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很穷(61)
抱着大白花,欢欢快快的跟着身旁的莫攸宁一句又一句聊着,脸上的笑容那个叫灿烂。
想抢他的人?这辈子不可能,就连下辈子都是没有机会的!
“很高兴?”
瞧着斐儿笑得如此欢,莫攸宁也忍不住问了句。
“当然。”顾依斐大大方方的应了下来,接着便把怀里的那簇花捧起来,笑眯眯的继续说着:“花儿白嫩白嫩的还带着点粉,不仅好看还有点儿淡淡的香味呢,你瞧。”
闻言,莫攸宁凑过去轻嗅了一下,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的他缓缓点了点头,注视着身旁人那双闪着亮光的眼眸,笑着说道:“是有点儿。”
花有没有味道他不大清楚,但他的斐儿是香的,且还有点甜。
两个此时满脑子都是彼此的人,哪里会去在乎花好不好看又香不香。
在意的也只是站在眼前的对方罢了,至于花香,也只是他们话语中可有可无的点缀。
不多时,二人也走到了洞穴前。
此时洞穴里的石壁已被幽蓝火焰灼得通红,甚至都有些裂出道道痕迹,而愈往里头走温度也就愈高。
顾依斐把那一大簇花收到储物戒中,这才走了进去。
许是有莫攸宁陪在身旁,这让他痛苦不堪的烈焰也没那么讨厌了。
到了池水前,没有多说其他,直接衣服一脱,便乖乖躺了进去。
那一阵接着一阵的刺骨疼痛如火亦如水般把他层层包围住,不管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这难耐的痛楚。
便是疼痛,都有千种万种。可在这里,他所经历的是那千万种疼痛糅合在一起的折磨,也永远都无法知晓下一刻迎接他的是何等的痛。
好在莫攸宁那熟悉的声音很快就在洞中响起来,荡在岩浆般滚烫的水面上,再荡进他心田中。这声音仿佛带着神秘的力量,轻轻的安抚着将近失去理智的他。
接下来这几日,顾依斐每日走动的时辰都是在洞穴的周围转着圈子,没再去瞧什么真枢谷的美景。
毕竟他也不想再遇到什么‘红道友’‘黄道友’,且只要能同莫攸宁说说话,便是在沙漠里散步都是带着甜的。
再难熬的日子也都会熬到头,很快也就到了最后一日。
于修真之人而言,几日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可对于顾依斐来说,这几天却仿若过了一生般的漫长。
这日,幽蓝又泛着红的烈焰已然烧尽,而顾依斐也被莫攸宁从那滚烫的池水中搀扶了起来。
与以往不同,今日的他竟还保留着神志,虽依旧是四肢无力,却也依稀知晓外界的动静。
就当他以为终于解脱时,万兽噬肉般的刺心之痛随着那一根又一根的细针破皮而入,刺过他的筋脉血肉直接往着骨上袭去。
神志全失的顾依斐在浴桶中使劲挣扎着,口中吐出声声咆哮,灰绿色的药水也随着他的剧烈动作溅落四周。
“按住他。”
白衣谷主开口如此说道,手上的动作也未曾停下,视线专注的继续用灵力操控着诸多细针。
点点灰绿也沾染了他的白袍,溅出朵朵暗花。
嘶哑的咆哮声不停的从破旧小木屋中传出。
直到日升月落,那声音才渐渐转小,直至再也听闻不到。
见顾依斐已经失去知觉,白衣谷主眉头微皱。
“喂他桌上的水。”
莫攸宁按着指示,把水喂入斐儿的口中。
许是这疼痛太过难耐,对方把牙关咬得极紧,他也是废了一番力气才喂了进去。
轻轻拨了拨对方脸颊上被汗水打湿的碎发,心口处疼得紧。
水一入喉。
好不容易昏死过去的顾依斐又被唤醒了。
疼痛,依然在继续着。
待到日出东方,白衣谷主才收了手。
把一排的宝贝针具们用特殊的药水洗过,再放入特制的法器中,才分了个眼神给抚着顾依斐脸庞的莫攸宁。
“醒过来再唤我。”说完,便把里屋留给那视线黏黏糊糊的小辈。
莫攸宁把白衣谷主的嘱咐记下,目光却从未移开过顾依斐的身上。
盯着眼前人那苍白无血色的面容,他凑过去轻轻吻了吻,犹如呢喃般轻声道:“都结束了,快醒过来吧。”
动作极轻的把浴桶里昏过去的顾依斐抱起,又取了干净的细巾把对方身上的灰绿药水都擦干,再整理起对方粘染上药水的头发。
涣散的意识一点一滴聚拢而起,顾依斐也醒了过来。
缓缓睁开眼,瞧到的就是莫攸宁那张让他喜欢到不行的脸。
没来得及多想,便发觉自己整个人都躺在莫攸宁的怀中,而对方则在捣鼓着他的头发。急忙合上眼,假装还未醒来的模样,继续享受着那温暖的怀抱。
就这么偷偷的躺了良久。
怕再睡下去会让莫攸宁担忧,他才微微动了动手指,装出一副刚醒来的模样。
“醒了?”
莫攸宁握住斐儿的手,轻轻捏了捏。
早些的时候便察觉到斐儿似是醒来了,但想着让对方多休息一会儿,又记起以往醒来的时候总有些迷糊,也就没出声。
喜欢的人就这么抱着自己,还用这么温柔的口气同他说话,被从小被宠惯着长大的顾依斐娇气也就上头了。
口一张,说出的话难免也就有了些撒娇的意味。
“醒了,可好累,全身都很是酸麻,被针扎过似的痛着,难受。”
话音落下,顾依斐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耳根迅速红了起来。
自成年后也只会同兄长这般用抱怨的口吻悄悄说些,现下眼前人换成了莫攸宁,倒让他好生窘迫。
可说都说出口了,也总不能再塞回去。
思及此,他干脆直接把头埋到莫攸宁怀里。就当做他没睡醒,还犯傻吧。
莫攸宁先是一愣,又见斐儿直接把脑袋往他怀里一蒙,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他的斐儿还会同人撒娇。
无声的笑了笑,抱着对方的手臂紧了紧,怕碰到对方入针的部位会加重疼痛,他的动作也不敢太大。
“很痛?那……”
这话还没说完,便被门口处传来的那道冷清声音打断。
“醒了?”
谷主在外头已经等得十分不耐烦了,且他也一点都不想再继续等下去。
谁知道里头那对小情人到底要卿卿我我到什么时候才唤他进去,他可不想待在此处被迫听着墙角。
现下的小辈可真不懂事!就不能等他走了再黏糊吗?生气!
径自走到二人面前,他视线往那探出个脑袋瞧着他的顾依斐身上一落,道:“手给我。”
见着那人动作着实太慢,便用着灵力勾着那手腕往他手上递来,四指就往着脉诊处按去。
半晌后,缓缓说道:“根基恢复已然大半,调理几日即可。灵根也为你稳固不少,但你这灵根……”
白衣谷主似是想到了些什么,神情有些恍惚。
犹豫了片刻,方才继续说道:“你这灵根重塑前曾被魔气伤过,那丝魔气虽被驱逐到底也还存在影响,若想彻底融合已是不大可能。虽未融于你体却也无法再脱离,亦不会阻碍你修炼,不用在意太多。”
又是域外天魔,他们究竟想做些什么。
把该说的都说完,收了诊金的谷主也不再停留此地,转身便匆匆离开了。
留在小木屋中的莫攸宁同顾依斐也没急着离开。
前来求治的伤疾虽说是治好了,但现下身上也还存在着遗留的疼痛,且四肢的力气也都未恢复,还得再调养些时辰。
此刻,顾依斐便盘腿坐在床榻上打坐,而莫攸宁则在一旁为对方护法。
毕竟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草戒瞒过雷劫的时限也快到了。
过了大半日。
床榻上盘腿而坐的顾依斐睁开了眼眸,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触及莫攸宁时眸光亮了亮。
恰好莫攸宁也正瞧着他,四目相对。
被这目光看得心间鼓跳,赶忙收回视线,轻轻转了转手踝,站起身来。
“如何?好些了吗?”
闻言,顾依斐一抬头,就发现莫攸宁在这话语间已经走到了他身前。
“很好。”说完,见对方还瞧着他,也觉得这两个字表达得不够,他又补充道:“从未如此好过。”
这话确实没有夸大的意思。
那些伤痛早在他打坐经脉灵气运转间便已经被修复,这对于修士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伤,再说他现下还是元婴期的修为。虽没有经历雷劫的洗礼,可到底也还是有着实实在在的修为。
且以往因灵根的缘故,若不运转那特殊功法,他修行也总觉得有些吃力。不过今日倒没有那些感觉,一番打坐下来着实比之前轻松了不少。
“离着一月之期不剩几日了,你可有底?”
莫攸宁心有不安,斐儿说得虽好,可谁知有没有安他的成分。
这几日见多对方那脆弱的模样,心也都被搅乱了,又如何放心得下。
“暂且闭关几日。”
笑了笑,顾依斐没去正面回答。
若说有底,实际上他也不大有把握。
可若说没有,他也思量了一个多月,做足了准备。
不论如何,这雷劫他都会去迎接的!
只是雷劫罢了,逆天修行便总会遇到这一天,而他,定能顺利渡过!
万般痛千种苦求生不应求死不能他都咬牙撑过了,雷劫总归不会比那还煎熬。
且。
渡完雷劫后,他还要亲口同莫攸宁说出他的心意呢!
想想便有些小激动,小开心!
甚至非常迫不及待啊!
商量过后,二人便踏剑离开了真枢谷。
为了能更加顺利渡过这雷劫,他们打算去台山城里的真宝阁中买些可用的阵法。
只是这日的台山城中,修士比之前多了好些,就连城门处入城的排队都长了一倍。
到了真宝阁中又凑巧碰上了场拍卖会,虽没参加,却也听到了些许风声。
据说是化神期的仙府秘境近期将现世,持有秘境‘钥匙’的修士则可入内,而现下的拍卖会上就拍着三枚‘钥匙’!
当然,这些同顾依斐都没什么关系。
一是他修为不够,二则是离着他的雷劫最后期限也没有多少日了。
热闹虽好看,那也得有命去凑这个热闹。
莫攸宁更是无心此事。
他整颗心都牵挂在顾依斐身上,甚至恨不得代对方渡这雷劫。此时正挑选着各式阵法的他更是没有时间去关心其他。
若时间足够,他都想把斐儿带回道清峰,就用师尊为他准备的阵法禁制来渡这一雷劫。
只可惜草戒的能力会被空间之力给影响,便不能去使用传送符咒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