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人带号穿进游戏后[综武侠](282)
每逢云梦仙子提起不知身在何处的柴玉关,王怜花便心情郁郁,陪白飞飞在母亲跟前待了几日,坐不住,想去找点乐子,遂向步家递拜帖。
去年他往步家跑了几次都没递拜帖,但后来云梦仙子知道此事,将他教训一通。
若拜访的是旁人云梦仙子懒得管,但那人是步明灯,云梦仙子对这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病弱公子十分忌惮,打着能交好便交好的心思。
王怜花很听母亲的话,自那之后都会递拜帖,有时候亲自去递拜帖,步大叔对他眼熟,不必通知步明灯,便领他进屋。
他不知道另一个拜访步明灯的人是谁,毕竟步明灯宅得很,鲜少与人往来。
去年冬天登门的只有王怜花一人,今年再次登门,王怜花拿着一些药材去步家拜访。
由于是今年第一次登门,礼物还是有必要拿的,王怜花不想母亲因为此事对自己不满。
至于之后,拿或不拿都可以。
提着礼物的王怜花与宫九狭路相逢,并一同被请进屋中。
步明灯披着氅裘,面色依旧苍白,对登门拜访的两人露出和善的微笑。
王怜花直接得很,对着他道:“你忙得连分开见我和他的时间都没有么?”
步明灯脆弱地咳嗽:“咳咳咳咳——”
王怜花:“……”
他瞥了眼一旁的宫九,只觉得对方碍眼得很,步明灯为什么会愿意接这人的拜帖?
步宅里面没什么重要的东西,重要的东西东西都被晏游塞进系统仓库,所以他很放心地让步大叔带着两人去逛。
至于步明灯,身虚体弱,不便待客,去后院喝药呢。
王怜花没和宫九一块走,他对步宅也算熟悉,反而跟在步明灯身后去熬药。
步大叔习惯了自家主人的做法,对宫九露出和蔼的笑容,说要带他去走一走。
宫九:“……”
有这样抛下客人不管的主人么?
更何况,步明灯不担心他会做什么坏事么?
怀着这样的疑问,宫九随步家的仆人转了一圈,发现步明灯确实能对他放心。
因为步宅空荡荡的,干净又整洁,一点神秘的东西都没有。
宫九有点失望。
步宅中的五名仆人都是些不会武功的人,宫九本以为这些人中会藏着教导步明灯一身武艺与才华的异士,可不管看几次,都是寻常人。
一处院落紧闭,宫九的目光在干净的地面上停了停,看向大门。
和其他院门不同,这间院落似乎常有人进。
步大叔见宫九这副样子,推开院门,带他进去了。
别人爱咋看咋看,步明灯是这么吩咐的——当初王怜花也是这么逛宅院的。
宫九沉默了一下。
院中有三间房间,中间的一间上着锁,其余两间看过,里面摆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有木雕、泥塑、花盆等,摆着木架上,一眼看过去,没什么奇特之处。
宫九只多看了眼上锁房间,步大叔便贴心地介绍道:“少爷不准我们进去,里面是少爷的秘密。”
宫九:“……”
王怜花陪着步明灯煎药,不见风萧,便多问了一嘴,步明灯说他去山里遛蛇了。
天寒地冻,蛇要冬眠,在睡觉之前风萧要带它们填饱肚子再放回系统空间。
步明灯喝药时面无表情,神色极为淡定,王怜花想到曾瞥见的沾血布帕,心情微妙,道:“你的病莫非连蔺尘星都治不好?”
晏游对他的疑问感到意外,毕竟王怜花这话听起来有关怀之意,可他不是会贴心关怀病人的家伙。
步明灯微微一笑,摇头。
王怜花略觉无聊,步明灯永远这样,挂着面具似的笑脸,心思莫测。
倘若步明灯能说话,大约也只会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吧。
王怜花思及此,竟发现自己同步明灯没什么差别,五十步笑百步,半斤对八两。
都不肯说真心话。
“若是你能说话就好了。”
王怜花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晏游不知道这家伙脑补了些什么东西,但不能说话是早就定好的,于是将蜜饯罐子递给王怜花。
我不能说,你也别说,大家一起闭嘴吧。
王怜花表情微妙地接过。
难得有外客登门拜访,步家仆人做出一桌美味佳肴,王怜花与宫九面对面,步明灯坐主位。
风萧还是没有回来。
王怜花宁可看风萧那张臭脸,都不乐意看宫九那张面无表情的寡淡脸,名为宫九的男人浑身上下都写着“不对劲”和“奇怪”。
大约是因为直觉,尽管宫九没做过什么坏事,但王怜花很是排斥宫九。
王怜花忍不住想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来这儿的?
宫九吃着饭菜,心中也在想同样的问题。
饭毕,步明灯甩开客人去歇息,宫九悄无声息地去往那间有着上锁房间的院子。
“你若是敢撬开锁,我便立刻喊人去报官。”
王怜花见宫九偷偷摸摸时便立刻跟了上来,此刻得意洋洋地堵在院门口。
宫九回头看他一眼,问道:“你不好奇吗?”
王怜花当然好奇,他好奇得不得了。
所有房间只有这一间上了锁,他问过顾惜朝,那小孩分明知道点什么,却不肯说,王怜花好奇归好奇,也知道自己不该随便开锁。
步明灯对他足够放任,仅仅为一间上锁的房间而惹步明灯生气,这不值当。
宫九对王怜花微微一笑:“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能知道我们开了锁呢?”
两个人闯祸总比一个人强,宫九想要将王怜花拉下水。
王怜花冷笑道:“谁跟你是‘我们’?真懂得给自己长脸。”
宫九懒得理他,伸手握上铁锁,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用上内力,巧劲一使,“咔哒”一声,锁开了。
望着眼前漆黑的缝隙,宫九顿了顿,伸手推门。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副黑漆漆的棺材。
宫九正要细看,锁骨下方忽然一痛,紧接着眼前发黑,失去知觉。
王怜花在不远处瞧着,只见宫九推门后一动不动,僵站在原地。
王怜花:“?”
他迈步走过去,与此同时,两扇门无风自合,宫九仰天倒下。
一只颜色绮丽的飞虫自宫九的衣襟中振翅飞出,挤进门缝中,消失不见。
那是风萧的蛊虫。
王怜花:……
王怜花看见蛊虫便猜到风萧来过房中,步家仆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步明灯却愿意告诉风萧,这让王怜花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对宫九,他倒只有一句“活该” 要说。
房中的事物因光线昏暗王怜花并没有看全,只隐隐看见一个大盒子似的东西。
王怜花看了眼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宫九,嘴角一勾,若无其事地走了,甚至将院门仔仔细细地带上,没留任何缝隙。
“这天气真是冷。” 王怜花在炉火旁坐下,对步明灯说道,“风萧那家伙怕不是是冻死在山上了吧。”
好狠的心,但是干得漂亮。
晏游实在是忍不住笑,慢悠悠地抬手往炉中扔了根柴火。
王怜花见步明灯微笑,只当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敷衍。
天色将暗时风萧从山上下来,没走正门,跳墙而入,去院子中揪着宫九的衣领往外拖。
宫九悠悠醒转,恍惚间不知今夕何夕,浑身麻痹,神色茫然。
星河倒悬,风声飒飒,宫九呆了片刻,眼神骤然锐利起来。
风萧避开步家下人,将宫九拖到炉火旁,王怜花和步明灯看着他,都没动。
三人面面相觑。
宫九一直在默默运功,身旁又有炉火,身体逐渐暖和起来,方能动弹,便立即起身,表情难看,居高临下地看人,目光冷得像冰块。
他生气了。
风萧道:“你若是不碰那锁便不会昏倒,我将你拖回来,你应该感谢我。”
宫九瞪了眼王怜花。
王怜花道:“我本就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