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打脸型前锋(443)

　　“你自己多重心里没点数，总是跟我提这么过分的要求。”
　　“抱不动？”菲恩戏谑道，“那换我来。”
　　“瞧不起谁？”
　　抱就抱，菲恩虽然人高马大，但罗伊斯未必抱不动他，费点劲就是了。
　　可他抱着人站起来才发现，体重不是大的问题，问题是菲恩太高了，这种公主抱的姿势，很难掌握平衡。
　　罗伊斯艰难的走了一段，眼看就要上楼，菲恩却忽然翻了个身，轻而易举打破了他勉强维持的平衡，罗伊斯身体后仰，两个人一起摔了下去。
　　菲恩翻身把罗伊斯压在地毯上：“别麻烦了，就这儿吧。”
　　说着，他就把人衣服扒了。
　　“……”
　　罗伊斯偏头，客厅另一边是整面的落地玻璃窗，窗外是他家院子。晚上，这栋房子里就只有他和菲恩两个人，无论他们在客厅做了什么，都没人看得见。
　　但月光照进来，洒下一地银霜。湖边偶尔传来一两声细微的动静，仍是让他有一种隐秘的刺激感。
　　菲恩同学在世界杯期间有多节制，世界杯之后就有多放纵，常常要把他男朋友折腾到筋疲力尽才肯罢休。
　　罗伊斯仰躺在地毯上，眼神涣散的望着天花板，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
　　菲恩打横将他抱起来，看起来并不比抱着诺亚费力多少。
　　第一天，罗伊斯睡醒已经是临近中午。菲恩并没有来骚扰他，这倒是有点奇怪。
　　他起来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菲恩的身影，说好要一起出去度假，这小子不会一声不吭走了吧。
　　罗伊斯拿起手机，正要给他打电话，却听到走廊尽头的房间传来琴声。
　　他走过去，把门推开一条缝隙，往里张望。
　　菲恩正站在窗前练琴，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给金发青年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优雅而美好。
　　菲恩听到开门声，放下小提起，眼睛却一直盯着谱架，谱架上放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跳跃的小小蝌蚪组成五线谱，可惜，罗伊斯不认识。
　　他随口问了一句：“练的什么？”
　　菲恩无情的回道：“不告诉你。”
　　“……”
　　菲恩放下小提琴，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东西，罗伊斯看了一眼，又打了个哈欠，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
　　“嗯？？？”
　　他正要转身往外走，忽然意识到什么，转身就要去夺菲恩手里的东西：“给我！”
　　以菲恩的身高，胳膊伸直，他便无计可施，踮起脚尖去够，倒显得有些投怀送抱的意思。
　　菲恩一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也放了下来。他手里拿的是个相框，里面是一张拍立得拍的照片。
　　大概是去年这个时候，他们在伊比萨岛度假，老城区的山顶，尼克拍下的一张照片。
　　上半部分是湛蓝的天空，中间是小城错落有致的房屋，最下方有两个并排的背影，正是他和菲恩。
　　相框的左下角还有一张小卡片，上面用三种语言写着同一句话：
　　“余生很短，只够相爱。”
　　那是他们在达尔贝达用餐时，餐厅给每一桌客人的惊喜。
　　菲恩低头，冲他扬了扬眉毛，眼角有压不住的笑意：“偷拍我？”
　　罗伊斯撇清关系：“尼克拍的。”
　　“尼克拍的照片怎么在你这儿？”
　　罗伊斯嘴硬：“他丢在这儿的吧，谁知道呢。”
　　菲恩问道：“知道卡片上写的什么吗？”
　　“不知道，你说说看。”
　　菲恩笑道：“我曾经告诉过你。”
　　“嗯？”
　　罗伊斯只记得当时他把这张卡片递给菲恩的是后，对方只是看了看，没有说话。至于这句话的意思，是后来他自己查到的。
　　他要再问，菲恩却不再多说。
　　故事发生在意大利西海岸一个名叫里维埃拉的城市，事实上，影片取景地在意大利北部的克雷马，面积仅35平方公里，几乎没有游客，民风淳朴，静谧而安宁。
　　两个人戴着墨镜和帽子，漫步在街道上，偶尔一两个行人与他们擦肩而过，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路边的报停摆放着许多杂志，老板在躺椅上昏昏欲睡，并不曾留意到从他跟前走过的，正是他手边那本足球杂志封面上的人物。
　　罗伊斯双手插在裤兜里，四处张望，提议来意大利只不过是看了一部不错的电影，一时兴起，事实上，他对充满阳光、海滩和电子音乐的伊比萨岛更感兴趣。
　　但菲恩不一样，他似乎对这里很感兴趣，甚至还有一点熟悉。
　　罗伊斯问道：“你来过？”
　　“没有。”
　　“那你怎么……”
　　“快走。”
　　菲恩推着他拐进一条小巷，小巷两边坐落着幽深的庭院，铁栏杆上爬满了叫不出名字的藤蔓，郁郁葱葱连成一片。
　　巷子前前后后不见一个人影，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在地上投下一片斑驳。走着走着，罗伊斯好奇的停下脚步，透过枝叶的缝隙往院子里张望，看起来没有并没有人居住的痕迹。
　　忽然，菲恩牵起他的手，毫无顾忌的与他十指相扣，漫步在人迹罕至的小巷中。
　　走出小巷，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广场，广场另一边就是克雷马大教堂。
　　罗伊斯有点惊讶，菲恩这是带着他抄了一条近路。
　　“我确定，你来过！”
　　“没有。”
　　“这种小巷你都能找到，还说没来过。”
　　菲恩冷笑一声：“我只是提前做了攻略。”
　　“……”
　　提前做攻略这种事情，确实不是罗伊斯能想到的。
　　他们在克雷马大教堂前，找到了和电影中一模一样的角度。穿过三十年光阴，背景依旧是那座伦巴第哥特风格教堂，艾利欧和奥利弗各自低头阅读，下风凉爽，不经意的抬头，相视一笑，留下电影中最经典的一幕。
　　或许，在欧洲许多地方，都能找到相似的风景，但电影赋予了它特殊的情感，在游客眼中就变得不一
　　样了。
　　而后，他们开车穿过一望无际的麦田，一大片杏树林，来到那栋位于乡间的花园别墅。
　　他们各自的别墅无论从地理位置、占地面积还是豪华程度上，都是这座乡间别墅比不了的。但这里的环境闲适又惬意，让见惯了繁华都市的他们，也忍不住心生向往。
　　别墅现在没有人居住，而是开放给慕名而来的游客参观。
　　这个时间段，这里的访客只有菲恩和罗伊斯，两个人走进别墅，看到了那架钢琴。
　　菲恩走过去，用意大利语询问了工作人员一句什么，然后坐下来，翻开琴盖，手指落在琴键上。
　　罗伊斯以为他要弹那首《CityofStars》，然而并不是，菲恩弹了首他叫不上名字，但又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曲子。
　　倒是旁边的工作人员一脸痴迷的看着菲恩：“这是巴赫的《降B大调随想曲》，艾利欧曾经给奥利弗弹过，他们都很喜欢巴赫。”
　　罗伊斯想到的却是那天中午，从走廊尽头那间屋子传出的琴声，以及这几天的旅途中，他们在飞机上，在酒店里，任何空闲下来的时候，菲恩总是在低头看手机。
　　他无意间瞟了一眼，是琴谱。
　　原来他这么努力的背谱子，就是为了来到这里的时候，演奏这首曲子给自己听。
　　想到这里，罗伊斯就忍不住嘴角上扬，咧着嘴，笑得像个傻子。
　　“走吧。”
　　罗伊斯正在听得入神之际，曲子已经弹完了，菲恩推着他往楼上。
　　罗伊斯问道：“专门弹给我听的？”
　　“不然呢？”
　　罗伊斯发自肺腑的赞赏：“弹得真不错。”
　　“好几个地方弹错了，你听不出来而已。”
　　“切！”罗伊斯不以为然，“我又不是古典乐迷。”
　　他们站在一楼的小阳台上，外面是一大片杏树林，成熟的杏子挂在枝头，在电影中代表着少年懵懂的，炽烈的对于性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