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阶教连错蓝牙耳机后(70)
禹周:……你开心就好。】
第54章 夜半,同床枕祸兮福兮所存!
龚姚尧怀里抱着禹妈妈留给他的蚕丝被,和换了睡衣在拉窗帘的禹周大眼瞪小眼。
“那个……嗨?”
两人隔着一张钢架高脚防震床,这个房间除了床头的木桌和墙上的相框是棕色的,其他的,尤其是床上用品简直是纤尘不染。龚姚尧揉着手里的被子,突然想起禹周宿舍舍友都被他影响得干净整洁,以及禹周常备湿纸巾擦手的事。
禹周是有轻微洁癖的吧?即便两个人是情侣,现在就同床共枕,禹周也许会不习惯,尤其他睡相不好还爱流口水,被禹周发现嫌弃可怎么办。
未免一会禹周拒绝的尴尬,龚姚尧决定识时务一点,先下手为强,咧嘴佯装轻松:“那个,你那个双层床垫分我一块?我打地铺就行……”
禹周皱眉,问道:“为什么?”
“这不是不能和你睡嘛……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你别误会,我说的睡就是睡觉,你懂的吧。哎,其实是你那么爱干净……”
原来是这个原因。听了龚姚尧解释,禹周才放心了,掀开被子坐上床,朝龚姚尧招了招手:“怕什么?放心这张床很大。再说我们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之前就算睡过,也是出去玩的时候两个人睡标间,现在的睡能和那个一样吗?
龚姚尧脑内千回百转,看着禹周那张脸,忽然回想起在蒙古包喝多酒的那晚,他好像做过一个梦,他亲了禹周脸然后禹周也……
那个不是梦!
所以,禹周那时候就……
龚姚尧甩甩头,抛开脑中各种旖旎的想法:“我睡觉喜欢大字型,还爱抢被子,吵醒你不好吧?”
“你尽管大,能吵醒我算我输。”禹周直接探过身把龚姚尧怀里的被子抢到手,自顾自地铺起了床。
平时相处时,禹周经常会给给人一种温和、不冒犯他人的轻松感,其实那只是他对别人漠不关心的表现。一旦他认定的事,就是改变你的想法,把你的胳膊扭断了,也要纠正过来。
龚姚尧没少因为这个吃亏,但是也被这样的禹周吃的死死的,最终还是乖乖上了床。
一夜幻灭什么的还是太可怕了,龚姚尧担心得不得了,禹周这种完美男主人设,估计睡觉说出的话都和唱歌一样好听。万一自己夜里说了什么奇怪的梦话,或者打鼾被禹周发现,他会不会瞧不起自己啊。
今天睡觉一定要老实一点!龚姚尧默念,想一想星战,他马上就可以佛系睡觉了。龚姚尧双手交叉环在胸前,身体挺得直直的,心中在身边画了一道三八线,不敢越雷池半步。
他正胡思乱想,耳旁突然绕过一股热气,禹周翻身紧挨着他,问道:“躺这么平,等什么呢?”
不知怎的,龚姚尧脑内突然闪过“躺平等曹”这个词,瞬间脸红推了禹周一把:“哇?!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下流?”
无辜躺枪的禹周莫名其妙:“我就是先给你讲个睡前故事,乱想的是你吧?”
龚姚尧缩了缩脖子,离禹周远点:“我又不是小孩了,讲什么睡前故事。”
“猪仔佩奇怎么样?”禹周想起什么,把床头桌上的手机拿到手里,“给你来段B市话版猪仔佩奇。”
“我才不是社会人,快点睡吧!”
禹周不顾龚姚尧的反抗,硬是给他讲了很多故事。幸好没有真的讲猪仔佩奇,而说说了一些他小时候听来的奇闻趣事,龚姚尧听着禹周念经一样的语气,紧张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沉沉睡了过去。
龚姚尧这一夜睡得格外踏实,可到了后半夜,却仿佛睡躺在冰窖里。现在不是才九月吗,还没有到供暖的时候,怎么这么冷?他模模糊糊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居然光溜溜地躺在床上?
“?!”他睡觉的时候,不是穿上睡衣了么?他的衣服去哪里了?龚姚尧六神无主,艰难地侧过头,漆黑的卧室一点光都没有,身边有一个人背对着他发出绵长的呼吸声。
龚姚尧这才想起自己是在禹周家过夜,身边的人应该是禹周?他想求助禹周,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更可怕的是,他连动都动弹不了,任凭他费多大的力气在床上扭动,禹周都未曾察觉并且无动于衷。
“呜呜呜!”龚姚尧发出低声的呜咽。
瞪大的眼睛都逐渐模糊了下去,龚姚尧死死盯着天花板,原本白色的墙壁,从中间的灯开始泛出了红色,沉闷的红色快速蔓延到房间的所有角落,直到他的眼中都泛着湿润——所以,变红的到底是房内的家具,还是他的眼睛?
这太不正常了!龚姚尧被钳制住的身体终于能动弹一点,他急急去拽身边的禹周,可那同样是一具冰冷的身体,手指在接触到的瞬间就缩了回来,而刚刚还背对着他的人,慢慢转向了他。
那个人居然长得与他一模一样,那个人面色惨白,充满怨怼的双眼直勾勾地瞪着龚姚尧,说:“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找旁门左道,老大至于被牵连吗?该走的人,是你!”
“不,不!不是我的错!”声音破喉而出,浑身的束缚在这一刻被解锁,龚姚尧猛地坐了起来。
“尧儿!你怎么了?”
惊魂未定的龚姚尧脸上、背上都汗津津的,他恍惚地看着面前的环境,还是那个房间,面前的墙壁没有被红色浸透,而他的身边,是禹周。
刚刚的一切,是梦?
他没有光着身子,只是被子掉在了地上,难怪他会觉得冷。身边的禹周被他的反应惊醒,一只手慢慢抚着他的背,关心地看着他:“不是你的错,当然不是你的错。”
“……”龚姚尧仍然处于懵懵的状态,双手覆在脸上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平静了下来。平静后,趁着记忆还未消退回忆了一下梦中的情节。
他怎么会做这种梦。
禹周把龚姚尧的一切反应看着眼里,他睡觉比较轻,龚姚尧刚开始动时他就已经醒来了,开了灯不过几秒,就听到了对方的喊声。
尧儿是做噩梦了,还是一个很可怕的梦。禹周揽住捂着脸的龚姚尧,额头抵在他的耳旁:“没事了,是梦,我在你身边呢。”
龚姚尧点了点头。
室内的灯打的光温暖极了,禹周给龚姚尧顺了顺背,将掉在地上的被子捞起来,转而把自己的被子盖在龚姚尧身上:“我的被子还有一些余温,你盖我的。”
一说到温度,梦里的漆黑和寒冷再次席卷而来,龚姚尧有些害怕地抱着肩膀:“我怎么会把被子踢开……”
“这次不会踢开了,先躺下。”
禹周说不会踢开,龚姚尧就相信了,他缩进禹周的被子里,只露出了一颗顶着鸡窝的头,眼巴巴看着上方的禹周,像是在问他:“禹大神,怎么可以不踢被子呢?”
禹周看懂了龚姚尧的眼神,嘴上勾起一抹笑意,然后俯下身撩起他的刘海,轻轻印上一个吻:“傻瓜。”
只见禹周把捞起来的被子重抖了一下,平铺在整张床上,他则紧贴在裹得像粽子一样的龚姚尧身边,发挥他长手长脚的优势,连人带被子,整个圈在了怀中。
这样一来,龚姚尧不仅不会踢被子,连拨被子都很艰难了。
“放心了吗?现在想踢也来不及了。”禹周话里有话,两个人隔着一床被子,却仿佛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我会一直,这样圈着你。”
龚姚尧当然不会踢,他也舍不得踢,这床禹周的被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呢,可现在只是他龚姚尧的。
被紧紧圈着相当于盖了两层被子的龚姚尧虽然有点热,可闻着禹周被子里清淡舒爽的味道,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这次,龚姚尧做了一个十分奇幻的梦,他躺在一大片松软的棉花糖里,身边有一个长着禹周脸的美男鞍前马后地照顾着他,太阳懒懒地晒在他的身上,趁着现在的休闲,他梦里花样百出地让禹周做这样或者那样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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