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粟茫然的抬头看他。
　　“我改了这么久，难道只有一个口头感谢？”托尼低头看他，语气不满，焦糖色的眼睛里却含着一丝笑意。
　　唐粟为难片刻，发现自己真的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简直和之前托尼送他战甲的时候一模一样。
　　男孩站在那，眉头皱起，看上去又为难又伤心。
　　托尼本来只是逗一逗他，见他这样，正想转移话题，却被人一把抱住。
　　“谢谢你，托尼。”唐粟抱住他，压着嗓音道：“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但是，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你说，我一定会去做。”
　　托尼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他能感觉出唐粟抱得很紧，环在他身后的手臂却微微发颤，脸也埋在他肩颈处不肯抬起。
　　“真的吗？”他手掌在男孩后背轻轻拍了拍，用轻快的语气道：“那不如先把自己养胖一点，现在抱着都咯手。”
　　背部的脊椎突出，摸着实在让人心疼。
　　“我不是在开玩笑。”唐粟嘟嘟囔囔地道。
　　“你老实一点，好好保护自己就是对我的报答了。”托尼揪揪他的耳朵：“我给你战甲也是想让你保护好自己，不是让你穿着它冲进敌人中间的，听清楚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唐粟抿着唇，一脸委屈：“别揪我耳朵。”
　　男孩的耳垂软绵绵的，整个耳朵都软。常言说耳根子软的人没有主见，到他这里却不怎么适用了。
　　“托尼，唐。”在餐厅等不到人的史蒂夫走过来，一眼看到他们俩抱在一起，莫名顿了顿才道：“快来吃饭。”
　　“好。”唐粟连忙退开，还有几分不好意思。
　　他急匆匆从史蒂夫身边经过时，男人还扶了他一把：“慢点走，不急。”
　　“你们刚才在干什么？”眼见着唐粟就像竞走一样，一溜烟的差点小跑起来，史蒂夫有些纳闷。
　　“甜心要对我以身相许。”托尼挑起唇角笑：“可能看到你来了不好意思了吧。”
　　史蒂夫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消化他说的话：“托尼，你想……追他？”
　　托尼轻轻挑了挑眉梢，没有否认，只是道：“是又如何呢？”
　　“唐才十八岁。”史蒂夫皱起眉：“我不是干预你的感情生活，但你把平时那套拿来对待他，不太好。”
　　“我难道不能是真心的吗？”托尼双手抱起，靠在墙边看他。
　　史蒂夫沉默了一会儿：“唐还太小了，而且以他的情况……现在说这种事不太适合。”
　　他不知为何卡了一下，想到唐粟与托尼在一起的场景，就忍不住拧起眉。他把心里闪过的不舒服归结为对唐粟的担心，毕竟以唐粟对超英的喜爱敬重，如果他们中间有谁真的提出交往请求，对方一定不会拒绝，在以后的情感生活里，就算受了委屈也不会主动分手。
　　托尼一直在看着他，见他那双蓝眼睛里闪过的纠结，不由哼笑了一声：“你说得对，甜心现在的状况的确不适合和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交往。”
　　他故意在后半句话上加重了音。
　　史蒂夫听出了些别的意思，犹疑地看着他：“你刚才的话是认真的吗？”
　　按照他对托尼的理解，这件事发生的未免太突然，之前也毫无征兆。
　　“不是，我只是开个玩笑。”托尼眯起眼，伸手拍拍史蒂夫的肩膀：“队长，你要记住自己的话。”
　　史蒂夫不明所以，但托尼这时候已经往餐厅那面走，看上去不打算给他解惑。
　　他跟着一起进去，看到坐在另一边的唐粟时，才慢慢回过点味来。托尼不会以为他喜欢唐吧？或者说，唐喜欢他？
　　这个想法让史蒂夫在晚餐期间忍不住频频往唐粟那面看去，但对方只是埋头苦吃，比昨天还多喝了一碗汤，压根没有抬眼看过他。
　　应该是托尼弄错了，史蒂夫想到。
　　吃完饭，唐粟摸摸自己因为吃太多而凸起来的小肚子，计算着刚才吃下去的卡路里。
　　这么吃几天应该很快就能胖起来，再好好健身，一定能达到被抱着不咯手还有肌肉的程度。
　　他擦擦嘴，见大家都吃完了，问道：“今天你们开完会，决定怎么对艾拉维？”
　　“安心，在确定他有危险性前，我们不会对他怎么样的。”托尼摆摆手：“顶多就是让他在复仇者大厦多待几天。”
　　不过估计蝙蝠侠那面已经开始制定对抗计划了，这点倒是不用和唐粟说。
　　唐粟只要知道他们不会对艾拉维下手就放心了，他站起来说：“我去艾拉维那。”
　　史蒂夫也跟着一起，在走廊里叫住他：“唐。”
　　“史蒂夫？”唐粟扭头，带着几分疑惑：“有什么事吗？”
　　“今天的巡逻怎么样？”史蒂夫问他。
　　“还不错。”唐粟笑道：“我也能帮上一些忙。”
　　“听说哥谭最近有几个人来了纽约。”史蒂夫和他一起往房间那面走：“据蝙蝠侠所说，有可能是小丑的人，你要注意安全。”
　　“小丑好像猜到了我的能力。”唐粟皱起眉：“他和九头蛇合作想要得到星星……但是现在艾拉维的事情传出去，我应该不是他们的第一目标。”
　　“小丑的思维很难预测。”史蒂夫想了想：“你小心为妙，如果出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他们在唐粟的手机上按了一键警报，只要按一下便可以立刻将他的位置传过来。
　　“我会注意的。”唐粟点头。
　　他侧头看看史蒂夫，他们并排走时，如果不抬头，他的视线只能看到对方的肩膀。
　　史蒂夫身上肌肉饱满，充满力量感，唐粟瞅了两眼，再看看自己，觉得他和对方相比像是个纸片人。
　　“明天早上一起晨跑吧。”唐粟突然道。
　　史蒂夫不知道他的话题怎么突然转过来的，但还是点点头：“早上我去叫你。”
　　“我努力自己爬起来。”唐粟握起拳：“前段时间因为变成猫，作息时间都混乱了，我今晚早点睡，试试明天五点起。”
　　“五点半也可以。”史蒂夫瞧他一脸豁出去的表情，忍不住笑道。
　　“我尽量五点。”唐粟偷偷掰手指算了一下：“我九、十点左右睡觉就行。”
　　反正他现在也不经常玩手机，每天早睡也不难。
　　他一边走一边想，又期期艾艾的问：“之前说好的陪我熟悉纽约，一起出去玩的事还算数吗？”
　　如果是之前，史蒂夫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可他听到这句话，不由自主的想起之前的猜测，出口的话便有几分犹豫：“如果有空的话……你知道，最近我们的任务可能会有些多。”
　　唐粟一想也是，而且他们的一些麻烦可能还因为自己，沮丧的垂下头，连发丝都软趴趴的：“我知道了。”
　　“其实任务也没有那么多……下周末也许可以。”史蒂夫道。
　　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稍稍抿唇。
　　唐粟没有意识到他的异样：“好啊，那我查查纽约都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说完，他又挠挠头，小心地问：“九头蛇那面很棘手吗？我是不是给你们惹麻烦了？”
　　“没有。”史蒂夫疑惑地看他：“你怎么会这么想？”
　　“九头蛇是为了星星来的，如果我不留在这，可能也不会有这些麻烦事。”唐粟低声道。
　　史蒂夫皱眉：“并不是这样。”
　　他停下脚步，按住唐粟的肩：“九头蛇是我们必须铲除的，他们会不断寻找能够利用的能量，如今他们将目标放在星星身上，至少我们能够确定保护的范围。而且，如果不是你的帮助，也许我们现在都没办法发现神盾局中有九头蛇的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