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语冰(7)
“是不能。”这话说的,郁小龙都有点想笑了,他靠过去点,压低了声音,“可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意银我?也就恶心恶心我,受罪的不还是你自己。”
“你还知道我受罪。”徐银亮添了舔嘴唇,目光再次往下看去,故意艾昧地在他耳边叹着气,“那你怎么能不知道,我有多想曹你呢。”
郁小龙顿时有种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他嫌恶地一抬头。
徐银亮往后退开了点,看着他,“你要真想,曹我也行啊。”
“没兴趣,滚。”
“开个玩笑而已,这么激动干嘛。”徐银亮这时候终于收了笑,把手里的一瓶东西放地上,“看你受了伤,给你送点药来,总是这么不领情,真叫人为难。”
起身的时候他再次看向郁小龙,T恤和内库都是黑色的缘故,衬得两条修长又结实的腿,灯光下有种难以言玉的细腻与姓感……
郁小龙当着他的面,重重地关上了门。
他从不吝惜用最大的恶意揣度,居然总有被刷新下限的时候,不过这还不是徐银亮对他做过的最恶心的事。
他最不要脸的一次,是白天刚被郁小龙警告过,晚上就敢用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钥匙,趁他睡着的时候,手脚并用地茉上了他的床。
郁小龙那天睡得沉,等发现,徐银亮已经函着他的东西正方形了有一会了,黑暗里尤其诡异的资势,以及那股年诗星热的处感,当即让他汗毛倒竖。
徐银亮那天差点被郁小龙打死,从三楼一直打到一楼客厅,惊动了所有人,连殷叔都过来了。
问原因谁都没说,不过殷叔大概能猜到,毕竟不是第一次了,两边各安抚了一下,把徐银亮给领走了。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徐银亮都没有回来,郁小龙还以为他不回来了,没想到狗改不了吃屎。
有些人,还真是天生下贱。
第二天睡到中午,郁小龙被施杰一个电话打醒了,说是有人看到菜杆带着一伙人去了工大。
“什么大?”郁小龙没听清。
“xx第二工业大学。”施杰说:“就大小姐上的那学校。”
“……他去那干什么?”
“我猜,是不是找昨天帮你那人去了,看着像个学生?”
郁小龙一下坐了起来。
“要去看看吗?”施杰问。
“你在哪?”
“外头吃饭呢。”
“我现在就过去。”
“行,那路口碰头。”
郁小龙开了施杰的摩托车,赶到约好的地点接上人后就往工大的方向赶,菜杆这人心胸狭窄有仇必报,这两天动不了他们,最有可能的就是拿无辜的人开刀。
虽然他跟那人的关系昨天晚上两清了,但要是菜杆动他,原因也只有可能是因为他郁小龙,所以这事没完。
大学城郁小龙以前去过一两次,刚建成的时候,跟施杰他们一起逛了逛,路他现在还记得,只是那么大个地方,人又多,不说院系了,他连人名字都不知道。
“分头找吧,电话联系,我再问问看赵菲。”施杰说。
菜杆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现在高校白天一般也不禁止校外人员进入,所以不排除学校里面的可能,如果是那样,至少会引起骚动,找起来反倒容易了。
然而等郁小龙把工大整整搜了一圈,也没见哪里有异常,别说那人了,就连菜杆几个目标这么明显的他也没看见。
郁小龙松了口气,可能只是虚惊一场,说不定菜杆并不是来找人的,那人也不是工大的学生。
他出了校门,给施杰打电话,那边同样没有消息,不过他人在北门,郁小龙准备从东门外边绕过去跟他汇合。
沿着工大的外围墙走了没多久,拐弯时倏然抬眼,离绿化带不远的地方,靠墙蹲坐着个人。
外套袖口卷上去,两条胳膊搭在膝盖上,露出来的皮肤上,肉眼可见花花绿绿的伤。
“有烟吗?”等郁小龙走近了,那人抬头,阳光刺眼,他半眯着眼睛看他。
郁小龙从兜里翻出黄鹤楼1916递了过去。
夏琮看了一眼,“半包啊?”
“你那天支我去买的时候是整的。”
夏琮笑了笑,“这么记仇。”
他拿出一根来点了,抽了两口,再次看向郁小龙,“身上疼得很,带我去医院吧,小酒窝。”
“……”
“你叫我什么?”
夏琮指了指自己左半边脸颊,同样的地方,郁小龙偶尔用力时,会有个若隐若现的酒窝,可惜只有半边,而且跟他这副看上去很凶的面孔,说实话有点不太搭。
“不喜欢啊。”夏琮看他表情,慢慢吐出口烟,“那换一个,小龙哥怎么样?”
第六章 弱与弱不禁风
郁小龙眉眼蹙得愈紧,尽管心下不爽,但对这种爱蹬鼻子上脸的,他懒得与他争这种口舌。
都有心情在这胡言乱语了,估计是没大碍,郁小龙朝他走近,低头看着,“能起来吗?”
夏琮夹烟的手指修长,搭在膝盖上半垂着,轻敲了敲,抖落了些烟灰下来。
他仰起头,往后靠在墙上,既没说话,也没再有别的动作,只拿眼睛看着郁小龙。
郁小龙想问是不是伤脑袋上了。
亦或者逃的时候跑太快,脑子跑丢在外面了。
“会开车吗?”夏琮顺势就要去口袋里摸车钥匙。
“不会。”郁小龙说。
夏琮动作一顿,抬头,“你多大了?”
“多大都不会。”郁小龙倾身,拽他胳膊,“你走不走?再废话一会骨头长错位了。”
“错位少不了你一份功劳。”夏琮制止他粗暴的动作,撑着他的手,借力站了起来,脸色不太平静,“总得叫个车吧。”
“救护车?”
“我没意见。”夏琮十分大方,“以前躺过,忘了什么感觉了,你能出钱让我回味下也不错。”
“……”
两人对视了一阵,郁小龙拿出手机来叫了个出租。
他刚着急让夏琮起身,是为了看他腿有没有事,有点怕他骨折了,本来就对这人没什么好感,要再因为他有个三长两短,往后麻烦事一多,更加牵扯不清。
好在夏琮起来后站得还算挺稳,不仅如此,五根爪子抓在他胳膊上,换个不那么受力的,估计直接就给他抓废了。
很好,大脑灵活,四肢健全。
大学城附近车流量大,郁小龙很快就叫到一辆,显示还有不到一公里,开过来两三分钟。
夏琮挺直背站着,直得有些微僵硬,郁小龙往他身后看了眼,原本准备松了的手,不得已又稍微搭着点他胳膊,“是菜杆他们吗?”
“菜杆?”夏琮第一次听到这称呼,大概是觉得有点好笑,“你是说特征?”
“高、瘦、牙有点龅,莫西干。”郁小龙说:“是他吗?”
“应该是吧。”夏琮想了想,“没太细看,太丑的一般我都不记。”
“……”
郁小龙估猜应该就是他们了,除非这人也有仇家,而且刚好是在发生昨天的事并且今天菜杆也在这片活动的时候,但那也太巧了。
“他们一共几个人?”郁小龙问。
“四五个吧。”夏琮说。
“你还手了吗?”
“没有。”
“为什么?”
“因为我弱不禁风。”
“……”
郁小龙决定不管他了,刚好这时候车来了,他让夏琮先上去,他坐外面,跟师傅报了个地址,“二院,麻烦快点。”
等启动了,夏琮慢慢放松了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
郁小龙这时候看出来他应该是背上有伤,换个人可能刚才他就掀起来看了,不过没有血渗出来,坐进车里也能弯腰,以他长期大小伤不断的经验,应该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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