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众人都变成了我的手办(62)
但是,初鹿野没想到他竟然有一天会在现实里看见晶蝶飞舞的样子,哪怕是因为这里与迪卢克的梦境重叠在了一起。
……太梦幻了。
初鹿野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用触摸的方式来确认这是否是真实存在的生物。
但他不过刚刚探出指尖,晶蝶就像被突然惊动一样,翩翩然飞向了高空中。
初鹿野伸出的手只来得及触碰到几粒晶蝶落下的粉尘。
像是雪花落在手心感受一样,隐约能感受到一点凉意,但又轻盈得让人没有实感,唯有摊开掌心的时候,才能看见那一滴融化在手心的小水珠。
不同的是,晶蝶落下的粉尘,消散之后什么也没有留下。
初鹿野怔愣地盯着空空如也的掌心。
几滴水滴突然落在了地面上,然后是更多的雨点,很快,雨水就哗啦啦连成一片,砸在了土地上。
下雨了。
初鹿野从耳畔的声音中意识到这一点,但却没有感受到雨滴落在自己身上的凉意和湿漉漉的感觉。
他下意识地抬头,就发现头顶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宽大的黑伞,大到足以将两三个他自己一起塞在里面还不会被淋湿。
握着伞柄的手是一只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而有力的男性的手。
初鹿野顺着手、手腕、胳膊一路看去,然后对上了一双眼尾勾着赤红眼影、瞳色赤金的双眸。
是钟离先生啊。
初鹿野惊讶于自己竟然有一种毫不意外的感觉。
“谢谢,钟离、先生。”
初鹿野下意识地道谢。
然后隔了好一会,他才想起来,他现在好像是在躲着钟离先生走的吧。
初鹿野立刻手足无措起来。
他看看外面倾盆的大雨,又看看颔首的钟离,最终还是只能局促地站在原地。
——外面的雨这么大,钟离先生好心出来给他撑伞,他肯定不能不管不顾地跑出去。
但是对于他之前躲着钟离走的事情,初鹿野又没办法解释,最后还是只能选择在这尴尬的气氛中保持沉默,等待着其他人来打破这个氛围。
倾盆大雨中,远处的一切事物都被模糊成看不明晰的色块。
世界好似突然只剩下这一把雨伞,还有被伞笼罩住的两个沉默的人。
好在,也没让这沉默的气氛保持太久,后一步出来的温迪很快就用他轻快的少年音打破了凝滞的氛围。
“下雨了哦,旅行者!”
没有打伞的温迪欢快地踩着小水坑,一路轻盈地蹦到了钟离举着的雨伞下。
他抖了抖自己翠绿色大斗篷上落下的雨水,又摘下帽子拍了拍,好让它变得不像吸饱了水那样沉重。
钟离略有点嫌弃地后退了一步,避开那些从温迪的斗篷上哗啦啦落下来的雨水。
发现头顶的伞往后退了一步的温迪立刻也跟着蹭了上来。
“诶,老爷子,你把伞往我这边来一点,这雨快淋到我的帽子了!”
温迪叫道。
初鹿野也不得不跟着后退的雨伞退了一步。
“你为何不自己带一把?”
钟离停住了脚步,明明说出的是一个疑问句,语气却十分的平淡。
显然,他已经猜到了不靠谱的吟游诗人会给出一个怎么样的答案了。
“当然是因为我要踩小水坑啊。”
温迪理所当然地道。
“这个游戏很有意思的,你说对吧,旅行者?”
他看向初鹿野。
初鹿野突然被cue,思绪却根本没跟上温迪跳跃的话题,只好实话实说道:
“我、没玩过、这个、游戏。”
“怎么会这样!”
温迪瞪大了眼睛,显然觉得初鹿野没玩过这个游戏很不合理。
他很快拍着初鹿野的肩膀,仿佛要许下一个重大承诺一般,郑重道:“以后,我带你去玩。”
……只是一个踩水坑的小游戏而已。
初鹿野无奈地想到。
他一时没分清温迪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就在初鹿野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总之先道个谢时,庄园外的小路上出现了一个火红色头发的身影。
是迪卢克。
初鹿野错愕地看向那个没有打伞,孤零零走过来的人影,有些不解地皱起了眉。
他没想到这次这么快就能见到噩梦的主人,明明他们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常理来讲,一个噩梦不会这么轻松简单。
“那是幻影。”
突然出声的钟离解答了初鹿野心中的疑问。
初鹿野这才发现,那边走出来的这个迪卢克看起来面容略显稚嫩,身上沾着一些血迹,还穿着西风骑士团风格的衣服。
是还在西风骑士团当骑兵队长的那个迪卢克。
初鹿野如此想到,但又很快意识到不对劲,推翻了自己原先的猜测。
因为这个与他们离得越来越近,像是根本没看见这边伞下面挤着的三个人一样的迪卢克,在与他们擦肩而过的这一瞬间,初鹿野看清了他脸上的表情。
在这一瞬间,初鹿野意识到了为什么这个梦境会一直乌云沉沉,然后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因为今天,是迪卢克的父亲使用邪眼,从而被力量反噬,死去的那一天。
第50章 四个!
“旅行者,你要跟上他去看看吗?”
钟离低头看向初鹿野。
初鹿野闻言,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过来。
他抬头看了眼钟离,点头,不等钟离再说话,就一头冲进了雨里。
钟离只来得及给初鹿野套上一个玉璋护盾,挡掉了外面大部分的雨滴。
“也不是让你这样跟上去……”
他叹了口气。
温迪看了看外面套着玉璋护盾,所以一滴雨也没沾到身上的初鹿野,又看了看举着伞的钟离,惊讶道:
“老爷子,你的护盾竟然还能用来挡雨?”
“嗯?”
钟离发出一个疑问词,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温迪怎么会突然问起问这个。
他解释道:“是,只要改变一下岩元素的使用方法,大部分东西都能被阻挡在玉璋护盾之外,其中也包括雨水。”
“既然这样,”温迪接着发问,“那老爷子你为什么出来的时候,还要拿一把多余的伞呢?”
钟离一时被问住了。
他看见吟游诗人眼角眉梢隐藏不住调侃的笑意,便明白温迪这是好不容易抓住他的一个破绽,于是一定要抓住寻根究底一番。
……如果不认真回答的话,大概是很难糊弄过去的。
钟离在心里叹了口气,倒也没有多去想别的办法糊弄,而是意外的诚实道。
“大概是,关心则乱吧。”
“哦——关心则乱啊。”
温迪拖长了声调,拿眼睛斜着去睨钟离。
“老爷子,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对旅行者心思不纯?”
“我……”
钟离话才开一个头,还没说出两个字,就被温迪下一句话截断了话头。
“算了,你不用说我也看得出来。”
温迪举起一只手阻止了钟离接下来的话,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浮夸叹气道:
“像你这种仗着自己活得比别人久,仗着自己经验比别人多,就欺负别人小孩子的人,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温迪模仿着钟离平日里的语气调侃道,同时还没忘记在中间损了钟离几句。
钟离瞥了温迪一眼,并不理会对方损人的话,而是看向了初鹿野离开的方向。
“以你对蒙德的了解,你觉得那边的情况会如何?”
另一边,初鹿野追上了迪卢克的幻影。
然而这个十八岁的迪卢克不愧是幻影,对周围发生的事情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像是一抹过去的影子一样,复现着曾经发生的事情。
初鹿野看着这个迪卢克走进房子里。
他知道,这里面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大概就是迪卢克和凯亚的兄弟决裂,就在迪卢克刚刚亲手结束了自己受邪眼反噬、痛苦不已的父亲的生命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