  有几秒葛海澜抬起头,乞求地看着他,似乎寄希望于他会放弃。
  然而容斯言只是抱着胳膊,冷淡而漠然地看着他。
  最后,葛海澜终于闭了闭眼睛,无助地道:“他让我,撒了一个小谎——让我承认,我在办公桌抽屉里放了香烟和打火机。可能是打火机被挤压爆炸引起了大火。”
  “可是我真的——真的没有,”葛海澜用一种奇异而尖利的语调喘息道,似乎这个秘密也埋在他心里八年之久,时常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我爷爷是抽烟得肺癌去世的,很早我就戒了烟,怎么可能在抽屉里放香烟和打火机啊!”
  说完,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声音有些大,惊恐地看了看大门,仿佛害怕什么人会突然破门而入。
  容斯言淡色的眼眸盯着他,又像是没有在看他,而是透过他的回忆,在看某些遥远而尘封的东西。
  “我不会告诉其他人,也不会揭发你,”容斯言道,“但是,我要你去做一件事。”
  葛海澜无力地靠坐在器材架前,气若游丝:“做什么。”
  容斯言:“案发地离学校大门有点远,门卫可能没有发现异样。但是从高中部教学楼到校门口,会经过那片月季花圃。有的老师会在学校加班写教案,晚上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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