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通缉的名侦探 上(95)
这次身体变小问题很大啊!
能不能变回去?什么时候变回去?另一个工藤新一怎么样了?这里又是哪里?太多问题需要解决以至于工藤新一觉得以七岁的身体要做什么事几乎都难以实现。
书店的店主有点惊讶,不过不是那种惊讶,他笑着说:“那你跟我的一个朋友名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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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地下空间就像是一座古老又奇特的城市。
这里是「幽灵塔」的集市。书店的老板是这么说的。他给工藤新一找了身据说是他儿子以前的衣服,带这个小孩去见见他的老朋友。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也就是5月3日的中午。距离他在电车上昏迷过去已经过了整整18个小时,而他当时最后听到的是几个成年人说话的声音,以及“这里为什么会有小孩”的疑问。
名侦探在不该翻车的地方翻车,但幸好结果并不算太坏。
事实证明他并没有推理错,但是这些人使用了平时不会启动的备用路线,结果就是体质倒霉的侦探直接撞上了这群人,并且因为自己带的小熊围巾被当做同样要下来的人一起带走了。
书店老板说那群人准备灭口的时候轻描淡写,这证明他们早就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到头来还是琴酒送的小熊围巾引起了这些人的注意。如果不是小熊围巾,这些人可能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他;但如果没有小熊围巾,他们说不定真的就打算灭口了。
总之,他已经从书店老板简单的话语里判断出他当时遇到的就是制毒团伙的人,而他们的工厂就在这里的某个角落,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工藤新一并不算那么急着调查。
“幽灵塔是真实存在的?”工藤新一边走边问。
书店店主把手机还给了他,但地下果然没有信号。原本的衣服现在是不能再穿,幸好书店老板现在还没往大人忽然变成小孩子这种离奇诡异的方面想——能想到这点的人才叫奇怪吧。
工藤新一已经不习惯小孩子的视角了,而且现在的身体还在发烧,走起路来磕磕绊绊的。
不过书店店主并没有照顾他的意思,就保持原本的步调前进。
这位好心的书店店主介绍着他熟悉的地方:“传说中的幽灵塔当然不存在,这里也没有幽灵,只有像幽灵一样苟延残喘的普通人而已。没有身份、没有名字、没有过去的人就住在这里。”
也就是黑户非法聚集的地下场所,还带有一定的交易性质。
空气里带着一点潮湿的味道,偶尔能听到火焰正在燃烧的声音。错落的黑灰色岩壁和高矮不一的穹顶穿插错落,遥远过时的乐声从人群的某个角落里传来,破败的事物和灰黑的色彩就是这里的全部。
工藤新一边走边注意着往来的人,这些人泾渭分明地分为两种:遮遮掩掩行为正常的“外来者”和肤色苍白眼神让人不舒服的“幽灵住客”。书店店主说后者会自称“幽灵集市的游荡者”。
他还看到所谓的“集市”里交易的东西也包括本不应该出现在市面上的一些违禁物品,但是以他现在的身体管不了这些,只能把那些人记在心里。
偶尔掠过一两个熟面孔,工藤新一隐约还记得这些人都是几年后他见到的,但得益于他现在是七岁的模样,没有人认出他。
“既然这样……那大家都是怎么来这里的?”工藤新一在某个放着不少废旧器皿的店铺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儿又追上去继续问。
这里的人都给他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唯独书店店主还有点善意,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在现在的情况下他也没有别的办法……这是一个近乎封闭的地下空间,虽然工藤新一大概弄明白了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但他却没法在有限的时间里找到出口,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允许,只是跑两步就觉得有点喘不上气,额头还有点发热。
书店店主漫不经心地回答:“这你就不用知道了,过几天我送你出去,你就当没来过这里。”
没走几步他们就在遍地杂乱的物品和各种各样的眼神里到了所谓的“梅洛酒吧”。说是酒吧其实也只是个稍微大点的黑色帐篷,工藤新一觉得他们能在像是欧洲中世纪流浪营地的地方生活下去也很奇妙。
直到他看到了坐在椅子上腿搭在桌子上的一个年轻男人,那个男人正在百无聊赖地用一把锋利的猎刀削苹果,他把那把刀转了转玩出花,最后削断的果皮掉进了他身后深不见底的缝隙里。
工藤新一忽然停下脚步。
书店的店主熟稔地跟那个年轻男人打招呼:“哟,梅洛,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这个小孩说他也叫梅洛。”
年轻男人看过来,表情里带着满满的嫌弃:“我这里又不是孤儿院,你把他带来干什么?这又是哪里来的小孩?”
书店店主回答:“谁知道,说不定是谁打算带来的但人不见了。我跟早坂那群人在车厢里发现了他,他们本来想灭口,我说带下来就行;但我最近没空,所以在你这里放几天我就送他回去。”
他们又聊了几句。
年轻男人说你老是发善心也不要带上我啊,店主回答当年你不也是这么来的吗,就把工藤新一推给了这个年轻男人,自己离开了;而年轻男人叹了口气,蹲下来打量这个陌生的小孩。
看小孩的年纪大概是刚刚上小学,个头只有那么一点高,穿着一身旧衣服,唯独抱着一条叠得四四方方的围巾。
那双蓝色漂亮的眼睛盯着他看,就好像看到了从地底爬出来的好看幽灵。
年轻男人抬起手,有气无力地跟工藤新一打招呼:“你好,小梅洛。”
虽然刚才的语气不耐烦,但他还是跟这个小孩象征性地握握手。
这是个身材高大的欧洲男人,有着深邃的面孔和钢蓝色的眼睛,一截硬邦邦的胡茬还留在下巴上。不过他穿着身写了糖分万岁的运动衫,外面又披了一件旧夹克,整个人看上去懒散又困倦。
一大一小两只手握在一起——准确来说是工藤新一抓着对方的手指晃了晃。
直到这时候名侦探才如梦方醒。
工藤新一说:“好久不见,法列尔·克里斯。”
听到这个名字的年轻男人动作忽然一顿,紧接着他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工藤新一,问:“你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个名字?”
见鬼。
他已经不用这个名字多久了,为什么忽然冒出来一个这么点大的小孩叫破他的真名,而且用的还是“好久不见”?他们什么时候见过吗?他妈的,他不用这个名字的时候,这个小鬼还没出生吧!
年轻男人眉头紧皱,就在他想怎么处理这件事以及这个小孩到底是他的哪门子亲戚派来找麻烦的时候,那个小孩再次开口了。
抬头看他的小孩语速很快地说:“你出生在法国鲁昂,你的父亲是克里斯炼金学校的校长米歇尔·克里斯。15岁的时候你放弃名字和姓氏离家出走,22岁在一个全员穿黑衣服的组织里工作,梅洛是你的代号。25岁你决定脱离组织,因此遭到了他们的追杀,于是你——”
“停停停,不用说了,我都不记得我现在多少岁了。”年轻男人倒吸一口凉气,举手投降,“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是谁?”
好问题,我是谁?
名侦探本来是想编个合情合理的说法,但很快他就想到了他来这里的初衷,想要改变结局的第一句话,他决定坦白点:“我来自未来,是你的朋友,很高兴再见到四肢健全的你,法列尔。”
“见鬼,难道未来人已经发明时间机器了?你还是叫我梅洛吧——所以四肢健全是什么意思,我断胳膊还是断腿了?”年轻男人点了一根烟,示意工藤新一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工藤新一对着有点高的椅子思考了半秒钟,就踩着桌子的横木爬上去了。
每次想起那些事他都会觉得很遗憾,他说:“两年后你由于情报被朋友泄露遭到了组织的追杀,在威尼斯的海里飘了几天后被渔民搭救,等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只剩下左手还能正常活动了。从那之后你展开了对组织的复仇,然后我们为了共同的目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