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两百斤(14)
也许是因为方满的舌头和鼻子比平常人灵敏数倍,孔缺第一次能那么清晰地感觉到‘味道’是什么概念。
杀了方满,只要杀了他,自己就能平静下来。
可是,杀了他之后,他再也不会知道可乐是什么味道了。
“呵呵……”孔缺抬手捂住脸,越笑越古怪,他终于明白了方满厉害在哪里。
方满激发了他的,就像可怕的毒品,他不容许自己上瘾,然而又舍不得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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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一个星期,方满再没见到孔缺,除了不能出酒店,说实话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早上八点起床,餐厅已经摆好了早餐,丰盛得像满汉全席,样式各种各样,摆得满满当当,生怕方满吃得不乐意。
吃完早餐,方满捧着保温杯在酒店乱走消食,半小时后回房间,医生上门换药,接着两个按摩师给方满全身按摩。
不用上班,不用冲ki,方满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安安分分,韬光养晦。
养到了伤口结痂,酒店结构也摸得差不多时,方满决定跑路了。
方满计划得很顺滑:半夜三更打翻红酒,在卧室烧一把火,卧室有毛毯,所以火势会迅速蔓延引起骚乱。这火不会一发不可收拾,因为天花板有自动喷水装置,配备门口的灭火器,最多三分钟就能把火灭掉。但必然存在至少一分钟的混乱时间,他必须在这段时间内乘电梯下楼。
这天,是方满生日,说不上有多吉利,但到底是一个有意义的日子。凌晨两点,方满睁眼。
打火机往酒上一扔,火舌游走,烟雾报警器尖锐鸣叫,连带着整条走廊都在淅淅沥沥地喷水,方满抱着狗老斯急急穿过雨帘,站在电梯门门口,还没按下电梯,叮咚一声,电梯门忽的开了。
一股稀薄的血气从门缝里透出来——是孔缺!方满心中警铃大作,侧身躲闪,捏紧了手中的红酒瓶。
人影闪现的瞬间,方满手起瓶落,直接往人颈侧一砸。
“啊——”那人被砸中后,晃了一下,慢吞吞地转头,盯着方满慢吞吞地道:“方——导,好——久——不——见。”
方满:“……”
交错的光线,满天的水雾下,方满认出了来人——虔天意!
上次和他见面,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了,虔天意是《兰花指与西瓜刀》的主演之一,出演“兰花指”甜点师,同时也是整部剧唯一不用打磨就演技在线的演员。
那么多年过去了,英俊的导演方满沧桑了不少,但虔天意的变化却不大,仿佛以05的倍速在时光里行走,还是那个细皮嫩肉俊小伙,无精打采慢半拍。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也被孔缺包养了吗?
正如虔天意做什么都慢半拍,他连晕倒都比别人慢,踉跄地往后倒,被一双白玉般的手掌托住,站在虔天意身后的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脸色煞白,迷之微笑,斯文的银框眼镜,自然是孔缺。
他扶着虔天意倚靠在墙壁上,含笑望了方满一眼,和颜悦色道:“好巧。”
方满干咳一声,道:“哈哈哈,是啊,我刚想下去求援来着。”
孔缺道:“这火不是你烧的么?”
方满讪讪道:“哪能啊,消防事关你我他,安全系着千万家。而且我还赔不起。”
“没事。”孔缺下颌微收,眼镜片闪过一片弧光,“你可以拿命来赔。”
孔缺话落,毫无征兆地举起手枪对准了方满。
“我去!!!”
生死一线间,方满没选择逃跑,孤注一掷捏着孔缺手腕往上抬,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按下了一楼。
砰一声巨响,子弹打中了电梯顶灯,电流滋滋作响,光线忽明忽暗,衬得孔缺的脸宛如夺命恶鬼。
两人在电梯里斗作一团,孔缺虽瘦,力气却超乎寻常,方满练过近身搏斗,堪堪与孔缺势均力敌,电梯内兵荒马乱,两人滚来滚去。
当时是,孔缺的枪口逐渐逼近方满的脑袋,生死一线间,梯身忽的抖了抖,光线突然黑了下来,方满顾不得惊讶,将最后的底牌,也就是从李秘那里坑来的麻醉剂扎进了孔缺后颈皮。
10,9,8……0。
随着方满在心中倒数,孔缺压他身上的力道渐缓,似乎逐渐陷入了昏迷,方满劫后重生般松了一口气,翻身而起,解开孔缺领带,牢牢把他手绑上才有心思查看四周。
电梯在二楼停下了,想必是李秘发现不对,强行中止了电梯的运行。
功败垂成,最麻烦的是狗老斯还在上面。
方满试着扒拉电梯门,这其实是非常危险的,只是碰运气的下下策,赌的就是电梯刚好停在二楼。
用力将门扒开一条缝,有一线白光从门那边透过来,方满一喜——嘿,好像可以!
“呵。”
一声轻笑在方满身后响起,方满转过身,只看见了无边黑暗。
忽然,他的肩一重,一双手臂宽松地圈住脖子,白玉雕似的双手垂在方满胸前,却没有收紧,只是搭在他身上。
“……你刚刚应该用领带勒死我。”孔缺趴在方满耳边低声道。
第13章 电梯嘿嘿嘿
那一瞬间,方满心跳加速,头皮发麻,恶心反胃,心头涌上了一股被恶鬼缠上的绝望感。
死变态一沾上就甩不掉,难道只有孔缺死,他才能在牢里活着?
凭什么?
方满内心燃起怒火,反身一扭,冲着孔缺肋骨打出一拳,这一拳丝毫没有留手,孔缺砰一声撞上电梯壁,咳了一声。
奇怪的是,孔缺没有反击。方满抓住机会,倾身上前,摁住孔缺的手腕高举起来,掐着他脖子将他抵在电梯壁上,咬牙道:“你特么有完没完!有完没完!我是杀了你全家还是抢了你老婆?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手!”
两人呼吸交错靠得极近,窄小的电梯里孔缺的血气和方满身上的清茶味混在一起,奇怪的味道增加了!
血不像血,茶不像茶,有点像酒精。
孔缺依然没什么大动静,双手被制,漂亮的腰线绷紧,其他地方的肌肉却很放松,低低笑了起来。
“肋骨裂了,”孔缺仰着脖子笑,后脑勺磕了磕电梯壁,“……好舒服。”
方满:“……”
孔缺的笑声听起来无比愉悦,而奇怪的味道也越来越重,方满仔细闻了闻,顿觉不对,那股味道不是由他和孔缺混出来的,而是新产生的味道。一股与之前充满侵略性的血腥味截然不同的气味正源源不断地从孔缺身上冒出来。
幽香、醇厚、醉人,就像电梯里打翻了一瓶上好的红酒。
随着孔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酒味越发浓厚了,方满就像站在酒池里,连脑袋都昏沉了起来。
方满摇了摇头,鬓角流下一滴汗。他握着孔缺修长的脖颈,触感冰凉细腻,仿佛酒杯的握柄,喉结在掌心上下滑动,邀请方满品尝杯里醇香的酒液。
方满昏昏沉沉,飘飘忽忽,想睡觉又莫名兴奋。
喉咙很干,渴得像三天没喝水的人,似乎只有亲吻能缓解这种渴望,哪怕清楚地知道这是饮鸩止渴。
方满被蛊惑般凑近孔缺的唇,孔缺偏了偏头,从门缝外透过来的一竖光线恰好照在了他漆黑的瞳孔上。
方满像被泼了一杯冷水,清醒了不少,勉强离孔缺远了一些,压抑道:“这是什么?”
怎么会这样?
他对孔缺怎么可能得起来!
孔缺深吸了一口气,古怪地笑了起来,“你应该问自己,你给我打了什么?”
麻醉剂?
麻醉剂不该是这种反应。方满陡然想起李秘的话,“如果不是麻醉剂,那就是催情剂。你只要自由释放一下就好了。”
方满:“……”
他给孔缺打的不会是那玩意儿吧?!
不对!方满转念一想,那关他什么事,针又不扎在他的身上,为什么他会有把孔缺日上一顿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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