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他暴富了(29)
顾轻舟从衣柜里拿出换洗衣服,正准备去洗澡,闻言暂停手上的动作,转而从抽屉里找出笔记本,打开看了看:“好像没电了,你直接用台式的吧。”
江絮办公的时候熬夜到凌晨是常事,大晚上键盘敲的噼里啪啦响,同处一室,他不睡顾轻舟也别想睡了。
江絮问:“你充电线放哪儿了?”
顾轻舟已经进了浴室,隔着哗啦啦的水声,声音传出来时带着些不真切:“好像在抽屉里,黑色的,你找找。”
顾轻舟的房间挺简单,没什么过多的私人物品,大部分都是文件,江絮拉开抽屉,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角落里静放着的一盒烟,他随手拿起来看了眼,笑了笑,又见里面已经空了大半,撇撇嘴放了回去。
里面东西堆的太满,导致充电线头有一半掉到了下面抽屉的隔层里,江絮伸手捞半天才扯出来,结果收回手时不小心带落了一个小盒子,从抽屉里侧当啷一声翻掉到了地板上,滚落出一个银色的不明金属物。
江絮还以为里面是什么贵重物品,没想到只是个灰扑扑的小玩意儿,他捡起来仔细看了眼,结果发现是个十字架耳钉,边缘已经褪色发黑,难看的不能再难看。
江絮莫名觉得眼熟,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以前好像送过顾轻舟一个一模一样的,不由得顿了顿。
本来就是在地摊上随便买的东西,江絮自己都没当回事,转头就送出去了,经过时间的侵蚀,早就黯淡发黑,他一面诧异顾轻舟还把这个东西留着,一面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听见浴室传来响动,江絮微微回神,然后把东西原样放了回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只整理着拧成乱麻的充电线,然而他没什么耐心,不仅没有解开线头,反而越扯越乱。
顾轻舟走到门边,就见他坐在床边苦大仇深的和充电线作斗争,一面走上前把线从他手里抽出来,一面道:“你再扯下去就断了。”
他显然比江絮有条理的多,三两下找到线头,然后耐心的穿绕解圈,不多时就解开了,顾轻舟把笔记本放到床头柜上充电,然后看向江絮:“你要回房工作吗?”
他鼻梁高挺,灯光下的眉眼其实很漂亮,只是平常气势太过冷峻,加上总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倒让人忽略了顾轻舟外貌其实也是相当出色的。
江絮盯着他看了很久很久,最后得出结论,这是个念旧的人。
江絮说:“我都随便。”
顾轻舟看了眼时间,见不算太晚,带着水汽的身躯靠入江絮怀里,然后道:“那就在这里办公,陪我待会儿。”
江絮抬手摸了摸他半干的头发,答应了,把电脑放在膝上,然后半靠着床头处理公事,又见顾轻舟似乎在玩手机,不由得问道:“你是经理,为什么看起来好像比我还清闲。”
顾轻舟想说那是因为你懒,上班总是摸鱼划水,他出去复印资料的时候不止一次看见江絮在那儿偷偷打游戏,干脆放下手机,靠在他身上低声问道:“我的事白天都做完了,你白天在做什么?”
江絮心想自己白天好像是没做什么,反正就是磨磨蹭蹭拖拖拉拉的混时间,摸了摸鼻尖,不说话了。
江絮在家里的办公效率比在公司高,他加快速度,图纸已经画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一些地方还需要小修,速度不自觉就慢了下来,在那儿慢吞吞的抠细节。
顾轻舟见他一直盯着电脑屏幕,修长的手捂住江絮的眼睛,不大满意的低声道:“你工作效率太低了。”
江絮把他的手拉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敲键盘:“顾经理,我速度已经够快了,这样的好员工很难找,请你珍惜。”
顾轻舟隐隐感觉他在逗自己,把电脑强行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重新捂住江絮的眼睛,然后亲了上去,声音呢喃不清的反问道:“你都不珍惜我,我为什么要珍惜你?”
江絮身为曾经叱咤海城高中的校霸,自然不可能被人压着亲,他反身将顾轻舟压在身下,莫名从刚才的一句话听出些暗沉的情绪,只是藏的很好,不仔细根本听不出来。
他缓缓拉下顾轻舟的手,睨着对方与灯光重叠的眼睛道,忽而问道:“是不是很恨我?”
顾轻舟皱眉:“什么?”
江絮问他:“是不是很恨我?”
这句话,顾轻舟刚来公司的时候他就问过一遍,当时他得到的答案是不恨,不过动脑子想想,就知道肯定是敷衍骗人的。
顾轻舟没有立即回答,定定看着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末了偏头避开他的视线:“……问这个干什么?”
江絮抵着他的额头道:“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恨也没事,是正常的,江絮当初如果不喜欢顾轻舟,就该断了他的念头,而不是一边肆无忌惮享受着他的付出,答应和他在一起,最后又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
谁能不恨呢,又不是圣人。
顾轻舟闭了闭眼,浓密的睫毛微颤,在苍白的皮肤下打落一片阴影,不知过了多久,他忽而开口,低低说了一句话:“江絮,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江絮对顾轻舟,一点都不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低沉,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想法天真且简单,我对你这么好,把所有的糖都给你了,你为什么还不喜欢我呢?
江絮闻言,身形有片刻停顿,他见顾轻舟紧咬着下唇,因为过于用力,隐隐见了血色,抬手迫使他松开牙关,低声问道:“我对你有那么不好吗……”
他像是在问顾轻舟,却更像是在问自己。
江絮指尖沾了星点斑驳的血迹,隐隐能窥探到顾轻舟狠咬下唇的十足力道。他们二人,一个像地里的野草,风吹则倾,野火烧过,却依旧能活,另一个像岩石中的青竹,虽韧虽硬,却一折就断。
看似软弱的,并非真的软弱,看似无坚不摧的,往往一击便溃不成军。
江絮睨着顾轻舟寡白的脸色,忽而开口道:“那我以后对你好一点。”
他说,我以后对你好一点。
顾轻舟不想卑微的去求什么,闻言缓缓抬眸,一双眼黑白分明,看不出一丝杂色,无声露出几分暗藏的冷傲来:“……你在可怜我?”
江絮不仅不否认,反而还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反问道:“你不像一个小可怜吗?”
顾轻舟抬手就想把他从身上推开,却反被江絮攥住关节,重重按在了床上,他心底隐隐不服输,兀自挣扎不休,却怎么都挣脱不开,还把自己累的没了力气,末了偏头看向江絮,下巴微抬,抿唇问道:“你就是这么对我好的?”
江絮乐不可支的道:“我说对你好,可没说站着让你打。”
他说着松开顾轻舟,捏着他的下巴笑道:“学霸位置是你的,校霸位置是我的,别越界。”
顾轻舟打起架来也是个狠角色,当初要不是专心发展学习去了,说不定江絮的校霸位置难保。
顾轻舟垂眸,嘁了一声:“你不是不爱当校霸吗。”
谁也不知道,江絮就他娘的压根不喜欢打架,除非迫不得已,一般不轻易出手,否则把人打坏了还得赔医药费,多亏的慌。
江絮耸肩,又在卖弄他的半吊子语文:“没办法,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顾轻舟闭眼,懒得纠正。
夜色渐深,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二点,江絮还剩下一些零碎的收尾工作,打算明天去公司弄,下床穿好拖鞋,对顾轻舟道:“我先回房了,你早点休息。”
他的思维很直,从小在市井街道中长大,什么浪漫什么温存这种事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顾轻舟见江絮似要离开,拉住了他的袖口,然后暗中用劲,迫使他看向自己。
江絮以为他还有事,靠过去问道:“怎么了?”
顾轻舟没说话,只是半跪在床边,然后直起身体,偏头在江絮耳垂上咬了一口,力道说不上重,但也绝说不上轻,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牙印。
江絮没料到这出,嘶的抽了一口冷气,感觉耳垂因为疼痛有些微微发涨,他下意识摸了摸,然后抬眼看向顾轻舟,一时间好气又好笑:“你属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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