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色起意(58)
c市再怎么说也是一线城市,有几百万人口,一到了下班的时间,公交私家车占满了整个马路。
有人不耐烦的打着喇叭,有人骂骂咧咧,还有人吆喝着,这样混乱的声音顺着车窗外隐约传来,段星杰也有些不耐烦了,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敲着。
一直没有说话的沈归南终于开口了,“还要多久。”
“快的话一个小时,慢的话不知道,顺着这条街走大约五六个公交站就到了。但是这会下班高峰期,人多。”
五六哥公交站,沈归南看了一眼窗外密密麻麻排列整齐的车辆,还要一秒一秒变化的红绿灯。
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一百块钱,放到了遥感器哪里。
“谢谢。”
然后拉开车门,下了车,彼时红灯刚好变成了0,前后左右的车辆都开始动了。
司机看到自己面前忽然重出一个人,一脚踩下油门,把头伸出窗户怒骂道,“你不要命了,有没有长眼睛啊。”
沈归南脚步没有一丝停顿,穿越熙熙攘攘的车辆,走到人行道上,开始狂奔。
段星杰看着自己遥感器旁边的一百块钱,那句现在是红灯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人群中,沈归南那道白色的单薄的身影,消失的那么快……
他一脚踩下油门,车子随着车流缓缓地移动……
第54章 保大还是保小
宋青看到沈归南终于到的时候,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沈先生,你总算是来了。”
沈归南死死地抓着他的袖子,气息不稳的问道,“白斐雲呢?”
“白总他……”
宋青还未说完,医生就走了出来,戴着口罩,“家属是哪位?”
沈归南脸色惨白的向前走了几步,“我。”
医生拿着本子,看了他一眼,“你就是家属是吧,保大还是保小?”
“什么?”
沈归南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一双手从后面伸了过来,把他拉走,白斐雲对着医生抱歉一笑。
“抱歉,医生他不是家属,你搞错了。”
说完白斐雲看着在不远处站着的宋青给了他一个刀眼。
很快里面那位家属就来了,
“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
宋青看了那个男人一眼,默默地移开视线,望着天花板,这是不能怪他啊,他刚想跟沈先生说白总他没事的时候,医生就出来了。
沈归南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白斐雲,紧张的检查了他全身,发现除了额头贴着纱布,一点伤都没有。
“白斐雲,你……”
沈归南倏然红了眼,冲着他抓着自己的手狠狠地咬了上去。
他一点情面都没有留,很快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
白斐雲对着宋青使了一个眼色,宋青立马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归南这才松开了他的手,看着白斐雲手背上的整齐的牙印,他小声问道,“你为什么骗我?”
白斐雲把他按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哥哥,宋青还没说完,你就挂了电话,只是轮胎被不知道哪个艺人的粉丝扎了钉子。”
沈归南眼尾泛红,他觉得自己的腿到了现在都还很软。
白斐雲不知道他听到他出车祸的那一刻,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一样。
沈归南感觉到了他手指冰凉,慌忙抓起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低声哄着他,“沈归南,我真的没事了。”
沈归南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周围路过的护士看着他们两个,很快别开了视线、
他看着两人握着的手,逐渐视线模糊。
“白斐雲,我爱你。”
沈归南的的声音分明很小,但是白斐雲却觉得自己的整个大脑就只有这三个字,我爱你。
白斐雲从来都没有奢望过沈归南会说出这三个字。
明明只是过了几秒,白斐雲却度过了他们漫长的一声,他僵硬的转头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沈归南,“沈归南,你……”
沈归南忽然捧着他的脸,笨拙热烈的吻上了他的唇。
白斐雲尝到了口中的咸味,感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沈归南的手,很冷,像是腊月的寒冰一样,他的唇也很冷,动作也很笨拙,甚至好几次都磕到了白斐雲的牙关。
可是白斐雲却觉得这个吻几乎要把他点燃了。
他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归南总算是恢复了些理智。
“沈归南,我没事。”
白斐雲心中忍不住暗骂宋青那个不靠谱的,传个话都能出错。
“白斐雲,你知道吗?”
沈归南看着两人握住的手,闭了闭眼,过了好久才继续开口,“那年我妈妈就是因为和我吵架,然后怕我出事,去找我,那天的雨下的那么大,我亲眼看着那辆车撞飞了她,她的身上全部都是血,手上,脸上,腿上,她远远地看着我……”
有遗憾,有心疼,唯独没有责怪。
沈归南永远记得这个眼神,记得那天的雨。
“哥,”白斐雲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人捏住了,一口气怎么也出不来,明明是他都已经查到的事情,亲口听着沈归南说的时候,就像是有一把刀在他的心口不断的磨着,“我知道。”
“不, 你不知道。”
沈归南摇摇头,“你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犯下的错,再也没有机会弥补的时候的那种感觉。”
“白斐雲,对不起。”
沈归南眼角越发的红了,声音也带了些许哽咽,“因为我自己的原因,伤害了你,你说的对,我就是因为太在乎自己的过去了,明明我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却还是和几年前一样,一点长进都没有。”
“白斐雲,我刚刚在来的那一刻忽然想明白了,比起逃避伤害,失去你更让我觉得痛苦。”
沈归南永远忘不了接起电话的那种感觉,好像全世界忽然寂静,只有你一个人,你陷入了迷宫,想要寻找出口,却找不到出口在哪里,你周围都是黑的,没有光,也没有温度。
他来医院的时候,脑子里都是如果白斐雲出了什么事情,他该怎么办?
他还没有来得及跟他说好多事情。
他还没有告诉他,他其实是爱他的,不是因为感激,不是因为想要回报些什么,就是因为荷尔蒙作祟,想要这个人,仅此而已。
沈归南想,比起自己曾经所承受过的伤害,永远的失去白斐雲这个更可怕。
白斐雲心疼的把他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嗓子有些发干。
“哥哥这都是意外,我们不当真,之前是我混蛋,我不该那么跟你说话,不该逼你。”
“哥哥,没事了。”
“白斐雲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觉得你可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现在我想,我错了,我是一个很缺乏安全感而且对自己没有信心的人,但是你给了我很多信心,如果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
沈归南记得抱住了他,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我爱你,我愿意为了你再奋不顾身一次。”
哪怕这一次退无可退,会摔得遍体鳞伤,我也心甘情愿。
感受着白斐雲的心跳,那么有力,沈归南心想真好。
“白斐雲,下次不要再这么吓唬我了。”
沈归南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原来意外真的来的这么快,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以为还有机会见到的人,只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了。
有些道理别人说了千百遍,都不如自己亲身经历。
白斐雲盯着他的双眼许久,露出了一个熟悉的笑容。
“好。”
“走吧哥哥,我带你去吃饭吧。”
白斐雲心道,这场意外真他妈值了。
沈归南看到了他手上还在流血的伤口,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下了狠手。
他有些心疼的摸着他手背上的牙印。
“白斐雲,你疼不疼?你刚刚怎么不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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