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一报还一报 (下)(45)
耳边一道破空声传来。
我猛的偏过头,抓住了刺向我的苦无。
“你干什么?”我莫名其妙地挡住迪达拉的一记飞踢。地面已经破碎成一块块浮空的岛屿,我和迪达拉只能勉强在剧烈晃动的土块上站稳,可是都飞到半空了,他竟然还想着要和我打架?!
这人也太固执了吧?
还是说他也是秽土转生的一份子?
迪达拉一言不发,继续向我进攻,碎裂的石块从我们身旁飞过,我被迪达拉纠缠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反手夺过他的苦无,把他按在了地上。锋利的苦无闪烁着寒光,如流星一般划过,迪达拉死死盯着我,直视着即将刺向他的苦无。
“嗡——”
我把苦无狠狠插在了地上,看着迪达拉有些忡愣的神情,冷冷道:“你疯了。”
迪达拉固执地和我对视了一会儿,忽然一愣:“你……”
我垂下眼睛,放开了迪达拉,站起身。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迪达拉撑起身体问。
“想死就滚到一边安静地去死。”我嘲讽道。
迪达拉又不说话了,鬼知道这个家伙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这是我打过最恶心的架,迪达拉固执地要和我纠缠,又招招致命——不是致我的命,而是致他自己的。
就像是有一个一心找死的熊孩子不依不饶地非要缠上你。
迪达拉看向天空中央那个不断变大的石球,可怕的力量依然在拉扯着我们上升。
“反正我们都要死了,嗯。”迪达拉忽然语气平淡地说。
唧唧歪歪,唧唧歪歪,烦不烦啊?!
我看都不看地猛然挥刀,布都御魂的威猛在这一瞬间发挥到极致,还在汇聚的力量被无形之刃斩断了,天空中硕大的石球无声地碎成两半。
失去了引力的东西纷纷掉落在地上。
我把刀归鞘,抓起迪达拉的领子狠狠给了他一拳。
“喂!你!”迪达拉气愤地瞪大眼睛。
“你有病吧!”
我终于忍不住咒骂道。我们站着的这块岩石又落回了地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摔得稀烂。但我们谁都没有在意这点小事。
也就是在同时,上古巨神的身影凭空浮现,一柄燃烧着的长剑刺穿了长门的身体。
胜负已分,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毫无悬念。
兜太小看鼬了。也许是从没有真正显露出所有的实力,他们都对鼬这个新诞生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严重估计不足。鼬的手中握着十拳剑和八咫镜两大神器,再加上现在的他可以自如运用须佐能乎的完全体。
想要拦住鼬,至少要是宇智波斑才行。
只是一个不完全版的长门,还构不成威胁。以鼬的战斗风格,在长门使出轮回眼的诸多手段之前就会被干掉。就算轮回眼的威能再大,使用不出来也只是废物。
迪达拉似乎被我骂懵了,一时间也忘记了反驳,傻愣愣地望着我。
然而挥去刚才一瞬间涌上头的热流,在吼了一句之后,我猛然反应过来。
我和这家伙有什么可生气的嘛。我们两个本来也不熟,甚至因为迪达拉的单方面仇视而关系极其恶劣,他想杀我也是应该,想找我打架更是应该。他找死也是他的事,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所以我为什么生气?
说起来我刚才为什么接二连三地对他忍让啊?!
我为什么要手贱把他从爆炸中一起带走,直接让他炸死不就好了?还有为什么要把苦无偏开,捅死他不行吗?反正这反倒如他所愿。
“佐助?”那边处理完了长门,鼬连忙赶到了我的身边。他好像有点不明白我们的状况,看看我,又看看被我半拎起来挨了一拳的迪达拉。
真是……看着就气。
我懒得再理迪达拉,松开手,转身就想走。
“喂!你除了无视我……”
迪达拉的怒吼戛然而止。
我诧异地抬起眼睛,迪达拉已经在我身后悄无声息地软倒在地。我“看”着鼬,他摆出一个无辜而又若无其事的表情,眼中的三勾玉静静旋转。
所以说……为什么要给迪达拉施幻术把他弄晕?
“要杀了吗?”鼬问。语气平静地就好像在问今天中午吃什么。当然,他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平静”两个字,衣着整洁,早上我给他束的头发依然那么完美,一根发丝都没乱。如果不是四周满地狼藉,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碎石和截断的大树,根本不会有人觉得刚才爆发了一场战斗。
唔,反正长门他们本来就是个小插曲。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是在对我说话。
干脆利索地把人家放倒再问要不要宰了。鼬的思维一向都是这么走直线吗?
我怎么记得他是婆婆妈妈犹豫不决派的?
哦,对了。迪达拉虽然不是秽土转生的一员,但确实是我们的敌人。
“不用。”我“啧”了一声,率先向兜的方向继续走去。鼬毫无意义地跟上。
为什么要找死?
我才不想知道什么同伴都死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无病呻吟的痛苦,也不想听到“活着好无聊”“死比较刺激”之类的白痴理由。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拥有一个完整的生命是多么幸运的事。
他们一生下来就拥有整个世界的人怎么会懂?
他们习以为常的色彩,温暖,一切鲜活又美丽的东西……我当初是多么努力才能得到。
我是绝对不会放弃我的生命的。
我的命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我才不想死。
第128章 秽土转生(上)
想找到兜并不难,尤其是在鼬铁了心要跟着我的情况下。
秽土转生大军都被有调理地分派到各个战场,长门已经折损在我们这里,就算兜的收藏再怎么丰富,也不可能再有多余的人手来阻拦我们。
倒是一路上多出来一些鬼鬼祟祟的白绝,这些人不人植物不植物的克隆体像是雨后繁殖的孢子那样层出不穷,但对我也没有太大阻碍,而且我又想到了一些白绝的新用法,所以就干脆故作不知,任由他们留在我们周围。
我相信鼬也察觉到了,但估计是见我另有计划,他就也沉默地配合了。
其实我挺讨厌鼬这个样子的,好像什么事他都知道,只要扫一眼就露出了然的神情,默默做完了所有事情。
仿佛我在他面前就是一条清澈的小溪,就连水底的鹅卵石都颗粒分明。
我一表达不满,他就满脸无辜,似乎在表明自己并没有做错。
难道他以为他很了解我吗?!
我只能努力在心里安慰自己不气不气,不要和这种人较真。因为就这家伙的认真程度而言,就算是喜马拉雅山都要甘拜下风。
和他认真,最后气到的只能是我自己。
所以我就眼睁睁看着鼬拿走我的军粮丸,不知道从哪变出两个饭团和一颗水灵灵的番茄,递到我手边。
“吃太多军粮丸不好。”鼬这么对我说,然后生怕我拒绝那样就缩回手去,默默蹲在我身边,自己吃掉了苦涩而又没营养的泥丸子。
我垂眸看着那颗圆滚滚的番茄,忍住了揪住鼬的领子大骂一顿的冲动。
用珍贵的卷轴来装食物,他脑子没病吧?
不不不,倒不如说在忍界大战如此危急的情况下,鼬到底是怎么想到临走之前准备好番茄和饭团的?
最终的结果,就是我把不爱吃的饭团全都扔给了鼬,让他自行解决。
好在赶路虽然花费了很长时间,但我还是精准地揪出了兜的藏身之处。
这家伙藏在一个山洞里,周围结界遍布,洞口更是用岩石隐蔽,如果不是我的特殊性,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那里的异常。
不需要我动手,鼬就操作须佐能乎一拳打碎了坚硬的岩石,强行破开一个大洞。
阳光缓缓倾泻进阴冷的山洞,迷蒙的线条在我的眼中逐渐清晰。
山洞中只有一个人,背对我们坐在地上,他的身后盘踞着一条巨蛇,嘶嘶吐着信子。
“真是好久不见了,佐助君。”
衣袍下,兜露出蛇一样阴冷的眼睛。如果说,之前他的声音是偏向文雅,那么现在,也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阴森,就像蛇那样嘶嘶地吐着信子。
无数杂乱的数据蜂拥而来,我不由得皱起了眉。
从来没见过这么乱糟糟的人,他的身体几乎被各种外来的东西所侵蚀了,就好像一锅大乱炖,什么菜都加在里面,煮得稀烂。
“彻底变成蛇了吗?”我“啧”了一声,感觉再多看他一眼都糟心,那一团凌乱的数据好似疯了一样狂乱地暴涨着,搅得空气都浑浊不堪,“真是恶心。”
兜沉默了一下,他依然侧对着我们,只有一条与他相连的蛇从袍子底下探出头来,冷冷地打量着我们。
“总觉得佐助君说的话和别人不同呢。”兜低低地笑了起来,发出嘶嘶的气音,他摆弄着地下画出的棋盘,手里捏着一颗棋子,“真奇怪,不是吗?佐助君所说的恶心,一定和通常意义上的不同。”
这里的光线很昏暗,我越发看不清其中的轮廓,但我能清晰地感知出兜的每一个动作,包括他手中那枚迟迟不肯落下的棋子。
“没想到你真的能找到我……太不可思议了。”兜说道,尽管他始终没有面向我们,但却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宇智波家从来都没有感知的天赋。但佐助君你的天赋实在是太惊人了,即使是以感知著称的血统,也不能做到像你这样的地步。”
“只不过是一丝查克拉而已,这么远的距离,那点查克拉根本是无法感知也无法追踪的,就像把一滴水放入大海里……但你却做到了。”
“失去了眼睛,反而更加敏感了吗?”
鼬的呼吸猛的滞了一下。
兜毫不在意地继续打量着自己的棋局,自顾自地说着:“我一直在想,如果你真的找了过来,我该怎么办。”
“这是一个完美无缺的术。你们不能杀了我,因为只有我才解除术式,一旦我死了,那些人将永远徘徊在世间,执行我的命令。”
我不由得挑起眉。
但还不等我说什么,兜就敲了敲地面,若有所思地说:“是的,是的。对于佐助君来说,可能根本不存在完美无缺的东西吧?任何事物都有弱点。”
兜又笑了起来,那笑声很古怪:“我真的很好奇佐助君眼中的世界,那一定很有趣。也难怪大蛇丸大人对于佐助君垂延不已。”
“佐助君是最大的变数。”兜终于把那颗代表了棋的石子扔到地上,伸手拉了拉兜帽,将帽檐拉得越发向下,彻底遮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