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生代里拯救世界(124)

　　风祭清司也有点无奈，雾崎一旦出现，他大部分时候基本上就没什么心情了。
　　而且现在的局面，戳穿是假的利底亚反而难上加难。
　　如果说他操纵强大的怪兽去与假利底亚战斗的话，雾崎说不定还乐意演一个「利底亚在泰迦面前被怪兽杀死」的戏码，同样能够打击到泰迦，说不定还会找机会顺便让泰迦知道他就是放出怪兽的人，让他们反目。
　　所以风祭清司很讨厌和雾崎玩心理战，因为保护远比破坏要困难的多，也因为他们都猜得到彼此的大致思路。
　　风祭清司几乎没怎么离开过工藤优幸，也是避免他和雾崎，或者说泰迦和雾崎单独见面。
　　可最终他自己却去找雾崎了。
　　雾崎没有固定出现的地点，他们也没有相应的联系方式，所以再次遇见靠的是风祭清司在热门的奶茶店里排队了一个小时买了两杯奶茶。
　　然后雾崎准时出现了。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神奇的方式，总之成功了。
　　“你找我吗？”雾崎笑着说道，用的还是那种听起来就给人一种阴凉感的语气，从他背后突然出现。
　　风祭清司随意地将手中的一杯奶茶递给了他，说道，“我们聊聊吧。”
　　片刻后，两人坐在了公园的长椅上。
　　树荫从上方打下，恰好遮住了这一块，让这一片变成太阳无法照到的区域。
　　“今天又想要和我聊些什么呢？”雾崎将吸管拆开，插入了奶茶中，说道。
　　他也有点好奇，毕竟他们之间可没什么话可说。
　　准确来说，是风祭清司对他没有什么话说，因为不愿意听取他的理念，也厌恶着和他更多的相处。
　　“也没有什么很想聊的，毕竟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话可说。”风祭清司甚至无意地说出了雾崎刚想过的话。
　　雾崎笑了出来，他的笑声并不高，带着呼吸般的气音，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话一样，捂着肚子弯下了腰。又因为他的个人特色而带着莫名的让人不快的嘲讽感。
　　风祭清司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笑些什么。
　　“我们果然很相似。”雾崎笑够了，直起了声道，“如果早知道的话，或许曾经在网上刚认识你的时候就会把你带在身边了。”
　　那个时候利底亚显然是小孩子，托雷基亚又要比利底亚大了数千岁，如果带在身边培养的话，或许能得到他更满意的结果。
　　可惜曾经的托雷基亚也是不会给自己多增加什么负担，没有兴趣养一个小孩子。利底亚也不乐意被人插入自己的生活。
　　如果更早相遇的话，在年龄未长成被另一方压制的情况下，可能会作为受引导方的利底亚确实出于弱势说不定会被带歪。
　　这并不是多让风祭清司愉快的假设。
　　风祭清司对于这样的假设，弯起的唇角带着点恶意的说道，“如果是那样的话，看着我进了宇宙警备队你却没进，你会不会哭啊。”
　　他记得，托雷基亚一开始是想进宇宙警备队的对吧。
　　雾崎也侧过头看向了他，道，“也许我还能看到你被赛罗打哭的场景。”
　　他也记得，利底亚可是在竞技场输了之后就找机会连夜逃出光之国了。
　　互揭黑历史对吧。
　　风祭清司就知道和他在一起都很难和平下来，这种不和平是比起和赛罗的不和平更加带着恶意的。
　　他懒得继续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看向了远处，说道，“托雷基亚，你有兴趣统治宇宙？”
　　“我为什么要做这么无聊的事情。”雾崎说道。
　　“像你这样总是玩着实现愿望考验人心的游戏的话，未来几乎一眼都看得到头。”风祭清司平静地说道，
　　“被正义所打败，无论是远还是近，这就是你最后能到达的终点了。”
　　“你走多了正义打败邪恶的老套剧情了。”雾崎的声音略微提高了，像是讽刺一般的带着笑意说道，
　　“比起光明和黑暗，宇宙中更多的是虚无，这才是一切将会到达的终点。超越光明与黑暗的，是混沌。”
　　“并不是一切故事都会以光明的胜利作为结局的。”
　　“你在追求光明与黑暗之外的解答。”风祭清司甚至没有带上那份微笑，语气也不是平日的故作轻浮，
　　“但是这是不存在的。绝对的正义不存在，绝对的邪恶也不存在，正确与错误之间也同样难以得到解答。”
　　“宇宙中也从来都不存在绝对的真理。你或者我，都找不到真正的答案。”
　　“如果只是一直这样追寻下去，也只会带着无解的问题迎来终点。”
　　“这就是你的判断吗，看来被虚无同化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多少长进。”雾崎说着，还顺便吸了两口奶茶，带着说道，
　　“你追求正确性的理论也一样，太容易被打败了。你现在觉得阻止我才是正确，把我定性为错误。”
　　“那么如果我说，你愿意彻底堕入黑暗听从我的话，我也会用比现在温和的手段去追求混沌，以你的正确性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风祭清司没有回答。
　　雾崎轻笑了一下，“看，你追求不到你所说的正确。”
　　“这件事我自己也知道。我更好奇你——”风祭清司偏过头再度看向了他，
　　“在我的时间观感里只过了几百年都觉得很累了。”
　　“已经3000年了，你不觉得累吗。”
　　“否认自己现在的生活，现在的环境，否认现在的自己，所以才会觉得辛苦。”雾崎顿了顿，放下了奶茶，也看向了他，凑近着他，与他对视着，
　　“放弃挣扎会轻松的多，尝试一下，怎么样？”
　　风祭清司就知道，如果仅仅是劝是根本没用的。
　　当他做出那些事情的时候，他就觉得没有劝回来的必要了。只是如果能让他以后做的坏事更少一点也好——风祭清司想，大概半点作用都没有起吧。
　　叫他当初刚刚从虚无中逃出，连自身的存在几乎都无法维持的时候，早有准备的托雷基亚使用那副盔甲维持住了他的存在。
　　风祭清司在被他强行拉入黑暗中当作试验品般的期间，尝试过用很多方法和托雷基亚相处，真诚劝导变成了虚与委蛇，友善对待变成了厌恶排斥——或许这正是他所期待的变化。
　　托雷基亚也厌恶利底亚当初那副正义光明的姿态，甚至对他被黑暗的负面情绪所笼罩乐见其成。
　　利底亚的过去几乎被托雷基亚亲手破坏，连未来都拜他所赐无法留下。
　　可偏偏在利底亚身上的力量达到一定程度后，托雷基亚就抽身离去，已经失去了目标的伊路萨恩只能把目标放在了托雷基亚身上，在接下来的时间也不断的跟着他。
　　哪怕是出于厌恶他，也出于阻止他的目的。
　　可偏偏非常奇妙的，托雷基亚能不像他离开的宇宙的人们一样忘记他。
　　他的存在的一切痕迹被在宇宙中抹消，却没有在托雷基亚的记忆中被抹消。
　　或许再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风祭清司真的会如他所愿，走向他所期待的方向——如果不是曾经遇到的那些重要的人拉住了他。
　　“你们在做什么！”
　　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峙。
　　从那个角度看见他们贴的那么近的泰迦几乎是下意识的出了声。
　　他们重新直起身，拉开距离，看向了声音的来源方向。
　　工藤优幸尴尬地拿着购物袋站在那里，而泰迦就站在他的肩膀上。
　　工藤优幸似乎也很尴尬，小声的侧着头对泰迦说道，“泰迦。”
　　“啊，打扰人家情侣亲密了。”风马说道。
　　“……”下意识的出声的泰迦才反应了过来自己根本没理由打扰老师的约会。有点心虚的摸着角，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利、利底亚老师，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
　　风祭清司推卸责任的想，都是雾崎奇怪的习惯，有时候总喜欢贴人贴的很近容易被误会——不过他们现在的人设是恋人，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在他们面前巩固人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