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和人生赢家抢男主的日子[快穿](117)
明苍岫摇头笑道:“徐大哥,勿忧勿惧,是我回来了。我昔日被人夺舍,旁人未必看不出来,却只有你一个人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想把我从那个夺舍者手里救回来,我心里十分感激,也十分惭愧……”
徐寄尘冷冷看着他,说不信也不说不信。
明苍岫从袖囊里掏出灵璧,当场取刀雕刻,徐寄尘冷笑道:“你又会解灵璧了?以为随便刻两刀,弄破灵珠,我就能被你骗过?别做梦了,今日无论如何我也要将你这妖孽的魂魄驱出!哪怕苍岫要死,也要清清白白地死在我手上,不能受你这等人……”
话音未落,明苍岫那枚玉璧已经刻好了。几枚玄文浅浅划在玉面上,光华微闪,因为时间苍促,只是个一次性法器。他将灵力凝成束,朝向灵珠狠狠一刺,浓郁的灵气便冲出玉璧,代替他驱动璧上玄文,改换天地。
“德唯一,动罔不吉。”
他身上笼上一层王者般的威仪,萦绕身周的磷火牢笼亦被这气势压得闪烁动荡,在他的压迫下朝后怯退。
明苍岫目中闪着逼人的亮彩,迎着灼人骨肉神魂的阴火大步迈向徐寄尘,朝他伸出一只手,笑道:“徐大哥,你相信那个夺了我舍的人能这样无畏地面对阴火吗?你信他有能为对抗你的焚炎剑吗?是我回来了,邵道友和晏道友真的是来救我的,不是为了救那个夺了我舍的松风,而是来救我明苍岫的肉身与神魂的。”
他的脖子已顶到剑刃上,人仍是无畏地前行。徐寄尘连忙撤剑,却发现刚才困住他的磷火和抵在颈上的剑刃都未能伤到他一丝毛发,之前灼伤的皮肤也恢复了白嫩。
这是怎么回事?就是真正的明苍岫也不会有这样强,那假货就更不会。难道又有强者占了他的身子?可这真要是有强者夺舍,只怕最该杀的就是自己这个看出他被夺舍的人了……
徐寄尘横剑当胸,正在思考他是真是假,明苍岫人就已经到了他面前,一手伸到他脑后,隔着利剑与碧火用力拥抱了他,凝重的、威严的、不可置疑地说:“徐大哥,相信我。你已经知道我是我了,为何还要怀疑?还是要我说些只有你我知道的事?”
这个拥抱越拖越长,再也没能分开。徐寄尘的肩背渐渐松驰,隔在两人之间的那柄法剑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第91章 第七次救援
邵道长拎着串好的鳜鱼、鲜灵灵的水芹菜、蕨菜和蒲菜回来时,就看到火堆前相拥而立的两个人,惊叹道:“咱就捞个鱼、摘个菜的工夫,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头一次体验到了客户们那种眼睛被闪到的微妙感觉,挥挥手道:“二位道友自便,我们换个地方做饭。”
道友留步!
道友不要多想!
我就只打算抱一抱,没想干别的!
明苍岫正欲解释,晏寒江就带着淡淡不屑说道:“这么半天才刚抱上,能干什么?让他们慢慢抱,咱们先吃饭。”
徐寄尘慢慢放开了明苍岫,冷眸扫过客服夫夫,立刻认出了他们。
邵宗严挥着大炉子把他打出去那一幕至今还在他心里盘桓,他曾无数次思量抓住那个夺舍的贱人之后要怎么炮制他的两个同党,现在人就在眼前,身份却由救了夺舍者的恶人变成了解救明苍岫神魂的恩人。
不仅不能打,还得谢人家。
他那一炉子只当白挨,拱手谢道:“在下徐寄尘,乃浑尘教第十三任掌教。两位既然是苍岫的恩人,便是我浑尘教的朋友,过去的误会大家今日便揭过,以后两位若有什么吩咐,徐某在所不辞。”
邵宗严对答一礼,道:“徐道友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这个做客服的最大的心愿就是顾客能玩得好,希望你以后好好照顾我们的顾客,别让他再遇上危险。”
“……玩?玩什么?”徐寄尘皱了皱眉,不很适应这种“顾客”“客服”的说法,明苍岫便握住他的手道:“此事要从两年前我的一番际遇说起,徐大哥且随我来,这些事我本来都要跟你说清楚的。”
他拉着徐寄尘到一旁说话,邵道长就去火上看羊蝎子炖好了没有。他撅了两根竹枝当筷子,把锅盖上仍然烫手的石头挑开,掀开不锈钢锅盖,一股带着浓郁麻辣的香气便扑上他的脸。
锅里的汤咕嘟嘟地翻滚着,几片香叶被冒泡的红汤顶了上来,艳红的辣椒则被冲到了锅边的位置,炖成酱色的脊骨在汤面上微露出一点边缘,肉已经软烂得一夹就脱骨了。
他夹起一小块,用锅盖托着递到晏寒江嘴边,让他先尝尝味道。
妖修自然是不怕烫的,晏寒江接过排骨咬了一口,还舀了勺红艳艳的辣汤尝了尝。羊肉的油脂化成水浮在汤面上,热度和肉香都牢牢锁在那层油下面,喝着比闻到的香味更浓。晏寒江十分有美食家风范地点评道:“炖得不错,整个都脱骨了,汤也够清,香辣味也足。”
邵宗严不敢喝滚汤,只把头歪过去咬了口羊肉下来,晏寒江嫌他吃的少,就拿手指捏着羊骨,边吹边喂,慢慢喂他吃了一整块。
羊蝎子炖得入味,汤又一层层滚开着,正好可以涮鱼片吃。
邵道长挨个儿锅看了火候,最后给羊腿翻了面,重新厚厚地涂了一层油和蜂蜜,压了压下面的炭火,用无色透明的低温火焰慢慢烤颜色。
两条鳜鱼他都收拾过,在河边就刮了鳞,割了背鳍胸鳍,掏净了脏器。这会儿现拿竹竿搭了个食堂饭桌似的长条桌子,就在桌子中央片下两侧的鱼身子,和水煮鱼一样切成半透明的蝴蝶片,整整齐齐码在白瓷盘子里。再配上摘好的蕨菜、水芹菜和蒲根,都切成小段堆进盘子里,摆在一旁当配菜。
切过鱼的那片桌面也不用洗,直接拿线绳拽着马克笔当圆规在外面画了个圆,用斩运刀挖了下去,将之前用机甲零件做的烤肉筒塞了,堆上烧得通红的木炭,再把羊蝎锅子架在筒上,就搭成了个临时火锅桌。
菜已备全,独独缺了主食,邵宗严看看那两人不像马上就能来吃饭的样子,便掺了油和面,在烤筒里贴上了烧饼。
饭菜都做好了,该吃饭的人还坐在床那边絮絮地说着这两年在大千世界的见闻,并伸出一双经脉通透,连指尖都透着生机勃勃的米分嫩血色的手给身边的人看。
徐寄尘握着他的手指仔细端详,又将真气探进去检查经络,见真的毫无异样,才放松地叹了一声:“不愧是无数大能飞升去的大千世界,我遍寻灵药也治不好的伤,搁在上界修士手里竟是只需一枚丹药。我之前还疑心他们是跟松风勾搭上的野修士,当真是蜀犬吠日,不识真人了。”
明苍岫温声安慰道:“我魂魄融合后就跟他们说开此事了。那位邵道友脾气极好,知道你是为我好便不生气了;他的道侣晏道友是元婴大能,修为绝高,不染尘俗,也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邵道长听着他夸自己和晏寒江,顿时就看见了五星好评在前面招手,神色如春风般和悦,拿竹筷敲了敲锅盖,叫道:“时候不早了,两位过来吃了饭再慢慢说吧。”
那两人仿佛才意识到还有外人在似的,猛抬头看着他们。这一抬头,之前光顾着说话而忽略掉的浓厚香气便扑面袭来,饶他们都已是不食烟火的人,也觉着舌底生津。那股香气像是活了一样朝鼻子里钻,勾着人站起身来往桌子边走。
刚才他添减柴火时还没什么香味冒出来,这么快就做好了?明苍岫抬头看了看天色,这才惊觉时间已过去许久了——他停舟落下时天空还是白中透青的,只在西边铺了一层淡淡锦云,而此刻已是漫天星斗闪动,俨然已到了夜里了。
“时间竟过得这么快……”
他不知不觉坐到了竹凳上,惊艳地看着一大桌丰盛到跟这座光秃秃的小山包完全不匹配的菜品,拿着筷子不知怎么吃。徐寄尘也跟着他落了座,两人同坐一侧的椅子,将另一侧让给了客服夫夫。
邵道长也看了看天,叹道:“两位是久别重逢,说起话来不觉着时间长罢了,你们要是再不来吃,这锅汤都能熬没了。”
他招呼了两人一声,夹起鱼片往锅里一涮,只稍稍见热,待鱼肉漂成雪白打卷儿的样子,便夹出来搁进晏寒江碗里。草鱼精依然高冷地板着脸,将他捡给自己的肉都吃了,顺手剔了块羊脊肉喂给他。
有这两位榜样在前,从大千世界留学回来,见过世面的明苍岫便也学着涮了鱼片,夹到徐寄尘碗里,含笑劝道:“徐兄也尝尝这大千世界的菜品。咱们这儿的拨霞供看着和人家的做法相似,兔肉却不及鱼肉嫩滑,汤料也没有这么丰富呢。”
只是麻辣味道略重了一些,初吃时有些蛰舌头,但多吃几片后,重辣后透出的香味就占满了舌尖,让人越吃越上瘾,竟觉着停不下来。那羊蝎子更是炖得入味极深,肉也弹软滑嫩,毫无腥膻气,每一口肉里都锁着浓香麻辣的汤汁。
旁边还摆着甜滋滋的烤羊腿,肥嫩甘滑,淡淡的甜味吃起来格外解辣。吃时配上刚出炉的酥脆小烧饼,再喝一口点缀着碧绿小葱的雪白羊汤,整个人从喉头熨贴到胃,简直要忘了自己是呆在寒风飒飒、虫蚁遍地的荒原上了。
徐寄尘从袖里取出自己常喝的玉露酒给众人斟上,执着杯子又谢过客服和家属的救命之恩,之后又举杯与明苍岫轻轻碰了一记,道:“明家这些日子人心浮动,各长老暗地里选了新的支持者,铁了心要换宗子。夺舍之事若是这时翻出,反倒容易被有心人利用——若明家各房一力指称你如今才是被鬼修夺舍,后果更不堪设想。不如索性别再去你那家里,跟我回浑尘教,为我教中供奉吧。”
两杯瓷盏相碰,击出一声清响,寒气溶溶的酒浆撞得波动了几下,复归平静。明苍岫抬手握住了徐寄尘,含笑答道:“徐大哥这些日子为我操心忒多了,我无以为报。我在上界体验过合道大能以身为天地的感觉,小小一个明家早已不放在眼里,世间毁谤非议也不萦于心,你不用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