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赦教渣渣(2)
他的祖母乃是书香世家的苏家小姐,秉持着书香世家的规矩,男子三十无后方可纳妾的原则,不仅是在贾赦父亲贾代善三十二岁还未有一子半女的情况下,才给纳了两房妾室,在长孙成年后,也不曾给安排房中人,并给予三十无子方纳一妾的承诺,这才拼着老脸给贾赦聘娶回来张阁老的幼女张琪苒。
张琪苒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管家理事样样拿手,为人知书达礼,温柔可人。贾赦与妻子真是琴瑟和鸣,羡煞鸳鸯,张琪苒进门月余即有身孕,十月怀胎,瓜熟蒂落产下聪慧活泼的长子,夫妻更加恩爱。
若非婆母刁难,可说羡煞旁人了,毕竟这时代的女人地位低下,而张琪苒不仅在家的时候被千娇万宠,嫁人之后,更是夫君敬爱,又得了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即便是婆母刁难的时候,夫君碍于孝道无法帮忙,也会请出太婆婆帮忙镇压。
只是,在去年正月,老太太苏氏病故,贾赦夫妻那真是伤心欲绝,悲痛之下张琪苒晕倒,查出已有近两个月的身孕,孝期不能沾荤,很多东西需要忌口,自然不能如先前那般进补,所以这胎并不如长子时胎像好,索性荣国府并不缺人参,燕窝这样的药材。
千般小心,夫妻俩甚至不得不交出府中掌家权,换得张氏卧床休息,不去立规矩,即便这般,也在这将将八个月的身孕时出了岔子,他们的长子贾瑚掉进了荷花池中,救上来之后始终昏迷着高烧不退,张氏忽闻噩耗,情绪悲痛之际早产以致血崩,拼死剩下一孱弱男婴。
贾赦不顾忌讳闯入产房,见到已是出气多、入气少的妻子,悲痛万分,张琪苒看着自己的丈夫的样子,万分不舍的交代道:“夫君,我要先走了,照顾好我们的孩子,瑚哥儿若是不中用了,就把二哥儿交给老太太,认她养废了,不可与二哥儿亲近,方可保二哥儿一命!”
说完,张琪苒带着万般不舍咽下了气儿,因公婆尚在,张氏不能停灵,贾赦只能在自己的院子里给张氏摆上灵堂,只是,不到半年,他生命中仅有的两个对他好的女人就这么先后离他而去,长子又命悬一线,贾赦再也忍不住倒在了灵前。
贾赦这一倒就是一整天,可见其悲痛程度,但是,这就戳了他母亲贾史氏的肺管子,她本就因长子是在小妾进门后才查出的身孕很是埋怨,为何不早到三两个月,后来更因长子刚一出生,就被那个往自己夫君后院塞女人的婆婆抱去教养,更是不喜。
到了次年,二子贾政出生,那就是对长子贾赦更是怨恨,恨他为何比自己的宝贝小儿子早出生一年,生生的让自己的小儿子与爵位失之交臂,就是财产分配上也无法接受,律法为保护嫡妻和嫡长子权益规定:
嫡长子无嫡亲兄弟的情况下,可完全继承财产之外,就是有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那也是嫡长子继承爵位和袭爵物品之外八成,而嫡次子等嫡亲兄弟只能平分余下二成,至于庶子,不过是得些安家银子罢了,当嫡长子逝世,第一继承人乃是嫡长孙,除非嫡长子一脉,再无继承人,方可由嫡次子代替兄长继承祖业,至于庶子,就算是没有嫡亲兄长,也没有袭爵的权利。
当然,这里指的都是家业、公中财产,是不包括历代主母嫁妆和家主私产的,如果遇到家里只有庶子,又不愿于族中其他族人处过继一嫡子继承家业,那就会将这些私产当做安家银子给庶子带走,余下的或交族里成为祖产祭田,荫蔽族人,或送与朝廷做善业,行善积德。
但有一例外,那就是嫡长子德行有亏,做了为世人所不容的事情,朝廷是允许废长立幼的,当然,前提是这幼子也是嫡出,而孝期作乐这是大不孝,若是举报,自然是没有资格继承祖业的,还有,今日张家的人,必然还在,自己要是在这灵堂之后做出这般禽兽之举,张家如何还能认下自己这门亲戚?果然是一石二鸟之计。
如此看来,书中贾赦之所以那般不堪,也许正是这次在灵堂之后做出这样的事情,即玷污了自己的爱妻,又让贾代善彻底厌弃了贾赦,接着再得到长子逝去的消息,贾赦怕是万念俱灰之下,也只能选择破罐子破摔了吧?
但是现在,贾赦耳朵动了一下,外面已经传来了脚步声,于是,贾赦借着系统运起内力,将自己弄成大病初愈,脸白如纸、汗如雨下,又顺手扯乱自己的中衣,手里的瓷枕似乎是勉强才能举起一般。
怀袖被贾赦的举动弄得愣愣怔怔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在这时,房门被一脚踹开,进来的正是自己的小舅兄,也就是张琪苒的三哥张磊,只见张磊怒气冲冲,一副杀之而后快的样子,根本不顾身后贾代善难看的嘴脸和张家大哥张裕以及二哥张磬的劝阻。
当然,张裕和张磬是劝阻弟弟冷静多些,还是防止贾家人拦着弟弟找贾赦别扭多些,这个就不好说了,只是,张磊踹开紧闭房门之后,却被眼前的情况给惊呆了,这小厮跟贾代善说的,贾赦孝期奸淫婢女,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儿?
贾赦看到张磊,好像看到救星一般说道:“三哥救我!”说着,再也受不住手里的瓷枕重量,瓷枕脱手而出,贾赦本人更是一个踉跄,跌向了张磊,张磊赶紧扶住贾赦,就被贾赦身上湿透的中衣吓了一跳。
张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慢了一步的贾代善,嘴里刚说了一个:“畜……”字,也愣在了当场,这据说是被奸淫的丫鬟好好的,自己的儿子反倒一副被蹂躏的样子,于是,贾代善也问道:“赦儿,这是怎么回事?”
贾赦看到一个趁乱到熏香熏炉处的丫鬟,赶紧指着丫鬟对后面的张裕道:“大哥,拦下那个丫鬟,别让她跑了,熏香里被下了助兴的药物。”张大哥一个箭步过去,将这丫鬟踢倒踩在脚下。贾赦也不管那丫鬟的尖叫,只是指着怀袖继续道:“这个丫鬟背主了,想要爬床坏我名声,同时坏我和夫人感情。”
张磊定睛一看这丫鬟,简直气的目眦欲裂,若是普通爬床丫头,张磊自然不会如此,但是,竹青、木兰、紫秀和禽羽却是张家给张琪苒的陪嫁丫头,贾赦为了向张琪苒表忠心,特意将自己的大丫鬟都嫁了出去,只留张氏的陪嫁丫鬟随身伺候着。
只是贾赦天生喜欢古玩金石,尤其喜欢扇子,于是就给这主要负责伺候夫妻二人起居和饮食的紫秀和禽羽按照自己的喜好起名怀袖和纨扇,这怀袖背主可不仅是背叛贾赦夫妻,同时也是被判了张家。
第3章
就在怀袖吓得瑟瑟发抖,跪地讨饶的时候,一丫鬟又跑来道:“禀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太医说大哥儿怕是不中用了,问是否用虎狼剂?”贾代善来不及对贾赦屋里的事情震怒,就被这消息惊得一愣,虎狼剂,这对成年人都是极大地伤害,更勿论一三岁稚儿,自己这长孙,若是用了虎狼之药,莫说能不能活成,就是活下来怕也是废了。
贾赦一听,吓得一激灵,哪还顾得装病,推开张磊的搀扶和后面的贾代善等人,直接就奔着贾瑚住的厢房而来,结果就看到贾史氏指挥着丫鬟要喂贾瑚吃药,还口口声声说道:“我可怜的瑚哥儿啊~你老子不争气,这家里刚出这事儿,他就做了这见不得人的勾当,祖母也是没办法,你就听天由命吧~”
眼看着丫鬟就要把药喂进贾瑚嘴里,贾赦大喝一声:“住手!”贾史氏眼皮一跳,这老大怎么安然无恙的来了?那要喂贾瑚喝药的玳瑁心里一抖,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停手,抬头看向贾史氏,贾史氏一个皱眉,玳瑁再不敢迟疑,直接就要喂下去。
贾赦一步踏过去夺了药碗对着玳瑁就是一脚,可怜玳瑁不过十四五的丫头子,哪里受得了贾赦的一脚,当即呕血,贾史氏大惊道:“混账!你这是做什么?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当母亲的?”贾代善等人这时也追了过来,贾代善呵斥道:“赦儿,你这是做什么,不要耽误救治瑚哥儿。”
听到这话,贾赦哈哈大笑,然后道:“救治瑚哥儿?怕是这碗药下肚之后,我的瑚哥儿也就一命归西了吧?”接着,他又指向贾史氏道:“我素来知道您因为我在祖母跟前长大而偏心老二,这也无所谓,毕竟十指伸出还不一般长,人有偏心也正常!
平日里,您对父亲吹耳旁风,将死读书的贾政吹捧的天上少有、人间仅存,以期让父亲想办法让贾政袭爵,我虽知道,却从未在意,毕竟祖母早已将我缺失的那份母爱补偿与我了,只是,我却没想到,你竟然因为恨我而迁怒到我的子嗣上,这海芋的汁液别说一个孩子,就是大人喝下去也会因为心脏麻痹死亡吧?!”
四周传来抽气声,贾史氏攥紧帕子咬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贾赦冷笑道:“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你可敢喝掉这碗药?”贾史氏怎么能去喝这药,贾代善余光扫了一眼四周,好在这里除了贾家就是张家三兄弟。
贾代善喝道:“够了,这事儿是你母亲疏忽了,肯定是坏了心肝的下人使坏,赦儿,不可对你母亲无理!”贾赦并不理贾代善言语中的偏袒,直言不讳道:“疏忽?疏忽会在我让这贱婢住手的时候,她使眼色让这贱婢快点儿给瑚哥儿灌下去?”
贾史氏恨声道:“罢罢罢,我这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我刚刚不过是担心你那混不吝的性子,在耽误了瑚哥儿,却白担了这罪名,这叫我以后可怎么活啊?!”贾赦冷笑道:“怎么活?你既然不承认这药里有毒,又为何不敢喝下去?”
眼看贾赦这是要逼死自己母亲了,贾代善喝道:“混账!那是你母亲,你的孝道呢?”贾赦红着双眼咬牙道:“可躺着的是我的儿子!是夫人为我留下的骨血,祖母没了,妻子没了,如果孩子也没了,对这个世界,我又有什么可留恋的?还不如顺了他们的意,一死百了,给他们倒地方就是了!”
贾史氏痛哭道:“老爷,您要相信我啊,瑚哥儿也是我的孙子,我又怎么会想害死自己的孙子?老大这是想要逼死我啊,这您还活着,您要是没了,我这日子又该怎么过啊?”贾代善斜了贾史氏一眼,如今这事实都摆在眼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贾代善又不傻,能猜不出几分吗?
贾赦手里攥着一把扇子,对着生命值即将见底的贾瑚使用了一个治疗术,看着贾瑚的呼吸稍微平稳,然后说道:“既然您说您是无辜的,那我就把今天的太医送进顺天府,请皇上下旨调查,想来这前因后果,也没有什么是官府调查不出来的吧?若是冤枉了你,这里当真没有你的手笔,我贾赦愿提头来给你赔罪!”
贾赦有些晃悠,险些跌倒,他一手拄着桌子,尽量不让手里的药洒出去。头上的汗珠子已经开始趟溜,脸色更是变成了蜡黄发青,毫无血色,这回真不是装的,他本就刚刚醒来接收了身体,精神力不多,而后又悄悄地给贾瑚用了他目前最吃蓝的治疗术,自然很快就有些精力不济。
张磊赶紧过来扶助贾赦,顺手接过做为物证的药碗,贾代善的脸色尤其难看,不仅是因为自己的枕边人是一蛇蝎妇人,更是因为自己的长子贾赦,如今这般明显是已经怨怪了贾家,他恨贾家,否则又怎么会这般不顾家丑外扬的将事情摊在台面上,再无所顾忌?
贾赦对张裕拱手道:“请大哥用张家帖子为瑚哥儿请一太医,这府里常用的胡太医,怕是已经被有些人给收买了,还有,麻烦大哥打发人,将当日瑚哥儿身边伺候的人,据说是发卖了的,全给我找出来,事情不能还瑚哥儿一个公道,也无法让夫人安心闭眼!”
张裕点头道:“苒儿是我们的亲妹妹,瑚哥儿是我们的亲外甥,这乃是应该的,恩候无需客气!”贾赦拱手道谢,只是说话已经极为艰难了,贾史氏大恨,只是现在却不得不想办法,于是对贾代善道:“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