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皇[修真] 上(240)
“我总觉得有点儿不真实,”朝纵开口说道,人在怀里,近在咫尺,可是他总还有一种好像在做梦的感觉,脑袋冷静下来了,就怕梦醒了这一切都只是他在想象一样。
“那你要怎么才真实?”朝砚坐在他的腿上没有半分的不自在,毕竟一起睡觉都睡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虽然只是纯粹的睡觉,但是彼此之间气息也算是熟悉了,大概做儿子和做爱人之间后者更粘人一点儿,这完全不是事。
朝纵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的眸中有一种纯稚的茫然,像是极度渴望却又不知所措,又像是抱着一堆糖不知道从何吃起的孩子一样。
朝砚思索着以前看到的谈恋爱的方式,无非就是亲亲抱抱……那种画面一般也不会在电视上播,方式很多,但是万变不离其宗。
朝砚捏住了朝纵的下巴,在那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问道:“这样呢?”
抱正抱着呢,亲也亲了,应该真实了吧?
朝纵转眸,若他亲的话,只恨不得亲遍他的全身,可朝砚此举却像是在哄孩子一样。
朝纵抿唇道:“刚才有一点点真实了,你一离开又不真实了。”
朝砚折扇抵着唇道:“那我靠你脖子上保持那个姿势不动?”
要不然一直亲感觉跟啄木鸟似的。
朝纵泄气,告诉自己现在的一切比之前未曾得到前已经好太多,随即板着一张脸道:“我会好好努力学习的。”
学到有一天可以轻易的撩拨起这个人的欲望。
当晚朝纵一夜未归,留下朝砚这个刚刚有了恋人的人独守空房,看起来十分的可怜,然而某人睡的十分的四仰八叉,没有一点儿刚刚有了恋人的小窃喜和辗转反则睡不着。
而等到朝砚跟周公挥手说拜拜的时候,还未睁开眼睛时便感觉到了睫毛上微微痒意,朝砚猛地眨了一下眼睛,伸手挥了挥,待到睁开之时便看清了那坐在床畔的人还有床上堆的极为厚实的书。
朝砚撑着起身,还没有来得及去看那是什么,便觉眼前黑影靠近,唇上落下一吻,那道优雅的声线响起:“早,昨晚睡得好么?”
朝砚:“……”
他家崽儿还学会早安吻了呢。
“睡的不错,这是什么?”朝砚伸手从那书堆之上拿过了一本书,翻开了来,猝不及防就被两个抱着的小人给冲击的一下视觉,书页上写着清心诀,内里的内容却跟书名完全相反。
“我连夜准备的,”朝纵握住了他的手腕,缓缓在上面摩挲着道,“这些够学习了么?”
朝砚翻了几页头也不抬的评判道:“嗯,图画的不错,当杂志看挺好的。”
这书的质量倒是比在潮庄的要好上很多,还上了色,但是里面的东西却是换汤不换药,就是只有姿势而无教程,不专业。
朝砚看的面不改色,一点儿脸红心跳也没有,只有津津有味,朝纵原本看着那些书想着他还觉得满意,此时却觉得碍眼了起来:“这有我好看么?”
朝砚抬头,诚恳的摇头道:“没有,这上面画的当然没有崽儿你好看。”
“叫我朝纵,”朝纵抽出了他手上的书,凑近期待道,“叫我的名字,或者叫……纵也可以。”
他的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十分期待从朝砚的口中吐出这样亲昵的称呼出来。
然而朝砚的表情竟是有些复杂的,然后在朝纵期待的目光之中脸色扭曲到了一种奇怪的状态,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崽儿,你在哪儿看的这么油腻的叫人的方式,哈哈……”
他笑的浑身发抖,竟是有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
朝纵本该生气的,奈何看到他这样的开心气都被打散了不知道多少。
待到朝砚好容易停了下来,抬眼看了看朝纵板的笔直的脸色,咳了一声。
“好笑么?”朝纵板着脸问他。
朝砚屈指抵了一下鼻子,违心道:“也不怎么好笑,爱称嘛,崽儿这个啊称呼不是很好?”
“这个称呼总会让你把我当成孩子,”朝纵郑重的看着他道,“我是你男人,不是……”
朝砚的唇角没忍住又勾了一下,朝纵的话说不下去了,嘴角下压,略带了三分的委屈:“我说的不对么?”
朝砚抬手摸着他的脖颈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道:“你说的对,但是不管你是谁,首先是为父的崽儿啊,其次才是爱人。”
至少目前这个位置不会调换。
“哦?那我是不是应该喊你……爹爹?”朝纵这个称呼出口的时候,却莫名感觉到握着的手腕轻微的一颤,脉搏似有加快了些。
朝纵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刻意压低的情况下总是带着别样的韵味,此时难得叫了这个称呼,朝砚竟莫名有点儿羞耻又刺激的感觉,心口处微微热了一下随即转瞬而逝,抓不住那种感觉,便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到底是什么回事。
“你喜欢这个称呼?”朝纵心中有些微微的沸腾,他目前没有要求很多,只要朝砚能够给他些许的回应便觉得心满意足,唇角微勾,朝纵眼睛亮了些许,轻轻喊道,“爹爹……”
“哎,”朝砚下意识的应声,却没有刚才的感觉了,大概是刚刚晨起有些神经没有跟随着一起起床的反应,朝砚直接忽略了那种怪异的感觉,拍着朝纵的肩膀道,“以后这么叫也行,你以前不在人前都不好好的叫爹。”
朝纵再没有感觉到那脉搏的加快,此时看着朝砚盘腿坐在床上的姿势,轻轻开口道:“我不。”
他们已经是爱人了,关于亲生父子的关系也要尽快的澄清,没有血缘不会给他们造成什么阻碍,但是恐怕还是会有一些思维古板的人会觉得他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
朝砚:“……”
朝纵起身,将那些书收了起来,拿起一旁的衣衫给朝砚细致的穿戴,而朝砚只用负责抬手,抬脚,站起来被系衣带,比以前过的还废。
“崽儿你以前都不帮我穿衣服的,”朝砚打着哈欠道。
朝纵低头弯腰,抬眸道:“对待父亲和爱人是不一样的。”
“哪儿不一样?”朝砚低头询问着,却瞄到了朝纵的睫毛,睁开的时候不觉,垂目的时候却发现细密的让人嫉妒。
从前即使是崽儿也不能乱摸,现在可是对象,想摸就摸,朝砚伸出手挑了挑那睫毛:“你这睫毛生的真好。”
朝纵的呼吸滞了一下,抬眼看他的时候却知道他只是单纯的在就事论事,随即调整好了那玉貔貅的位置道:“做爱人我可以让你吃饭不用自己拿筷子,吃虾吃螃蟹不用自己剥壳,走路不用自己走,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取来,走路可以全程用抱的,比做父亲好一万倍。”
也比做父亲多了一倍的吸引力,朝砚想想那样的生活,觉得是挺好的,所以说目前做爱人是他赚了。
可是老父亲凭什么受委屈啊。
“为父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竟然媳妇娶过门,父亲丢过墙,”朝砚居高临下的说道。
太不孝顺了这孩子。
朝纵一听就知道某人又开始了胡说八道的模式,随即开口道:“父亲又不能时时陪我,父亲只能陪伴人生的前半段,可是爱人却是陪我一生的,而且为父亲做那些事的人,应该是你的另外一半,也就是作为你的男人的——我。”
论起胡说八道的本事,朝纵这个徒弟可是经常把朝砚拍死在沙滩上的。
“说的很有道理,”朝砚掸了掸衣袖,张开了手臂示意道,“来来来,抱。”
他倒是一点儿也不隐藏自己心中的想法。
可是如此坦诚,朝纵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忧该喜,只能抿唇将人轻松抱起,低头道:“你不怕被他们知道么?”
睡着了还好说,清醒时以这样亲密的姿态下去,只怕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的关系。
“为什么要怕人知道?”朝砚懒洋洋的觉得可美,这样的姿势他还能再睡一个回笼觉,“你怕人知道?”
“自然不怕,”朝纵坚定道。
朝砚唔了一声:“这修真界对于父子好像是有一点儿忌讳,不过不用担心,我们本无血缘,以后跟别人说也可以说之前的养父子关系只是假称,或者你跟别人说我在上面。”
他是老牛吃嫩草为老不尊的那个,朝砚对名声这种事情也不是很在意,这样的事情传出去顶多有个为老不尊的流言,免得他家崽儿被人说以下犯上了。
朝纵以灵气引开了房门,迈步走了出去道:“你想的美,我是上面的。”
朝砚揪了一下他的耳垂试图跟他讲明白这个道理:“这不是上下的问题。”
“不听,”朝纵迈步下楼,颇有些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意味。
朝砚:“……我还管不了你了是吧?”
朝纵停下了步子,看着他道:“管得了,你说的其他的我都听,这个不行。”
是他冒犯在先,没有理由让朝砚承受他人异样的眼光。
朝砚呃了一下,竟有些受宠若惊,因为他家崽儿原来是真的不听话,老父亲说的话想听的听,不想听的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阳奉阴违做的可美,现在竟然愿意听话了。
对比太明显,新晋的爱人心情也得复杂。
“那就顺其自然好了,”朝砚笑道,“由他们去想。”
反正说两句又不会掉肉,都是陌生人爱说就去说,没理由为了陌生人的说法就不去好好对待自己在乎的人。
他俩看起来亲密无间,身材修长的俊美青年以极为亲密的方式抱着慵懒的男人,连说话的时候都贴的极近,看起来就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一样,站在一起没有一丝的不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