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抑制剂要吗(35)
如果这么下去,他又偷偷用禁药怎么办?
乔雁思来想去,觉得不行,在心里思忖半天,说:“傅清疏的父亲,其实是个Omega。”
“什么?”沈隽意也震惊了。
乔雁说:“我跟他结婚的时候就知道他是Omega,我看他人好,不在意别的,不过后来才知道他有些……放纵,又不避人,给清疏造成了很严重的阴影。”
沈隽意心脏被提起来,心尖上像是被扎了一个细线,慢慢收紧,让他呼吸困难,“然后呢?”
“后来有一天他分化了,也是个Omega,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直接打碎了他的骄傲,所以本能的隐藏自己Omega的身份,他就开始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刀枪不入。”
乔雁叹气,他看着沈隽意这样,觉得他是真心喜欢清疏,也希望有个人能打开他的内心,别让他因为傅正青而毁了自己的一生。
“前段时间,他问过我禁药的事情,但答应了我不会用,也说自己正在找Alpha了,没想到他是哄我。”乔雁撑了下额头,摇摇头:“我早就知道,他不会轻易地跨过那道坎儿。”
沈隽意死死咬着牙,耳朵里嗡嗡地,似乎还是没能彻底从傅清疏是Omega的事实里脱出来,手指发颤的攥紧了。
车里安静极了,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彼此交错,沈隽意拧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乔雁看了他一会,问他:“你真的喜欢清疏?”
沈隽意抬头,“是。”
乔雁说:“如果他一辈子也跨不过这个坎儿,那你怎么办?”
沈隽意说:“那我就追他一辈子,他不爱我,也不会爱别人,我只爱他,也不会爱别人。”
乔雁被他这个乍一听很有道理的理论绕了一会,选择略过,又问他:“那如果他一直对你冷漠,将你拒于千里之外,你又怎么办?”
沈隽意想了想,也谨慎地问她:“我揍他一顿,您会生气吗?”
乔雁略一蹙眉,上下打量了他一会,笑了:“我觉得你打不过他。”
沈隽意:“……我能!”
乔雁知道他在逗自己笑,笑叹了口气说:“那阿姨可记住了啊,要是有一天你对不起我们家清疏,那我可亲自揍你一顿!”
沈隽意认真承诺:“我不会。”
乔雁抽出手,摸摸他的脸,说:“其实清疏这个人心很软的,只不过他父亲给他的阴影太大了,再加上他那么骄傲,让他主动承认自己是Omega无疑比死还难,你越是强硬,越是接近不了他的内心。”
沈隽意心口发热,指尖颤了下,哆嗦着说:“阿姨,您的意思是?”
乔雁说:“你这种烈火燃灼的追求让他本能的排斥,觉得自己的骄傲和隐私被你侵犯了,他下意识想要保护自己而排斥你的接近,那不如试试滴水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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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隽意忍不住笑,傅清疏略一偏头的时候感觉他笑成月牙似的眼睛里跟盛满了整个银河一样,不由得愣了下。
“笑什么?”
沈隽意收住笑意,咳了声说:“不告诉你,除非你今天晚上陪我出去买衣服。”
傅清疏略一蹙眉:“买衣服?”
沈隽意摊开空空两手,说:“我早上忙着出门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身上这一套,你的衣服我又穿不下,挤,我总不能这套衣服穿两个月。”
“知道要出门不早一天收拾?”
沈隽意不知廉耻的一笑,“忘了。”
傅清疏不想理他,别过头,沈隽意又靠近了他,压低声音说:“我一个人出去万一跟人打起来了,你作为教授要不要负责任?要的话那我就老实点儿。”
傅清疏又转回头,看了他一眼,“行了。”
“那你带不带我去?”沈隽意看着是不依不饶,可又觉得很有分寸,学生让老师一起去买衣服,好像也没过界。
傅清疏心里有些烦闷,“嗯”了声。
第三十五章 出其不意
乔雁回了家之后一直觉得很不妥。
她给傅清疏介绍了不少姑娘相亲, 这是出于自己作为一个母亲尤其后母, 希望他早日找到幸福成家。
后来,傅清疏告诉她,自己是个Omega, 并且还用了十三年抑制剂的事情。
她震惊之余,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担心他会因此而做出什么事情, 傅清疏的脾气她太清楚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太害怕了。
那次傅清疏打电话给她,问她禁药的事情,她就一直在心里悬着这事儿。
他生日那天, 她来包饺子, 听他说自己在找Alpha的时候松了口气,因为他一向重承诺,既然答应了就应该是真的考虑了, 没想到他竟然会骗自己!
乔雁坐在沙发上, 手中捧着她和傅清疏以及傅正青的一张三人合照,一滴眼泪,啪嗒落在了镜面上。
她随手抹掉, 又落下一滴。
傅清疏小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叫第二性征,问过傅正青自己妈妈是谁,傅正青轻则骂重则打就是不肯说,后来他长大了,明白了。
乔雁没有把这些告诉沈隽意, 只说傅清疏没见过他妈,也跟沈隽意隐瞒了傅正青曾经也用过药。
他当时的工作身为Omega很不方便,便想从Omega变成Beta,结果却变成那种样子。
傅清疏不是母亲不详,而是……父亲不详。
傅正青大概都不知道,谁才是傅清疏的父亲吧。
后来他也想过克制自己,跟她结婚的那段时间他真的有努力过,但是没有办法,药物影响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
乔雁想,也许他也不想那样吧。
这件事她前段时间才知道,还没想好怎么跟傅清疏说就听沈隽意说了他已经用了禁药的事了。
傅清疏这么骄傲的人,如果也因为禁药变成傅正青这样,他一定会死的!
他很注重隐私,也很排斥被人侵入自己的范围圈,但乔雁顾不上了,禁药是有一定的可能性把自己成功变成Beta,可也有各种各样的风险!
她听沈隽意说的那些,感觉对他来说这个小伙子是有些不一样的,就算最后不能被他接受,但起码他一定能阻止傅清疏继续用禁药。
乔雁觉得自己不厚道,算计了两个人,对不起傅清疏,也有些对不起沈隽意,但是她真的……真的没办法了。
他不能让傅清疏这么作践自己,不能让他死,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沈隽意身上了。
他可别让自己失望啊。
——
“傅教授,这里就是我们的招待所了,地方比较简陋,还请您多多担待。”林健走在左侧,点头哈腰的说抱歉。
傅清疏打量了下这个招待所。
一排只有一层的平房,墙壁上爬满了藤萝植物,一串串的落下来火红的花序,郁郁葱葱的常绿植物在屋后遮出一大片阴影。
房子很旧,墙壁上一层层的脱落掉白色的外粉,露出墙皮,和进来时外面那个掉了漆的霍城招待所如出一辙。
右侧是一间瓦房,顶上还全是棕色的瓦片,有一片溜边滑茬地要掉不掉看着有些危险,一对老夫妻正在做饭。
还有个小姑娘,坐在一边写作业。
老先生精神矍铄,快步走过来,笑说:“这就是平洲来的教授吧,真是年轻有为啊。”
林健说:“那是我们招待所的老所长,姓孙,退休了舍不得走,就留下当看门人了。”
傅清疏颔首微笑:“孙老,您过奖了。”
左侧拴着一只大狗,伸着舌头晾汗,原本趴在地上没什么精神,但一看到陌生人来瞬间就扑腾了起来,挣地铁链子哗啦啦响。
林健沉声:“饭团!”
“噗……”沈隽意没忍住笑,“你们给它起这名儿的时候问过他的意思吗?他没咬你两口?”
林健:“啊?”
傅清疏侧头瞪了他一眼,“别胡说。”
沈隽意“哦”了一声,两手塞在口袋里老老实实地闭了嘴,林健笑呵呵地说:“没事没事,这狗是老所长那小孙女捡回来的,不爱吃肉就爱吃饭团,就给它起名叫饭团了。”
傅清疏微微颔首。
林健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您走这边。”
招待所的后方几乎被大树包裹,一进门便是一股阴森森的冷意,还伴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儿,有几个女生在后面皱了皱鼻子:“什么味。”
傅清疏倒是没说什么,林健将人领到二楼,指了指尽头说:“傅教授您住在尽头那一间,其他的学生我们也安排好了,两个人一间,可以吗?”
“可以。”
学生们各自去找房间了,一共十三个学生,加一个傅清疏,本想着是一个人落单,多准备一间房子就好,结果临时从霍城这边塞了一个人过来,多了一个人。
那就两个人落单。
林健有点为难的握了下手,招待所里一共就那么几间房子,床也不够,拼拼凑凑地弄出来这么多,现在可怎么办。
他挠了挠头,发愁道:“傅教授,您看能不能分一个学生到您房间里去?您那间是两室一厅,有个空房间……”
女生们事不关己,但男生们就心慌了,他们不想跟傅清疏一起住啊,束手束脚的不如跟同学一起放得开。
沈隽意咳了声,在傅清疏开口之前,说:“林主任,有折叠床什么的么?”
林健没太明白,“有,有啊,怎么了?”
沈隽意回头看了眼崔楚和赵路,以眼神暗示了下,又回过头说:“我跟你们一起住。”
傅清疏一怔,朝他看了一眼,见他没看自己又慢慢的垂下眼,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
崔楚:“啊?”
赵路:“不是,傅教……”说着说着,在沈隽意的眼神里消了音,抿嘴不敢说了。
林健一听沈隽意这么说,忙不迭欣喜道:“那行那行,我回头就找人把床给你搬过来送到房间里去,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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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爷。”
一进门,赵路趁着崔楚还在上厕所没回来,伸手把他挡在了房门口,“从实招来,打什么算盘呢?”
沈隽意斜了他一眼,往屋里走,“什么打什么算盘,有病。”
赵路不怀好意地笑了声:“行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心里恨不得能给人傅教授暖床吧,还装的一脸柳下惠似的跟我们挤一间,安的什么心。”
“大夏天的暖什么床,你脑子烧坏了?”沈隽意伸手别开他过来勾肩搭背的手,“说了怪热的,一边儿去。”
赵路坐在床上,一脚伸出去:“喂,别想占着我的床啊,你自己说睡折叠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