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和人生赢家抢男主的日子[快穿](202)
欧诺揉了揉眼,仔细打量着厅里一站一蹲的两人,看谁的腿也不像出了事的,忍不住问道:“邵哥你买轮椅干吗?你们俩身体不好跟我说啊,我们陆军医院骨科大夫不错,有病我赶紧带你们看,不能耽误!”
邵宗严抬头看了他一眼——一宿没见,他的脸色便苍白了些,眼里有些血丝,好在本身已经踏入练气大门,并没像普通人那样暗伤内腑。正好轮椅也拼起来了,邵道长就拍了拍椅子扶手,站起来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试试,我看你忧思过度伤了脾经,懒怠饮食,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我买了这架轮椅来就是为着将来推你出门散心的,你来踩踩脚踏,我好调整高度。”
客户倒退几步,抓着门框拼命摇头:“我没到那一步,我还能自己走呢!”
邵道长朝空中一抓,就强硬地把人抓过来按在了轮椅上,淡淡哼了一声:“你昨晚一宿没睡盯着电脑,我给你送宵夜你都没吃,还说什么没事!不就是欧靖夫妇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吗?你看我跟晏兄,我们亦是孤儿出身,还不是该吃吃该喝喝,什么都不耽误?我看你这精神状态也不能开车了,坐上来我推你去军部,去查查当初你父母怎么出事的不就得了?”
他把人按住了,拿了预先备好的绒毯给客户盖腿上,从轮椅扶手上抽出个小板子搭到对面,正好就是个小餐桌。晏寒江去厨房晃了一圈,拿了现熬的参芪茯苓粥和牛肉糯米烧麦来给他摆上,自己叼着草莓牛奶在一旁盯着他吃。
烧麦是敞口的,外皮像朵花一样散开,花心处堆着浸透了肉汗的糯米,里面则是柔嫩多汁的牛肉馅,正合他的口味;药粥也是香滑浓郁,稍稍放了点糖,遮过了人参黄芪的甘苦药味。要是平常,他轻轻松松就能吃下一碟子烧麦,可是现在看着这东西竟然觉着有些油腻,在嘴里嚼了半天也咽不下去。
粥似乎也太稠厚了,他现在倒是宁可喝一杯加满冰块的龙舌兰提神。
欧诺拿勺子搅着粥,半晌也没喝两口,邵道长几乎要去厨房给他熬药了,房门却呼地一声给人推开,赵少诚布满汗水的脸从外面伸了进来,一眼就看见欧诺坐着的轮椅,惊呼一声:“你的腿怎么了?这轮椅果然是给你自己买的?”
欧诺手里的勺都给他吓掉了,沾着粥水一起落到地上。他自己要捡,面前这个搁板和吃的东西又碍事,弯不下腰去,赵少诚却一直盯着他,三两步便跑过去替他捡了勺子,握起空拳轻敲他膝盖下方,急切地说:“我替你刷,你别着急,跟我说说你的腿出了什么事,还是腰椎出了问题?我刚才听卫兵说你订购了轮椅,就担心你出了事……这怎么会,你还这么年轻……难道有极端祖灵至上主义者反对你的修真法,故意谋害你?”
……没人害我,把我按轮椅上的其实就是你眼前这两个假祖灵。欧诺低叫了声“够了”,一把抓住赵少诚的头发拉起来,挽救了他即将被膝跳反射踢伤的脸。
赵少诚一直顾着海拔略低的欧诺,完全没注意到头顶祖灵嘴上还叼着袋草莓牛奶。等他站起来的时候,晏仙长已经把奶袋收进了袖囊里,嘴边流下的一滴米分色牛奶也被邵宗严悄悄卷进口中,然后在他唇边轻吻一记,若无其事地飘到了沙发后面。
他也跟着飘了过去,就像普通祖灵那样穿沙发而过,径取中路贴到了邵宗严面前,握住了他暖融融的手。
他们俩在一旁装鬼,客户没人管,就要把搁板拿下来,自己站起来。赵少诚连忙按住他,问他:“你要干什么?我帮你收拾,你老老实实坐着,我的车就在楼下,这就带你去医院检查。”
他收拾东西居然颇为利落,去厨房翻出纸袋和保温杯盛好剩下的吃的塞进欧诺怀里,自己推着车就要往外走。
欧诺想说自己没病,又解释不了没事为什么要坐轮椅,只好含泪把邵宗严给他做的主认成了自己的主意,无奈地说:“我的腰腿都没毛病,就是这两天忙得吃不下饭,走路有点虚。既然你来了,正好帮我一个忙——”
真要说起自己的身世,他的嗓子就像被堵住了似的,停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的权限不够,想请你帮我借用一下元帅的权限,调查21年前,欧……我父亲在权川抵抗u国恐怖份子的场战役的详细资料。”
赵少诚觑着他的脸色,觉得他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想问又不敢问,拿了包纸给他擦手,背过脸答道:“权川战役我好像记得一点,欧靖将军就是因为那一战里炸毁了那个世界著名的恐怖份子依伯扎的老巢,立下了特等功,直接越级升到了副军级。那场战役据说极其惨烈,除了他之外,其他战士都没能回来,连他亲弟弟也阵亡了……”
欧诺重重咳了几声,沙哑地问:“他的弟弟叫什么?当时是什么军衔,是由他负责指挥这场战役的吗?”
“他弟弟不就是你叔父吗,你不知道?他挺可惜的,指挥和单兵作战都很强,祖灵也是最适合战斗和警戒的狐獴,那场战斗里他是作战参谋,据说就是他制定的计划有巨大漏洞,反而让整个队伍跳入了恐怖份子的陷阱,要不是欧司令亲自攻进攻恐怖份子头目所在的地下防空洞,这场战役我们就一败涂地了。”
不过后来因为那场战役太过惨烈,欧靖的亲弟弟死在那场战役中,不愿过多提起,权川战役实际上也是败多胜少,所以无论在军事史还是战例课上都是一笔带过,根本不划入考纲。
赵少诚一边讲着,一边趁欧诺走神,把他连着轮椅弄出了房门,乘电梯下楼。两位客服兢兢业业地跟在身后装鬼,邵道长为怕电梯里太挤,被他感应到自己身上的体温,甚至没敢跟他们乘一趟电梯,而是等他走了才上了另一部,因此出梯门晚了一步,竟是看到他伸到到轮椅下面,想抱他的客户!
幸好欧诺自己反应灵敏、身手矫捷,一按扶手就从轮椅里跳出来,没被那个家伙占着便宜。
晏寒江从后面拖住他,施了个障眼法消失在这些凡人眼里,不以为意地说:“反正赵少诚也做不了什么,你不用那么担心,你那客户打他当玩儿似的。”
可他怎么打也打不跑,还老找机会动手动脚的啊!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龙君,怎么能体会邵经理对事业的热爱,对客户的关心,以及这种跟儿子要被路边的野猪拱了一样患得患失的心情?他失落地飘到车后座上坐下,一路监视着赵少诚的举动。
赵少诚也没有什么举动,因为关上车门之后欧诺就告诉了他一个足以让他无心做那些小动作的秘密:“昨天我才知道……我不是欧司令的儿子,只是他的养子。我的父亲就是那位害得权川战役险些惨败,几千名战士客死异乡的欧翊上校。”
他双手捂着脸,声音低沉而干哑:“不用去医院,我现在想去机密资料室,看看跟那场战役有关的资料,还有欧翊夫妇的档案。我想确认一下,我真的……真的是他们的孩子吗?”
我真的是险些害了欧家的罪人的孩子,活该被所有人鄙视和厌恶吗?
赵少诚不忍心看他的模样,笔直地把车子开到了军部中央大楼,下车之后强把他抱上轮椅,推着他直奔顶楼赵元帅的办公室。欧诺在家里时恨不能一步跨到这里看看亲生父母的档案,可真到了这里,又生出了几分近乡情怯的畏惧,恨不能慢一些、再慢一些接近档案室,翻开当时的真相。
这个时候,倒是坐在轮椅上,被人推到顶楼办公室的效率更高些。
赵少诚干净利落地对祖父说明了来意,赵元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场战役的资料非常少,而且因为战况惨烈,没有战斗当时的纪录片资料留下来,只有事后在那里拍到的一些照片和外围俘虏的证词。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突然想查看这些,不过因为事涉国际暴恐头目,其中还封存着这个恐怖组织的帐册和各种计划,档案的机密度极高,你们只能翻阅与基地无关的那部分。”
赵少诚看了欧诺一眼。他已经从轮椅上下来了,虽然脸色惨白、眼白充血,瞳孔中却闪动着坚定的光芒:“元帅,我只想查看和欧翊有关的资料,还有他的夫人安梵,我是他们俩的儿子。我只想知道自己父母的事情——特别是这场战役里,我听说伯父差点因为我父亲的牵连被降职,我母亲也郁郁而终,我只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了?”赵元帅惊讶地瞪大了眼:“欧靖那么疼爱你,曾经特地嘱咐所有知情人不要把你不是他们亲生的消息透露出去,你是从哪知道的?”
“……”欧诺不好意思说出欧靖为了升迁卖儿卖女,他夫人一怒之下打电话来骂自己的事,摇了摇头道:“我又不是伯父的亲儿子,他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我也不该这么理直气壮地享受欧家的东西啦。”
赵元帅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安慰道:“你虽然不是欧家亲生的孩子,可是侄子和儿子本来也没区别,你出息了难道不带挈你父、伯父一家?说实话,你这个‘修真’体系一推出,不知多少人想跟你拉上关系,要不然怎么有那么多盘踞军部多年的大家族要跟欧家联姻?他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和军部这几家订了婚约,听说不到十岁的小女儿都有不少家打听着想订下来了。”
他早早就看出孙子看上这个孩子了,赵家也一直明里暗里的护着他,至少让欧靖想拿他跟别的家族联姻时,赵家总会适时敲打一下那家,所以整个欧家里最清净的,反而是这位人人都想弄回家的天才。
赵元帅也和孙子一样,或者说赵少诚也继承了祖父的父卦精神。欧诺拿着办公室电脑看那场战役和他父母的资料时,赵元帅还在背后精神熠熠地点评着和欧家联姻的那几个孩子的情况和他们家里的恩怨情仇,比私家侦探查得还清楚。
侥是欧诺沉浸在父母双亡、养父母又深恨自己的悲痛中,听着那些曲折隐秘的故事,都有几次差点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