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全员白月光后我死遁了(219)
五条家主想了想,道:“这世界上没有谁离开谁就不行的。”
禅院岚一不说话了。
他又看了一眼那两个震惊的咒术师,这才整了整衣襟和神色,与五条家主在其他咒术师的问候里一起离开。
岚一没有说失礼了什么的,刚才那些话他憋了很久了,说出来一点都不后悔,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安倍晴明又一次以水逆为理由翘班,却被老师派出他师兄贺茂忠行给强行压到了阴阳寮。
晴明和贺茂保宪一进来,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贺茂忠行在招待咒术师,几个人的神色都很严肃。
“晴明,你来了。”贺茂忠行对自己最出色的弟子点点头,沉声道,“这一刻终于要到来了,那个和妖王一样拥有巨大的威胁的生物也应该走到终点了。
“咒术师想要寻求你的帮助。”
阴阳术对于咒灵没有用,但是诅咒之王是肉身变成的诅咒,效果虽然打折扣,还是能起到一些效果的,如果是安倍晴明的阴阳术,这效果会翻倍。
安倍晴明没有立刻回答,他想起了羽宫澈的话。
【他毕竟是我从人类时到现在,剩下的唯一一个朋友了。】
所以才会如此痛苦,但是这份痛苦不如舍弃。
诅咒之王也好,神明也好,威胁到那个人的话,安倍晴明都可以想办法。
安倍晴明点点头:“好。”
但凡两面宿傩主动表现出过一点他倾向于羽宫澈的行为,安倍晴明都不会如此果断。
神明并不会时时刻刻监视人间,所以这件事情,身为玩家的羽宫澈尽在掌握,身为神明的澈殿下一无所知。
只不过还得考虑神明灵性的感觉,完全被蒙在鼓里是不可能的。
羽宫澈琢磨着这个时候应该有的反应。
到了这天晚上,他叫上斗牙和羂索一起出门了。
今天又是一场祭典,只不过没有什么欢乐,是完完全全为了送别之前天灾人祸里死去的人们而开设的悲伤的日子。
山路上有灯笼,照亮了蜿蜒的朱红色鸟居,却依旧太黑。
这难不倒羽宫澈,他直接凭空就能变出提着的灯。
给斗牙的还是专门弄的狗狗造型,搞的他兴奋的提着灯到处跳。
羂索安静的跟在羽宫澈身边,无奈道:“一直这么跳脱,我很担心他未来的家人。”
羽宫澈微笑道:“放心吧,他能保护好的。”
斗牙可是为了保护妻儿都死了一次了。
话说在战国的时候有晴明有斗牙有无惨,却没有看到羂索,他去哪了?还是其实换了个壳子出现,只是羽宫澈到现在还没想起来?
这be线里最应该长生的神明早已长眠,只有注定的人走了下去啊。
即将来到山下时,羽宫澈突然快走了几步,若有所思的将手伸向了路边的一棵干枯的大树。
在他后面的羂索看着羽宫澈的背影和他身前那点模糊的灯火陷在黑夜里,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惶恐。
一个神明守护着两百年后的城池,哪怕是一棵干枯的树木,就仿佛还是属于他那个年代的记忆里的平安京,可是终究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到现在羂索都不知道,这种情况能不能被他断绝。
平安京外有一条蜿蜒的河流横亘在神社的大山和城池之间,这里人很多,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火光。
漂浮在河里的是祈福灯,都做成了花朵的形状,还有人在往河里放灯,然后专心的闭目祈福,与祈祷神明时同样虔诚。
看到这样的场景,就连斗牙都下意识安静了下来。
河流好像变成了地上的银河。
羂索忽然停住脚步,看着这一幕思索了一会儿,道:“殿下,这里明明都很悲伤,却没有什么很尖锐的负面情绪。”
他知道葬礼之类的地方都是充斥着哭声的。
羽宫澈能看到一些游离的亡魂,他施展力量为这些人指导了去往冥界的路,看着他们真诚的对他道谢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人世。
对,就是那个在战国被他暴打了一顿的冥界之主的冥界。
第129章
神明澈与将军澈除了长相完全不同,要不然羽宫澈还真想去冥界提前说一声嗨。
做完这一切,羽宫澈才温和的回答了羂索:“因为没有当面的死亡,最悲伤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这里只有遗憾和怀念。”
“如果诞生了咒灵,想来也是不需要祓除的很温和的咒灵吧。”
羽宫澈把灯放在河里,任由指尖沾上的水滴答落下,安安静静的蹲在河边有些出神。
羂索看了几眼灯,就把眼神收回来全看着人了。
斗牙抽了抽鼻子,闻到了熟悉的气味,提醒羽宫澈:“殿下,源博雅阁下来了。”
他话音刚落,几人已经看到远处正朝着这边走来的源博雅。
源博雅目标明确的找到三个人,神色焦急。
羽宫澈依旧优哉游哉的蹲在那里,望着青年道:“博雅,听说你前一阵子得到了鬼笛叶二,不吹给我们听听吗?”
源博雅愣了愣,不敢相信羽宫澈现在还是这种态度,皱眉道:“您是认真的吗?晴明根本就没有来,您应该知道现在的状况有多么紧急。”
准备要对付的可是被奉为诅咒之王的两面宿傩,源博雅单单从咒术院这两百年的记载上就能窥见对方的可怕——一个完全随心所欲的恐怖存在!
咒术院的人知道羽宫澈不会帮忙,也不想多度寻求他的帮助,他们也是有人类的自尊的。
源博雅本以为羽宫澈会去准备庇护一下大家,现在看来完全没有想动的意思吗?
羽宫澈像是一无所知般笑道:“博雅,风雅永不过时。”
源博雅无话可说:“……”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一直盯着他的神明看他真的不打算吹笛子,无聊的收回了眼神。
源博雅忽然道:“您为什么就不能放弃诅咒之王呢?”
神明想也不想的回道:“我为什么能够放弃他呢?”
这是无解的难题,不如不解。
被放进河里的灯已经顺着河水流出去很远,混入了茫茫灯火中,和这世界上任何人放的河灯都没有区别了。
“抱歉,博雅,我先回去了。”羽宫澈缓缓站起身,招呼了羂索和斗牙,“走吧。”
三人刚刚走到不远的地方,羂索突然发现了什么:“殿下,等一下。”
他话音刚落,悠悠笛声忽然响了起来。
朱雀门之鬼将鬼笛叶二赠与雅乐之神,这是历史记载的美谈。
源博雅在河边长身玉立,吹奏着他的笛子,不少人被这宛转悠扬的笛音吸引纷纷看来。
这笛音虽然温柔,在某些人的耳中听起来却十分凄凉,戳中了内心最深处的地方,一时间某些压抑的哭声重新响起。
羽宫澈远远看着,一言不发,他要等着一曲完毕。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在他身后不远处响起。
青年一语不发到来,被羂索和斗牙发现,阻拦在他和羽宫澈之间。
神明没回头,青年也不着急,他摊了摊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随后将手揣在袖子里,和羽宫澈一前一后的听着这笛音。
一曲终了。
羽宫澈叹了口气。
青年悠悠鼓掌,声音却没有什么真切的笑意:“真不愧是和您有血缘关系的人呢,殿下。”
“看到这位,您会想起从前的自己吗?我会呢,想起那个时候在皇宫里,您第一次叫住我。”
羂索和斗牙听到青年的话同时愣住。
斗牙直接冲着青年喊出了质问:“这才不可能,你分明是个人类,怎么可能和还是人类的殿下认识?”
“是吗?”陌生的青年笑了笑,视线扫过羂索和斗牙,“神明座下的灵犬和神使啊。”
羂索看他不打算回答,脸色一沉,已经运转起自己的术式:“你是谁?”
一直没回头的羽宫澈忽然道:“是个想要让宿走上他的道路,却发现事情完全失控,把烂摊子全丢给我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