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外有你(39)

　　“孟杰的为人刚正不阿，为师相信他不会吃亏的。”
　　“我是怕他遇到坏人，要是他出事那该怎么办？”
　　“你担心他，还不如担心你自己。你师兄的符道既然已经摸到降龙符的门坎，那么他就正式进入符道中的中高阶级，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师父，我不懂。这降龙符真的很厉害吗？中高阶级不也还是符咒吗？”
　　“难怪你无法修行符道，这点道理都不懂。所谓符咒，是种幻术、也是种道术。道术分成很多种，五行、符道、天机等等……，只有符道比较特别，能够给人带来视觉、听觉、触觉、嗅觉，以及压觉上的五感感受。外行人会称作这是幻术，其实雷同，但幻术大多是从心理层面出发，使人感到心灵层面的感受。”
　　“师父，您说的好深奥，弟子不明白。”
　　“简之，你师兄的符道已经摸到了中高阶，表示他无论是在画符或是使用符咒上，都已经能够自保，甚至保护他人。”
　　“师父您一直提中高阶、中高阶，中高阶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孟杰他不肯告诉我，每次问他，他都说我不会明白。您老告诉我，好吗？”
　　师父从衣袍中拿出一张符咒，放在桌上的降龙符旁。
　　“你看看，这两张符，差别在哪里？”


第67章 ：符道有专攻
　　“师父，我要是看得出其中的差异，我早就跟师兄一样是符道的高手了。”
　　“不对。你说错了，只会中高阶，还不能称的上是高手。只有学会高阶符咒，才能算是进入符道的世界。为师生平也尚未遇到过符道高手，唯独莫长生，他是唯一我遇过快要摸到高阶符道门坎的人。”
　　“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
　　“为师过几天就要去找他，替江湖除害。”
　　“除害？”
　　“莫长生虽然专精于符道，但他修行的却是阴符。你对符道不甚了解，为师就不解释太多。总之，他修行的符道是伤天害理的。”
　　“那可不成，我到时跟您一起去！”
　　“不行。”师父摇头。
　　“为什么？我的八卦拳已经很……”
　　“符道不是一般武术能够破解的，道术唯有道术能够破解，但其中的天机又不行。”
　　“师父，您说得越来越复杂。那您跟我讲讲这两张符究竟有什么区吧，徒儿真是资质愚钝，无法明白其中的玄妙之处。”
　　师父将两张符咒拿在左手及右手。
　　“左边这张是孟杰送给你，他画出来的第一张中高阶符咒。这是一张降龙符，孟杰挑它作为中高阶的挑战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它在中高阶符咒中较为罕见。”
　　“为什么？不就是一张符而以吗？”
　　“有三个原因。第一，它的实用性不高。通常会画符的人有三种类型，一种是为了贩卖、一种是为了收藏、一种是为了研究。而会选择画降龙符的人，绝大数是为了收藏。第二，画它的成功率不高，就连我要画出一张降龙符，大约也只有七成的概率。第三，尽管成功画出一张降龙符，也不见得能够成功召唤出里面的东方龙。”
　　“师父这么说，不就表示这降龙符即使好不容易成功画成，也是要看机率，能不能使用它。”
　　“大概是这样，使用它的概率取决于画符者在画符时的心境。”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没有学符道！这太深奥了。”
　　“所以，你师兄能够成功制作出这张降龙符，为师也很欣慰。可惜他就这么离开了，不然有朝一日他一定可以到达符道的高阶门坎。”
　　“可是师父，要怎么知道这张降龙符是可以使用的？”
　　“奚则，你觉得你师兄会作一张废符送给你吗？”
　　“也是。”
　　师父将两张符往前拿到奚则眼前。
　　“这……右边这张的符文颜色较深？”奚则猜问。
　　“不是，再来。”
　　奚则从符的最上方开始比对，一直看到最下方。
　　“我知道了！右边这张的符文较立体。”
　　“说中一点点，但确实跟符文的纹理有关。画符讲究的是精气神，缺一不可。除了经验以外，画符者的力道、定力都将决定符文的威力。右边这张是我早年画的降龙符，跟左边的相比，我的功力较高，失误率较低。自然，这张的质量比孟杰的好。而且降龙符还有特别的一点……”
　　“它还有什么特别的？这些条件已经够多了！”
　　“降龙符有分两种，品质低的只能召唤出幼龙，质量高的才能召唤出成年龙。孟杰画的这张就只能召唤出幼龙。”
　　“连这个都有分？”
　　“所以学符道的人通常不会去研究这符，毕竟要能够画出一张质量高的降龙符，它的符道几乎快要高阶才有办法成功。”
　　“那我可要好好的收藏好这张降龙符。”
　　“应该的，孟杰会将它送给你，一定也是很不舍。”
　　奚则将降龙符折成八卦形状，收到抽屉中。
　　“师父，你说在师兄练的中高阶符咒中，哪种符的威力是最强的啊？”
　　“这个问题很难讲，符咒有分好几种，但主要路线还是分成召唤类跟元素类。降龙符就是属于召唤类，元素符就是一般见道的那种冰符、火符。在中高阶符咒中，你师祖留下来的符咒书中也只记载一种威力最强的召唤符，叫做三昧真猴。”
　　“三昧真火是元素类的吧？”
　　“是三昧真猴。”
　　“好奇特的名字！”
　　“为师看过上面的说明，三昧真猴一共要画出四张一体的符咒，三张是主体，一张是融合用。”
　　“融合？召唤还可以融合？”奚则惊讶地问。
　　“所以这符才能被列为最强的召唤符，一旦将三个主体融合为一体后，便能够召唤出威力更惊人的火猴。”
　　“师父，您有画过吗？”
　　“没有，符道不是师父专精的路线。能够画出三昧真猴的人，实力已经离符道高阶不远了。”
　　“有朝一日，我也想见是看看那个三昧真猴是怎么样个厉害法。”
　　“或许吧，假以时日你再见到你师兄时，他或许会给你这样的惊喜也说不定。”
　　“不知道师兄何时才会回来。”奚则一抹惆怅地望向窗外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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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三昧真猴！师兄他真的画出师父说的那符了。奚则想起往事，大喜地望着台上的孟杰。
　　“这是？”铁先生见到火团里伸出一只人类的手掌。
　　孟杰内心澎湃，自从五年前使用过一次三昧真猴后，已经收藏已久未再使用。
　　火团里接着又出现另一只手掌，再来是两只脚掌，最后一个全身红通通的猩猩从火团中跳了出来，目眦具裂瞪着前方的铁先生。
　　“这是什么东西！”铁先生看到自己的骷髅头后退了一步。
　　“此乃三昧真猴。”
　　“三昧真猴？”长年研究阴符的铁先生，对阳符的召唤咒没有很大的了解。
　　“用来收拾你的骷髅用的！”
　　孟杰话一说完，那只火猩猩便跳了起来，双手握拳，用力砸在骷髅头的头上。
　　“亨，你以为这样就能击败我的亡灵吗？”
　　就在铁先生骄傲的说完话时，手中的阴符却燃烧了起来，场上的那之骷髅头也跟着焚烧。
　　“怎么回事？你对我的亡灵做了什么？”
　　“掰了。”
　　“怎么会这样！这可是中高阶阴符，怎么那么容易就被你的那只打败！”铁先生激动的说着。这可是他花了好多年才画成的阴符，要不是今天遇到孟杰与奚则，自己也舍不得拿出来。
　　孟杰无视铁先生的歇斯底里，走到火猩猩旁，将符咒贴在牠身上，收回。


第68章 ：莫长生遗嘱
　　杰叔走下舞台阶梯时，背后却传来铁先生难听的笑声。
　　“你以为这样就赢我了是吗？不愧是那老秃驴的弟子，蠢货。难怪师父生前总说那老秃驴自视甚高，看来他的弟子跟他一样，那是不是该叫你声，小秃驴？”铁先生此时缓缓在舞台上移动。
　　“你有种就下来单挑！”奚则被铁先生的话刺激，气冲冲指着台上。
　　“我才不跟不会符道的笨蛋比试。”
　　“你！”
　　“终于能够见到师父的大作了。”铁先生忽然停下脚步，掀起衣衫，连皮带肉撕下一张黏在自己胸口的黑符。
　　怎么会有人在自己身上用这等残忍的手段？奚则双手搭在杰叔肩上，神色凝重看着铁先生。
　　“你们准备下地狱吧！”铁先生将黑符放在地上，四周却亮起了五芒星阵。
　　他哪时候在地上画上血阵的！孟杰盯着地上的血痕，难不成他刚刚就是边走边在布阵？又看到不远处一台车开过来，仔细一看，是易天霖跟宇翔。
　　“你上车！”孟杰转头对奚则说。
　　“不！我要在这跟你并肩作战。”
　　“你在这帮不上忙的！”
　　“我可以的！”
　　“你不要在这让我分心好吗！”孟杰大声对奚则咆哮。
　　“还有空甜言蜜语阿你们？那就一起送死好了。”
　　铁先生说完，一道黑烟从手中的黑符中冒出，一团黑烟在舞台中间逐渐塑型。
　　这是？就连铁先生自己也不确定这张阴符是什么？只记得师父那晚交代的遗嘱。
　　“徒儿，师父大概熬不过今晚了，你等等就回去收拾行囊，连夜出谷，不要再回来！”
　　“师父，你不会死的！”
　　“我们这里离市区医院那么遥远，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会这样？今天来的那些人是谁？怎么会把您给打伤？”
　　“自以为正义的人，但那家伙实力比我还高，我莫长生已经退隐江湖那么多年，待在这铁茫谷潜行专研符道，没想到还是有人上门寻仇。”
　　“为什么？为什么会来寻仇？”铁先生想不透师父到底做过什么事情，在他记忆中，师父一直是个慈祥的老人，出入谷的客人见到师父都很尊敬，怎么会有仇家。
　　“命理有时终须有，命理无时莫强求。为师这一生一直在追求符道高阶的存在，当年做了点违背良心的事，为了想要突破到高阶的门坎，出谷误杀了几个人。恐怕今天来的那人，就是来替他们报仇的。”
　　“徒儿不懂，为什么师父要杀人？”
　　“你修练符道至今可有遇到什么瓶颈？”
　　“师父说，修行阴符的要诀是心神要宁，不能受心魔影响。但徒儿修练了那么多年，始终停在符道中阶，怎么样都领悟不到中高阶门坎。徒儿资质不高，辜负了师父对我的期望。”
　　“你错了，并不是你不够努力，而是为师没有告诉你往下一步的方法。”
　　“方法？”
　　“阴符之所以没有人愿意修练，主要在于世人的道德观。你说，杀一只畜牲跟杀一个人有什么区别？”
　　“杀人当然万万不可，那是活生生的生命。但杀畜牲，是为了给我们吃。”
　　“你说的没错，传统的道德价值观教我们，不能乱杀生。但杀人跟杀畜牲究竟有什么差别？其实是没有差别的。”
　　“怎么会？”
　　“畜牲也是一条生命，为什么牠们就可以平白无辜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