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会实现任何人的愿望吗？只要他能付得出代价。”唐粟又问。
　　艾拉维思索片刻：“如果我只是星星，那么我会，但既然现在我拥有了自主思考的意识……”
　　他没有说完这句话，而是道：“至少我可以确定，我不会去实现危害这个世界的愿望。”
　　“我相信你。”唐粟长舒一口气，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
　　艾拉维歪歪头：“真的吗？我能感觉到唐在因为我的变化而不安，唐觉得我不应该诞生吗？”
　　他将话题重新扯回了这里。
　　唐粟没有最开始那么大的反应，只是道：“我的确在为你的变化感到不安，但这并不是针对你，说句自私的话，其实我很开心。”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很开心，你有了生命，不再是只依靠系统回复我的AI机器，不再是屏幕上的影像。”
　　这曾是他无数次希望过的奇迹。
　　艾拉维静静地看着他，半晌后突然伸出手，停在半空，微笑着看他：“要来握个手吗？”
　　唐粟不明所以，眨巴眨巴眼，还是将手搭了上去。
　　那只手很凉，也不如人类一般柔软。
　　唐粟惊讶的睁大了眼，忍不住两只手合拢将其摸索一遍。的确是坚硬冰冷的触感，就像是……水晶。
　　等摸完了，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失礼，连忙收回手。
　　“如同你想的那样。”艾拉维道：“我的身体依旧是水晶，现在看起来是人类，不过是我改变了反射的频率，使颜色趋近人类。”
　　唐粟想起古一法师当初说的，如果被改造成星星的容器，就会变成水晶体，无法动弹。
　　现在艾拉维的情况与她所说有几分相似，但对方却行动自如。
　　“因为我并不是完全的容器。”艾拉维给他解释：“我是AI与星星的结合体，星星用它的能量为我制造了这副身躯，又因为只有水晶才能永远容纳它，所以我的身体才会由水晶体构成。”
　　唐粟点点头，迟疑着看他：“你……”
　　“我不怪你。”艾拉维一眼就看出他想要说什么：“变成生命总比没有自我意识的AI要好，这具身体我也很满意。”
　　“还是说，因为我并非人类，你不想承认我了？”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暗淡下来。
　　“当然不是。”唐粟急忙道：“你永远都是我的家人！”
　　艾拉维抿着嘴角，还是忍不住笑起来：“唐真可爱。”
　　再次被说可爱的唐粟一头雾水，甚至还伸手摸摸自己头顶，怀疑那对猫耳朵又出现了。当然，头顶只有细软的发丝。
　　“手机给我一下。”艾拉维看着他犯蠢，也不点破，就笑眯眯的。
　　等拿到手机，他仿佛是从自己身体中掏出了一团蓝色能量体，往那屏幕上一拍。
　　“好了。”他将手机递回去：“因为能量不多，所以虽可以将人收进来治疗，但他必须在你的视线内，直径不可以超出十米。”
　　唐粟愣愣的把手机拿回来，才发现自己一直担忧的问题就这么被解决了。
　　艾拉维摸了摸他的头发，发丝从指缝间穿过，柔软顺滑，让他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唇。
　　“早就想这么做了。”他对上唐粟的目光，笑着道：“想要摸摸你的头，告诉你还有我。”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唐，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第68章 巡逻
　　因为提前结束了猫猫状态，再检查一遍身体，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所以我可以回去上学了吗？”唐粟揉揉自己的头发，苦恼的皱起眉：“落了这么多天的课，我怕我跟不上。”
　　“大学的课程，在这里随便找个人补一补就行。”托尼随便挥挥手。
　　唐粟凝视着他：“文学你能帮我补吗？”
　　托尼与他对视片刻：……
　　“找班纳去，实在不行找队长也行。”托尼呼噜他的脑袋。
　　就算唐粟头顶上没有猫耳朵，但男孩软乎乎的发丝手感也好得不得了，托尼摸了两把，还有些遗憾：“可惜……”
　　“可惜什么？”唐粟立刻警觉起来，他把男人的手拿开，皱着眉不开心地道：“不要像是摸猫一样摸我。”
　　托尼不但不听，还伸手又多摸了好几把，把他的头发摸的翘起来，发丝东倒西歪的，看着像是受了强风的草原。
　　史蒂夫大步走过来时，一眼就看到唐粟被人困在手臂里欺负，左躲右躲也避不开托尼的手，最后气得直拍托尼的手臂。
　　像只被强行按着吸的猫。
　　史蒂夫脑海里飞快闪过这个想法，又不由得摇头，怀疑自己是被前段时间的唐猫猫影响到了，导致现在看唐粟，总觉得对方开口还会喵喵叫。
　　“队长，你来了。”托尼看到他，才把人放走。
　　唐粟站在旁边，唇角抿得紧紧的，脸颊两边的软肉都鼓了起来。
　　“别总是逗他。”史蒂夫无奈地道，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在带两个孩子。
　　托尼摊开手：“是甜心先动手的。”
　　唐粟不可思议地看过去：“你胡说！”
　　史蒂夫连忙挡在他们两人中间，面对唐粟，伸手帮他整理发型：“托尼就是这种性格，别和他一般见识。”
　　唐粟感受到他的手指在自己发丝间温柔的穿梭，不由自主屏住呼吸，时间一长，憋红了脸：“我……我知道。”
　　托尼是个什么性格，唐粟自然清楚，但是每次都会控制不住和对方闹起来。
　　“甜心这样多活泼。”托尼在他们后面，探头过来看，挑起眉：“你不让我摸头发，队长摸就可以？”
　　“史蒂夫才不会像你那样呢。”唐粟反驳。
　　正在帮他整理头发的史蒂夫动作一顿，面上表情稍显心虚。
　　托尼敏锐的察觉到了，却没有点破，只是笑了两声：“你就是向着队长。”
　　“我这次来是想通知你们。”史蒂夫被他看得奇怪，匆匆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才道：“洛基跑了。”
　　这个消息猝不及防，唐粟睁大眼：“他怎么跑掉的？”
　　“他向艾拉维许愿并得到了回应。”史蒂夫说，“代价是将艾拉维是许愿机的消息散播出去。”
　　这是为了谁，一目了然。
　　唐粟抿唇，虎牙紧紧抵住下唇，传来钝钝的痛。
　　“这样也好。”托尼想了想，耸肩：“至少甜心可以出去上学了，和睡衣宝宝的巡逻计划也可以提上日程。”
　　“可是……”唐粟还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托尼堵住他的话头：“只是将事实散播出去罢了，如果九头蛇能将目标从你身上转移，那再好不过，毕竟那个水晶人看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碎。”
　　“我也不容易碎。”唐粟小声嘟囔了一句，知道木已成舟，干脆扭头往外走：“我还是去训练吧。”
　　就算不能和彼得一起巡逻，他也要熟练地掌控战甲，不能再随随便便被敌人抓走，给托尼他们添麻烦。
　　“对了，这个给你。”托尼从兜里掏出那个手表：“之前就改好了。”
　　从韦恩企业那撸来的羊毛也装在上面，试了试还挺好用的。
　　“你觉得怎么样？”看唐粟走远，托尼抱起手臂问。
　　“暂时没有看出危险。”史蒂夫说道，他的眼睛慢慢眨了眨，似乎是在沉思：“对唐的感情也并非虚假，这一次放走洛基的确是因为想要保护唐。”
　　托尼斜睨了他一眼。
　　“蝙蝠侠刚才发来邮件，说要就艾拉维的事情谈一谈。”史蒂夫又道。
　　“他怎么又知道了？！”托尼挑起眉：“洛基不是刚跑吗，那个大蝙蝠是不是又入侵复仇者大厦的监控了。”
　　“检查完毕。”贾的声音响起：“监控系统有三处被入侵，已修补好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