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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性下等(45)

作者:回南雀 时间:2021-06-08 08:20 标签:HE 狗血

  他扶我在床上坐下,仔细翻看我的手腕,又检查了下膝盖上的伤,道:“还好都是皮肉伤,不严重。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说着,他熟练地从铁皮柜里取出急救箱,拖了把椅子坐到我面前,开始替我处理伤口。
  每次他用沾了生理盐水的纱布擦拭我的伤口,我都要忍不住缩一下手,疼得五官都扭曲。
  “我接力的时候摔了一跤,害我们班输了……”
  冉青庄牢牢握着我的手腕,不允许我退缩,问:“输给哪个班了?”
  “三班。”
  “哈,你看我等会儿给你赢回来。”
  他语气轻松,仿佛他说赢就一定能赢一样,完全没把别的参赛者放在眼里。
  我不由好笑:“你赢了也不是我们班的分数啊。”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你懂不懂?”他清理完伤口,用棉签小心涂上碘伏,再贴上创可贴,接着继续处理我的膝盖,“还好手伤得不严重,万一骨折了怎么办?不擅长的东西就不要去碰,让擅长的人去做就行……比如我。”说到最后一句,他抬头冲我笑了笑。
  午后的阳光明媚炙热,哪怕透过玻璃照射到皮肤,久了也会生出一种好似要被烫伤的错觉。
  我蜷了蜷手指,问:“你又低血糖了吗?”
  “没有,就是偷懒。”他坦坦荡荡,道,“最近每天都有人送我早餐,不知道是哪个女生,多亏她,我好久没有低血糖了。”
  我睫毛一颤,因为疼痛,膝盖不受控制地往旁边避让。
  冉青庄握住我的膝弯,将那条腿夹在他两腿间,下手更轻了几分。
  “快了快了,再忍忍。”他轻轻吹了吹我的伤口,叫微凉的风带走些许痛楚。
  我盯着他垂落的睫毛,又问:“你怎么知道是女生?”
  他闻言唇角隐隐勾起:“男的送我香蕉奶、红豆面包?有毛病吗?”
  他很快给我处理完了膝盖上的伤,这时外头也正好来人让他准备一下,说一百米跑的比赛马上要开始了。
  他起身往外走,走到一半又回来将桌上那包吃了一半的巧克力棒扔给我。
  “吃甜的心情会变好。”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再也望不到了,低头看着怀里的巧克力棒,抽出一根放进嘴里咀嚼。
  好甜……
  浓郁的甜化在唇齿间,流进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似乎都要被这甜同化,浸染,腌渍,呼吸间都是甜蜜的味道。
  心情的确……感觉有变好一点。


第32章 你真的是小朋友吗
  我骤然惊醒过来,发现车已经熄火,车内独剩我一人,而冉青庄不见踪影。
  环顾四周,车子停在一个露天的停车场里,不远处可以看到墓园的门头。我下了车,漫无目的地往里走,思绪和记忆还有一部分停留在梦里。
  原来冉青庄真的有替我包扎伤口,他还说要替我把分数赢回来,还把自己的巧克力棒给我吃,要我心情好一点……
  想起越多,我越觉得自己卑劣不堪。运动会是高二的事,就算高三我俩因为小黑和兆丰渐行渐远,我怎么就能那样对他呢?
  为了钱?为了保送名额?为了他不再理我?
  我竟然为了这些东西向学校告发他……
  如果能穿越时空,我真想回到八年前,撬开那时候季柠的脑壳,看看肿瘤是不是早就在里头生根发芽了,不然怎么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犹记得冉青庄被开除后,学校里谈论起他,语气总是不太好。那些人带着嬉笑,带着嘲讽,当花边新闻一样到处疯传他和林笙的种种。
  他们将他当做笑柄,污蔑他本来就是学校的毒瘤,不仅自己腐烂生蛆,连带着还要带坏校草。
  替他说话的声音不是没有,但很快就被淹没在茫茫人海中。
  分明林笙也是当事人之一,可大家好像都下意识地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冉青庄一人身上。老师是,家长是,同学还是。
  他们往他身上泼脏水,将他塑造成人人喊打的妖魔鬼怪,说他蛊惑人心,说他一无是处,说他秉性奇差。
  而造成这一切的,是我,都是我。
  可能没睡好,我走着走着就感到有些喘不上气,心口处一抽一抽的疼,好似犯了心疾。
  难道是癌细胞扩散到脏腑了?
  揪着胸口的衣物,我缓缓走到一旁,在路边花坛狭窄的边沿坐下。
  蜷缩着,静坐了片刻,待那疼痛一点点消失,我长长吁了口气。抬起头,茫然地环顾周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墓园深处。
  由于并非清明冬至,虽说是周六,但墓园的人并不多。偶尔路过一两个人,都会好奇地朝我这边看上一眼。
  我若无其事起身,随便找了个方向继续深入。寻找冉青庄之余,也仔细看起墓碑上的字。
  有的人寿终正寝,有的人英年早逝。有的人孤孤单单,有的人一家三口齐聚。
  不知我死后会葬在哪里,我妈会不会也把我撒海里?
  现在一个墓好像挺贵的,撒海里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环保,还省力。
  实在找不到人了,我掏出手机翻出冉青庄的号码,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铃响三声,对面接了起来。
  “你在哪里?”不等冉青庄开口,我先一步问道。
  他静了静,反问我:“你在哪里?”
  搜寻片刻,找到路旁一个标识牌,写着“5-23”。手机紧贴耳畔,我报了坐标,乖乖等待对方指示。
  “往前走,看到8-12左转。”
  冉青庄说完并没有即刻挂断电话,我也就一直举着手机与他保持通话。
  走了大概三四分钟,终于看到8区的指示牌。
  “我找到了!”
  加快步伐小跑着转进小道,远远就看到一名穿着驼色长风衣,带着时髦墨镜的年轻女人与我相对走来。
  她的头发极短,短到甚至只能称之为板寸,下颌小巧,嘴唇丰润饱满,耳朵上戴着夸张的金属耳环。短短一段十来米的路,到我们擦身而过,哪怕她戴着墨镜,我仍能感觉到她持续的“注视”。探究的,好奇的,还有些警惕。
  这注视太过莫名,我停下脚步不由低头检查了下自己周身,看有没有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季柠?”
  兴许是见我迟迟不到又不出声,冉青庄忍不住在手机那头叫我的名字。而没贴着手机的另一只耳朵此时也听到了他的声音,我连忙应声,不再去管那个奇怪的风衣女人,朝冉青庄所在的方位快步走去。
  墓园里每座墓碑旁都种着一株小小的塔柏,全被修成棒棒糖的造型。有的人家祭扫完毕,会将带来的花插在上头,乍眼看去,还以为是柏树开了花。
  我就是在扫过这样一株“开花”的塔柏时,找到的冉青庄。
  他听到声响转过头,见是我,将耳边手机收进兜里,又看回面前墓碑。
  我同样收了手机,走到他身旁。
  冉铮的墓是一座合墓,一块大碑上分了三小块,最左边是冉铮,当中空着,再过去是冉青庄的爷爷奶奶。
  墓前点着两支红烛,放了一小瓶白酒,三颗苹果。香炉里青烟袅袅,叫墓上的照片都显得模糊了。
  同样是宽眼皮,深眼窝,五官硬朗,鼻梁挺拔,冉青庄长得很像他爸爸,只是照片上的冉铮看着年纪要再大一些,气质更成熟,目光也更沉稳。
  “我奶奶说不想离我爸太近,死了也成天替他操心,当中就隔了一个。”冉青庄盯着墓中间那块还没刻字的空碑,平静道,“这以后是留给我的。”
  虽说在活着时就买好墓碑,或者亲人落葬时顺便把合墓买了,这种操作都是常有的事。但冉青庄的语气却让我格外不舒服,就仿佛……他已经随时随地准备好躺进这小小的墓穴,比我还要坦然面对死亡。
  我抿了抿唇,抽出三支长香,就着蜡烛点燃,朝墓碑拜了三拜。
  叔叔,虽说素未谋面,但我已久仰多时,再过不久我们或许就要在下面碰头了,先提前打个招呼,到时再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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