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叶藏的穿越(72)
织田作说:“东田打了我的电话,说有不少杂志想跟我约稿。”
“他建议我先别应下,等作品激起更多的反响再做决定。”
坂口安吾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是黑手党方面的工作。”
他说:“你跟我们不一样,不是非要在黑手党工作不可吧。”这是侯安吾的间谍身份还未暴露,明面上他是港口黑手党的情报官,脑海里存着无数关于组织存亡的消息,是绝不可能退出的。
至于太宰治,他都被说成是“为了黑手党而生的男人了”,没人会想象他退出。
织田作说:“还没想好。”
“最近的话应该不会,我接了【中原先生】的委托。”
坂口安吾道:“那等叶藏先生他们回去后,你可以好好考虑了。”他说,“叶藏先生跟太宰,在这方面的想法应该是相通的。”
“他们都不希望你呆在港口黑手党内吧。”
织田作:“啊。”
坂口安吾道:“说起来,今天没有看见太宰。”
“太宰啊。”织田作以相当平静的口吻道,“他在阿叶身边。”
“什、什么?!”
坂口安吾瞳孔地震:“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微妙吗?”
微妙还是他调整过的说法,事实上,单是知道太宰治禁锢大庭叶藏过往,又见过他是怎样教导他刑讯,将他充满保护欲搂在怀里的模样,都会觉得这两人关系有问题。
“现在还好。”织田作说,“怎么说呢,太宰他也有在成长吧。”
坂口安吾:“……”
真不愧是你啊,织田作。
……
自同游东京后,太宰与阿叶的关系便缓和下来,整体说来,阿叶对他的态度还是战战兢兢的,可太宰,他却没那么恶劣了。
这很正常,太宰的心思本就难测。
织田作对宰科生物有种奇妙的判断方式,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太宰稍微学会温柔地对待叶藏了,再加上阿叶本人并不是很排斥跟他相处,两人便一头扎进画室之中。
出于责任心织田作跟【中原中也】打了通电话。
【中原中也】沉吟道:“阿叶没有不高兴?真不是假装的?”
织田作说:“应该没有吧。”
【中原中也】道:“正好我晚上没什么事,回来看看好了,其他一切随阿叶高兴。”
织田作在的时候,太宰治跟叶藏两人头靠着头,像两只小动物似的,凑在一起发出嘻嘻索索的声响。
由于无论是太宰也好阿叶也好,眼中都有光,织田作就没太关注他们。
过了半小时,【中原中也】回来了,他就出去跟坂口安吾一起喝酒。
太宰治一看见【中原中也】就露出厌恶的怪表情说:“黑漆漆的小矮人又来了,你不觉得自己看阿叶看得太紧了吗?”
【中也】沉稳地说:“那是你有前车之鉴。”
‘真没意思。’太宰恹恹地想:‘这个中也真没意思。’
阿叶鼓起勇气说:“我跟太宰先生,在谈论小说插画。”
【中也】:“插画。”
“就是织田作的小说。”
“啊。”【中也】恍然大悟,“他写的小说我看了,真不错。”
因发现太宰对织田作也很有好感,【中也】就没接着说了,于是他退了出去。
阿叶跟太宰讨论了好久,关于织田作小说中的人物形象,你别说,太宰平时不靠谱,可涉及到织田作时,说话便正经了许多。
聊着聊着,两人又说起工作上的事情来。
“你的计划相当顺利哦。”太宰轻飘飘道,“明明是龙头战争计划前作出的推测,直到现在还能按部就班地实施,真是完美的全局掌控力啊。”
“也难怪最近能够日复一日躲在家里,像壳子里的乌龟。”
叶藏的表情以肉眼可见地惶恐起来。
“哎呀。”太宰看他画素描的速度都放慢了,说,“别误会,我今天可没有别的意思。”
他撇嘴道:“大体明白,你就是这样没法改变的人了。”
‘就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像我一样骄傲,无论如何都从骨子里畏惧着人类。’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太宰想。
“只要你最对不起的、最害怕的是我就可以了。”
他是这么说的。
第60章 第五十九章
转眼间到了四月,横滨的安全问题进一步恶化,港口黑手党都显得力不从心起来。
叶藏前期制定的扩张计划几乎没有漏洞,只是在短期内吞并了大量地盘,接收来自各组织、鱼龙混杂的人手,同时还要火并,保护团派在横滨的企业……
种种事务堆叠在一起,且别说活跃在一线的【中原中也】,阿叶也开始加班了。
好在他只是参谋,待各方数据汇总,再做谋划即可,还是有时间给织田作画插画的。
唯一不用参与黑手党事务的只有织田作,他也不闲,为了家政妇的安全着想,阿叶给她们放大假,他本人又很排斥外人居住在家中,原本打扫、洗衣、做饭等家务该落在他头上,阿叶还挺会做家事的,可织田作说:
“交给我吧。”
“哎?”
织田作说:“扫除的话,我看家政阿姨做过几次,应该没问题,做饭水准只是普通能吃,我可以出门帮你买蟹锅。”
“阿叶与【中原先生】都在工作,我也要做力所能及的事。”
在他看来,扫除与调解妻子与小三间的矛盾都是工作。
阿叶又拿出了他客气到不自然的语气说:“哎呀,这怎么行……”
最后还是妥协了,将打扫的工作交给织田作,太宰治来串门时便看到了穿戴粉色围裙拖吸尘器的织田作,他愣住了。
“啊,你来了,太宰。”织田作理所当然地招呼道,“今天吃咖喱。”
“哦、哦。”
太宰治晕晕乎乎地进来,刚要踏进玄关,织田作就说:“把风衣挂在门口。”他颇有主夫风范道,“外衣不进家门。”
他像只木偶人似的,同手同脚,穿着白衬衫西裤正襟危坐,织田作拖着与吸尘器管道连通的箱体,行至太宰身旁,对他说:“脚抬一下。”
太宰:“哦、哦。”随即抬脚。
叶藏听见太宰的声音,从二楼下来,他不大痛快似的,虽努力挤出讨好的、孱弱的笑容,太宰却能从他眉宇间判断出叶藏此时阴郁的心情。
“你现在的脸,就好像是牙疼的人。”他拍拍身边的沙发垫,示意阿叶坐到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说。
叶藏没有吭气。
‘他多少变得有点任性了。’
‘就不知道这任性是对着我——阿叶大抵知道我希望他骄傲点,这是他表达骄傲的方式吗?假设如此,不也是种另类的讨好?’
“是工作太辛苦了?”太宰问。
“不算太辛苦。”阿叶小声说,“只是……偶尔会觉得疲惫。”
他是那种会因疲惫而痛苦不堪的人,眼下的工作又是不可逃避的、必须去做的,出于以上原因不断强迫自己,当然会阴郁。
太宰近乎于温柔地开解道:“森先生给我安排大量工作时,我的心情也不大明朗。”
阿叶:“那您……是怎么做的?”
太宰笑道:“我会去炸了中也君的车,将森先生的办公室搅得一团糟,吓哭爱丽丝,让敌对组织持枪的小伙伴们连牙齿都害怕得打颤。”
从这听来,侵扰他人能给太宰带来快乐。
阿叶不置可否。
“对了对了。”太宰忽然冒出一连串快乐的小气音,“织田作是怎么回事。”
“就是、”阿叶声音变得更小了,他苍白的脸颊上甚至飞上两抹绯红的轻云,“就是这么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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