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充送我[全息](126)
温良久笑着说,“不亲的话就换我来了啊。”
“……”
柏里也笑起来,目光柔和地看着他,渐渐贴近,顺从地闭上眼睛。
我也很想你。
他在心里说。
**
做贼似的,柏里心惊胆战地回到家,上楼反锁了房门。
靠在门后摸摸嘴唇,又忍不住笑出来。
门外突然响起柔声的呼唤。
“小里?”
柏里定了定神,转身若无其事地打开门,瞳孔微微收缩,“妈……妈?”
她的样子越来越过分了。甚至连身上的迷乱气味都没有散去,吻痕从柔软的吊带丝绸睡裙中向外延伸,纤细的手臂,脖颈,甚至脸颊上都布满绯红的印记。
她敲完门就后退靠在走廊,像是连站都站不住,疲惫又脆弱地笑着,把手上的热牛奶递过来,“给。”
柏里闭了闭眼,心里小别重逢的甜蜜被倒灌上来的悲哀和愤怒代替。
她不该被这样对待的。
他没有接牛奶,一反常态地绕过她,走到房门紧闭的画室前,抬手握拳用力地砸了两下门。
“出来!”
柏长依踉跄着跟上来,被他突然的举动惊呆,“小,小里……”
柏里恍若未闻地继续砸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火气更盛,抬腿要踹时被细瘦的手指拉住。
他转过身,看见母亲眸中写满哀求,讨好般将牛奶递过来。
“我不想喝这个。”
柏里看着她说,“从来。从来都不想。”
“……”
看到母亲呆立在原地,他却无法生出任何报复的快意,匆匆说了句抱歉便快步回到房间锁上门,心跳却久久无法平复。
门内门外又恢复了安静。过分的安静粉饰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所房子如同墓地,安静的令人窒息。
他坐在地板上,给温良久发短信。
柏里:“你在哪?”
温良久:“还路上走着呢。”
温良久:“你们这片儿太不好打车了!!”
“……”
柏里哭笑不得地抬起手指,一腔愤懑都被突如其来的沙雕发言驱散得七七八八。
温良久:“诶先别动!”
柏里:“……?”
温良久:“我拦到车了,刚坐进来。怎么了?”
柏里:“那你能不能等等我。”
温良久:“?”
柏里:“我十分钟就能收拾好行李。”
温良久:“???”
温良久:“你要跟我一起走?!”
看着屏幕上短短一句话,柏里心里最后一丝犹豫也打消了。
柏里:“嗯。”
温良久:“那我让车回去接你。”
温良久:“等会儿,你跟我一起走回学校住哪?”
温良久:“住我这儿吗?”
柏里:“不行吗?”
温良久:“行……是行。”
温良久:“但我可提前说了啊,大戟实习要搬走住宿舍了,家就我一个人。”
温良久:“你来我这,就不怕我/逼//着你跟我一起做恶心的事儿吗?”
柏里:“……”
柏里:“你别再提这个梗了!我都跟你道歉好几遍了!”
温良久:“但我的心上已经存了不可磨灭的伤痕哦。”
温良久:“可能得你跟我做点恶心心的事情才能补好哦。”
柏里:“……”
柏里:“哦,是吗。”
柏里:“那你自己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九:完犊子.jpg
今天是心焦得离家出走的小百里
今天有加更一、、
大家晚安!
第102章
就这么负气跑出来也是第一次。
返程接到柏里, 温良久没急着让司机开车,再次跟他确认,“真的要走?”
柏里抱着手臂看向车窗外那幢被粉刷得雪白的三层别墅, 低声回应,“……嗯。”
它还是很新。新得即使搬家到这里已经很多年了, 每一次回家, 都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回到这个地方来“作客”。
“走吧。”
他收回目光, 对车窗外的景色不再留恋。
车子平稳地往前驶去。
才刚离开了这么一会儿就变成这样了。温良久回头看了眼渐渐变远的雪白房子, 又看看他惨淡的脸色, 心想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难过的时候, 你可以跟我撒娇。”
温良久说, “要我教你吗?”
“……”
他一定猜到了。却什么也没有问, 倒说起这些不相关的事来。
柏里吸了下鼻子,转头看他,“你要怎么教?”
“简单。”
温良久张开胳膊,“第一步,抬手。”
柏里照做。
“然后把眼睛闭上。”
柏里闭上了眼。刚想问这样那下一步还怎么模仿, 就迎面被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
“最后一步。”
温良久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 笑得胸口震动,“尝试发出单音节,嘤。”
“……”
这到底是谁跟谁撒娇啊?
柏里被逗笑了。配合了几秒觉得差不多就想抽//身出来,却仍旧被按着头不给动。
温良久拿起随手放在一旁的衬衫, 随便团了团, 塞到他脖子底下垫着。
“睡一会儿。”
他把柏里放在腿上,抬手挡在他的眼前遮住光, “到车站我叫你。”
“在家里待得不开心也没关系。来跟我待在一起就好了,无论是什么时候。”
不习惯在外面这么亲密, 柏里本来想把他推开。可听到他不急不缓的语调,却突然失去力气般松了手。
“无论什么时候……吗?”
温良久垂眸看着他,目光柔软。俯身低头,隔着手掌亲了亲他的眼睛。
“无论什么时候。”
**
回明市的列车上,柏里依旧睡了一路。
这趟车他独自坐了很多次,每次上车都得先调个闹钟提醒自己以免坐过站,还从来没有毫无准备地启程过。更没有谁跟他分享过这段短暂的旅程。
不用自己操心,把事情丢给另一个人的感觉其实也不坏。
他靠在温良久肩膀上闭着眼。意识跌跌浮浮,从漫长的思念不安到骤然而至的惊喜,从被愤怒和失望击溃理智,跟母亲第一次起了冲突,到被人拥抱,耐心地安抚得好好的。他不知道自己逃离了什么,将要面对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这算是睡着还是醒着。
只希望这趟车一直开一直开,时间也一直一直,无限地延长下去。
不要有终点,不要有明天。
下车时他似乎忘了身边还有个人,如往常一样脚步虚浮地往地铁转乘的方向走。温良久看得心焦,直接把人拽了回来,打车回学校。
从高中时的事故发生后,他就不常坐车,更不怎么开车了。陪柏里一起去猫咖工作时也都是一起坐地铁。
但看他这么晃晃悠悠的样子,温良久总觉得他会随时倒下去,“走不动就扶着我。”
柏里不知道他的担心。只是让掉头就掉头,让坐车就坐车,让扶着就扶着,听话得很。
温良久也察觉他乖得有点过分。看他脸颊泛着微红,心里顿时升起某种预感,伸手一碰才发现他身上正开始发烫。
暑假期间教师公寓楼下还开着小医务室,就是上次两人一起来的那一间。柏里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医务室的年轻姐姐却还记得他。
“又来啦。”
她轻车熟路地拆了支体温计递过来,顺手摸了摸柏里的额头,“这回倒是发现得早,没等烧晕了才抱过来,有进步。”
“……”
柏里脸上温度更高了几分,含着温度计,眼底是无声的质问。
你抱我来的?
“我还得替你背着书包,体谅一下。”
温良久皱着眉头看他,像是不知要怎么办才好。半晌,毫无意义地摸了他两下,才觉得放心些,“你怎么这么容易生病。”
“我不容易生病。”
柏里含糊地嘀咕,把体温计从口中拿出来,“是认识你之后,才容易生病。”
“我是病毒还是怎么的?”
“行了行了,别贫了你俩。”
年轻姐姐看了看体温计上的度数,“38度1,低烧。打屁//股针吧,好得快。”
柏里闻言,浑身都绷紧了,“不,不打针。”
温良秋挑眉,正要说什么,突然有电话打进来。离开短短两分钟回来,他已经跟姐姐达成统一意向,拿退烧药走人。
“何戟打来的。他说今天回来拿东西,问我要钥匙。我让他在楼上先等我一会儿。”
温良久看小姐姐进去拿药,忍不住又多戏弄他两句,“真不打针?那么怕?”
“……”
柏里浑身不自在,刻意地转移话题,“那你还不先,上去。”他家住的那栋楼离这里才几步路远。
“那不行。”
温良久却想也不想地一口拒绝,“万一你待会儿又晕在这怎么办。”
“不会的。”
他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会突然低烧,已经不是最近才有的小毛病了。上次是正好赶上一早起来冲凉水澡才会变严重,正常情况下最多头脑昏沉个一两天就能自愈。
其实连退烧药都不用拿的。但看温良久的样子,如果什么都不做,估计不会轻易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