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奇打工人(98)
于是他将注意力收回,放到主动将要害放到他手底下的人身上。
他还按在对方脖子上的手此刻被手心和皮肤染上微烫的温度,而向他坦率地表达了情感的恋人,此刻也乖巧而无辜地看着他。
“所以说绝对不是因为罚跟您实在是太像了,我才分不清的。”
某人信誓旦旦地说着自己都不太信的话。
因为陀思先生跟他的异能实在是都很能装,刚才面试的时候,除去对话有问题(他当时思考能力有限),无论是神情还是仪态动作,都没有区别。
“是吗?”聪明的陀思先生按在他颈侧的手微微用力地收拢,然后毫不犹豫地从温暖的环境中抽开,离去的时候,还扯开了发带。
白色的长发披散开来,将脖子上新鲜的指印遮掩了一二,刚刚疼得小声吸气的漂亮青年似乎还担忧着他生气的事情,依旧是乖巧地看着他,嘴里开始说一些有的没的:“虽然觉得您可能不需要,但还是想提醒您一下……这里可是面试间!”
要是在这里发生什么事情,那就是经典剧情“面试时勾引面试官,依靠身体博得通过”了。
这样的话,即将在这里上班的他再也不能直视公司了好吗!
费奥多尔:“公司并没有进行招聘,这里是我的办公室。”
虽然他不常来,是罚在用,但确实是他的办公室。
这个公司并不需要多少员工,也并不是正经游戏公司,当然不会进行招聘。
乙方云鹤:“哦哦……看起来确实很有您的风格(指除了机房其他地方干净得没有人气)。”
好,办公室,那就更刺激了。
陀思先生撩起他的头发,又颇为满意地用指腹摩擦他颈上的指痕,带起触电一样的轻微刺痛,加剧了火热的感觉。
云鹤下意识地想用脸去贴他的手,换来一声轻笑,目光求索地瞄过去,却又只看到对方脸上的端庄和礼貌。
陀思先生即使在进行充满暗示意味的举动,也冷静自持得像个圣人。
叫人觉得是自己在多想。
下一刻对方的话似乎又证实了他的感觉。
“那么——现在清醒了的你,应该是可以分得清我和他的吧?”
乙方云鹤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个剧情还没有过去,顿时就有点慌。
但对着那张让他垂涎的脸,他控制住了自己逃跑的想法,任由其动作。
被拆下来的发带又回到他的身上,不是扎头发,而是将他的眼睛缠绕。系统出品的发带质量非常,完全不透光,缠过两圈,他跟瞎子无异。
眼睛被蒙蔽了,但其他感知可以开到很大,某人表面顺从,背地里已经打算作弊了。
费奥多尔将他被发带压住的刘海撩出来,手指插入发间,动作不算粗暴,但头发连着头皮,瞬间让他生出对危险的警觉。
“你是打算作弊吗?”对方问的很温柔,仿佛即使他坦诚或是撒谎,也都会原谅他一样。
才怪!
乙方云鹤一下子老实起来:“没有没有,我直接把感知拉到最低可以吧?”
感知拉到最低,不是没有,而是普通人的程度,而且失去视觉,其他的感知就变得明显起来。
这次他切切实实地听到一声轻笑。
跟礼貌和客气无关,是暴露本性的,像是在愉悦地跟猎物玩游戏的笑。
感觉是那种很好看的笑。
没有让他等太久,对方很快就说他可以扯下眼睛上的束缚了。
扯下来的那一刻,乙方云鹤还蛮希望自己瞎了的。
因为他觉得视觉正在欺骗他的其他感官。
出现在他面前的两位美人,无论是外表,姿势,还是表情都一模一样。
都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似乎是在期待他猜错。
照镜子都没有这么还原的。
唐伯虎点秋香都没有这么难的。
他深深地叹一口气,说:“我是知道的,异能生命体虽然表面上是独立的,跟主人完全不同的个体,但身体来源于主人的细胞,思想诞生于主人的思想。如果您想的话,完全可以使对方跟自己一样。”
就像爱丽丝可以是没有感情的工具人,可以是娇蛮萝莉,可以是美艳御姐一样,可以由主人进行调控。
太演了。
他遭不住。
左边的人说:“那你现在可以猜猜看。”
云鹤看了几眼,没有犹豫地扑到右边那个人的怀里。
费奥多尔搂着他的腰,问:“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你总是习惯于不让任何人猜到自己的想法。”另外一个人走过来,撩起乙方云鹤的一缕长发捏在手里把玩,“就像你肯定不会主动问他当初丢掉那张牌的后果是什么一样。”
因为那样会暴露自己很在意。
这次是想看对方的反应,所以不给出反应让人找到破绽。
云鹤:“不是哦,是因为你们两个确实很不同。”
“关于罪与罚是近义词这点,有很多功课可以做,但区别是很明显的。罪是纠缠的人性,罚是没有情感干扰的审判。你看人是没有温度的,罚。”
费奥多尔:“应该……没有人像你这样了解罪与罚?”
他可没有说过自己的异能,即使是知道他异能机制的人,也不该这么了解内核。
云鹤僵住,但好在罚将话题跳开。
“你的意思是说,我对你的情感源于他吗?”
腰被身前的人搂着,肩被身后的人揽住,上一刻还在庆幸的青年,这一刻就更加害怕起来。
因为他发现,身前的人不仅没有因为异能的私自行动而生气,而且还退开了一点方便对方行动。
他毫不怀疑,这两个家伙开着共感,因此他家的陀思先生才显得如此慷慨。
“我是很喜欢你的,也感到很好奇,毕竟我的能力对你没用起效,还得到了一个‘有罪但不接受惩罚’的回复。你也认为这样的情绪是因为他产生的吗?”
后背不慎贴进另一个人的怀抱,被夹在中间的青年惊慌地抱着面前之人的脖子,尽可能把自己塞进恋人的怀里。
然而他的恋人此刻并没有帮助他的意思,而是笑着说:“罪与罚不仅是近义词,也是好朋友,我将他视为自己的半身,是灵魂的另外一面,因此常常思维互通,感官共享。”
“就像他说的,我们可以算作一个人。您曾经说过,自己是不会爱屋及乌的人,此刻也是如此吗?”
夹在中间的人动弹不得,脑子里已经是一片浆糊,被带入了这种难以理清的人际状况中,几度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觉得情况太过危险,无论是什么答案都可能带来不好的后果。
最终还是实干派的精神拯救了他。
青年勾着恋人的脖子,主动地亲了对方一口,狡猾地把问题抛回去:“那么您愿意跟他分享我吗?”
啥都别说了,办公室他可以接受的。
回答正确,从身后传来的压力消失了。
费奥多尔的手滑过他被匕首划开的袖子,想起这是对方为了见他特意买的,温和地说:“我再给你选一件正装吧,这件换下来如何?”
大概是心情比较急切,脑子也变笨了,云鹤换下衣服的时候有些笨手笨脚,一个动作过大,不光扯坏了扣子,还不慎绊了一下,脸朝着桌子去了。
好心的先生扶着青年瘦削的肩,不使对方磕到,长发在背上散开,滑动时沾上汗水,背脊和蝴蝶骨被掩映,因为看不清背后的情况,而不安地紧绷出漂亮的弧度。
“非常感谢。”
语气充满感激青年自己用手撑住桌子,抬起上身,但没能起来。
因为他的手顺着肩下滑,手底下温软滑腻的触感使他忍不住加重力道,手指陷入,对方便绷得更紧了。
实在是很漂亮。
然而门外此刻传来敲门声,吓得对方一抖,彻底趴在桌子上,把脸藏起来。
“请问这里是面试间吗?”
门外的人礼貌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