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锦鲤日常[红楼](31)
听贾赦一直说贾政在京营会如何受苦受难,司徒琛忍不住打断幸灾乐祸的贾赦,将话题拉回到了他的那个想法。
“如今别看承恩公府没有能接管差事的人,但可别忘了,承恩公还有几位不错的侄子呢?”这种事情有个带头的人就行,好几个人一同负责这件事情不会出现大的岔子的。
贾赦在屋子里转悠着,觉得司徒琛的主意听起来不错,但毕竟只是一个空想。
得先调查调查流民们的意思才行。
对于乔装打扮成各种角色混入人群中打探消息的行为,贾赦一直让李四娘和她手下布庄的伙计们负责。
先是询问流民们在开春后的打算,再散播出听说四皇子要召集愿意去北方开垦荒地的流民,据说开出来的地都归自己呢。
经过统一管理过的流民纷纷表示这事儿还没影呢,要是朝廷真下达了这样的指令,他们很愿意去的。
总而言之调查的结果让司徒琛放心地将折子呈给了他父皇。
皇帝都被司徒琛的“骚操作”给气笑了,没影儿的事儿被说得像模像样的。现在都把流民的欲.望给勾了起来,哪还能说这件事不行?
四儿子这两年做事看似大胆,但连在一起都是有章程的。
和鞑靼贸易往来相当于给了一个甜枣,安稳住鞑靼犯边的心。让流民北上驻扎在边疆算是糖衣炮.弹,为慢慢与鞑靼沾亲带故打下基础……
“这个贾赦真是一肚子黑水。”皇帝捋了捋胡子说道。
让贾赦窝在户部当个闲散郎中真是有些屈才,若是掌管一州或是一府或许能闯出更多的名堂。
司徒琛从未隐瞒过贾赦在他折子中起到的作用,见他父皇流露出来的一丝神情便将他父皇心中所想的事情猜到了七八分。
贾赦的本事绝对够得上能臣这个词儿,但有的时候本事越大越容易受到莫名其妙的忌惮。
总得有点小把柄被他父皇捏在手里才能让他父皇更安心。贾赦对他母亲偏心的不满,以及变着法儿折腾贾政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把柄”。
“恩侯今年肚子里的坏水都用在了他二弟身上,差不多都变成肥肉贴到了肚子上,脸上也贴了不少……”
京营那种地方有个风吹草动他父皇都知道,若是不知道的话,他父皇晚上可就睡不安稳了。进京营接受改造的人多了一个贾政,不用猜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是有贾赦的参与。
皇帝听了哈哈大笑,觉得贾赦处理得方法没有毛病,对于混吃等死的人就得这么干!
“胖点没关系,锻炼锻炼就减下去了。”
今年司徒彻和贾瑚都要新开一门武学了,皇帝琢磨先给贾赦一把不太容易拉开的弓箭。为了不在儿子面前丢人就只能勤加锻炼,进而身子就减下去了。
有了赏赐,司徒琛出了宫就直奔荣国府向贾赦炫耀。
看!这是本王在父皇面前替你美言给你争取来的,还不快谢谢本王?
贾赦知道司徒琛一露出这样的神情准没好事儿。询问过后恨不得缝了司徒琛的嘴巴,都在皇上面前巴巴了什么!
之前赏赐的书他还没读完呢,这次又给了弓箭,一看就是十二力的,这不是为难他么?
贾赦为了不让司徒琛看他的笑话,故意摆出一副“我可以、我能行、这难不倒我”的样子。
“恩侯悠着点来,拉不开这弓不丢人。”司徒琛哪还没看出来贾赦这是死要面子,说完又说了句天色已晚便出了荣国府。
等天色彻底黑下来以后,贾赦不信邪地一手拿着皇上赏给他的十二力的弓一手提着灯笼去了花园,回想了一下记忆里父亲教过的步骤,一咬牙拉开了弓弦。
能拉开不算什么,能拉满才算厉害。
弦满箭发,贾赦怕伤到人,所以冲着花园的墙壁放了一箭。
“当!”
贾赦听到动静后提着灯笼去将落在地上的箭捡回来,看到墙壁上那清晰可见的深痕倒吸了一口气。
“噫……我可真厉害。”
司徒琛还想嘲笑自己拉不开这弓,明天就让他过来瞧瞧这墙上的印子。
贾赦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胳膊,美滋滋地回去睡觉了。
结果第二天早上贾赦起来的时候就发现他的胳膊抬不起来了。原本还想让司徒琛见识见识自己的本事呢,结果这回好像要被嘲讽得更厉害了。
尽管贾赦一直在努力让自己的胳膊看起来没什么事儿,但司徒琛还是一眼就瞧出来了不对劲。
“恩侯的胳膊这是怎么了,用不用叫个太医过来瞧瞧?”
“不用不用,昨晚睡觉的时候压的……”
☆、39.第 39 章
哪个正常人能睡觉的时候把自己的胳膊压成那个样子, 司徒琛哼了一声示意刘裕赶紧去给贾赦请个太医过来瞧瞧,别拖来拖去留下病根。
一听是勤王殿下来找, 太医麻溜地跟着刘裕到了户部衙门。一瞧贾赦只是把胳膊拉伤了而已,这种问题对于太医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在刘裕伺候贾赦将衣裳脱光后,太医往手上倒了一些药油,既稳又准还狠地为贾赦揉起了拉伤的胳膊。
“嘶……嗷……啊!!疼疼疼……”
即使贾赦一个劲儿地喊疼, 疼得眼角都泛出了泪光, 太医的手也没轻了半分。
一边为贾赦继续揉着, 一边咬牙说道:“跑完步还得压腿呢,拉完弓怎么能直接去睡觉。荣国侯疼过这一次,下次就长记性了。”
虽然这辈子没有从武, 但贾赦自认为他还是半个武人的, 怎么可能不知道拉完弓不能直接睡觉?不过是太兴奋了,一时间忘了这茬罢了。
估计说出来得更丢人, 贾赦选择了沉默。
太医手法精湛, 再加上病情本就不重, 贾赦的胳膊经过按摩后就基本恢复正常, 只是还有些酸痛而已。
“屋里火盆旺盛, 温度适宜不用担心着凉,荣国侯待一两刻钟药油充分吸收以后再穿衣物, 有利于胳膊的恢复。”
屋里都是大老爷们,贾赦觉得光着膀子也不会有什么尴尬, 点了点头只穿了一只袖子, 留着涂了药油的那只胳膊留在外面, 将亵衣披在了身上。
太医该嘱咐的都说完了,收了红包后被刘裕送出了衙门回了太医院。
屋里只剩下贾赦和司徒琛大眼瞪小眼。
“恩侯啊恩侯,你可长点心吧。”司徒琛实在是不知道还能对贾赦说些什么。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这般孩子心性。
“我的心在肚子里好着呢,再多长个心岂不是成了怪物?”贾赦化身标准杠精和司徒琛抬起了杠。
司徒琛朝着贾赦丢了个白眼,随后招招手示意贾赦到他身边来。
有什么事儿搞得这般神神秘秘的。贾赦将亵衣一脱,干脆光着膀子走到司徒琛身边。
贾赦这般“坦荡”,倒是让司徒琛愣了一下。不过司徒琛随即恢复正常,提笔在纸上写起了昨个他不能直接说出来的事情。
贾赦瞄了一眼司徒琛纸上写的事情,立马收起了不正经的神情。
在司徒琛写完后接过毛笔,在纸上写下了“真的?”二字。
虽然这只是司徒琛的猜测,但司徒琛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并非空穴来风。贾赦如今已经得到他父皇的欣赏,纸上所写的事情早晚会成真。
司徒琛点了点头,见刘裕回来了,突然夸起了贾赦的字迹大有进步。
练了一年多的字儿,要是没点进步那还像话么。而且他也不是头一回在司徒琛面前写字,怎么现在才夸?
虽然不知道司徒琛突然说这些具体有什么用意,但贾赦还是顺着司徒琛的话题接着说道:“都是王爷教得好。”
贾赦猜测引起司徒琛警觉的应该不是刘裕。毕竟刘裕从小伺候司徒琛,若是刘裕真有问题,司徒琛早就将刘裕踢走,甚至是弄死了。
或许只是不想让他人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用写字的方式交流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想借机将桌子上这张纸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
如今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是不可能了,只能制造出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意外来掩盖过去。
要想毁了一张信纸上的字迹,除了烧成灰以外也可以利用水将信纸打湿变得模糊不好辨认。不过要说到隐蔽,那自然是黑漆漆的墨汁最顶用了。
司徒琛也不知道贾赦明没明白他的用意,只好将纸往砚台那边推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说道:“黄桃罐头没白吃,这嘴巴甜了不少。”
看到了司徒琛手上的动作,贾赦便明白了司徒琛的用意。
“既然王爷都说属下的字儿大有进步,不如就赏点东西……”
贾赦说着拿起了司徒琛桌子上的砚台想要当自己的赏赐,然而“不巧”没将砚台拿稳,砚台被摔到了桌子上,里面的墨汁不但洒到了桌子上,还溅到了一些到司徒琛的衣服上。
“哎呀呀,真是对不住王爷……”
为了以防信纸没被墨汁全部污染,贾赦还抓起了桌子上信纸在桌子上用力蹭了蹭,假装是在吸桌子上的墨汁。
信纸本来就薄,吸了墨汁以后没蹭两下就蹭烂了。
这下哪怕有火眼金睛也看不出来那张破破烂烂的信纸里曾经写过什么了。
“刚夸了你两句你就飘了!本王要罚你……嗯……罚你……”
贾赦灵敏的反应让司徒琛相当满意。对于有功之臣不能真的处罚,但这可是他新做的衣裳啊!
司徒琛瞄了一眼贾赦还算结实的上半身,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好主意。
“就罚你给本王洗衣裳好了。刘裕,去派人给恩侯打盆温水。”
贾赦万万没想到司徒琛竟然能这么不要脸!也不知道司徒琛过年期间都吃了什么东西了,让脸皮厚了这么多。
他又是赚钱又是洗衣服的,怎么不让他接着陪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