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走逃婚小伯爵[星际](22)
不是吧,他这么强的吗?
仅仅一次交锋就让凯因失去意志?
“我没事。”凯因平定呼吸,咬牙切齿地说,“你先回去。”
“你确定?”
“我再说一遍,回去。”
声音沙哑低暗,每个字像是被拼命挤出,有点言不由衷,却带着不可拒绝的意味。
区区一扇门怎么可能隔得住精神上的吸引?一旦接触过那赤红的美味。青龙化身饕餮,变得渴求万分。光是他站在那里,什么也不想,也足以唤动他的本能。
谢朗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在门板的墙壁边靠了会,心中数过十秒,默然起身,离开。步子落下的声音不复以前的直接硬朗。
牛奶的味道脱离感官范围后,凯因才彻底放松下来。变成冰蓝的眸扫过角落的监视器,一挥爪,镜头里最后只剩下白色雪花。
第三次了。
凯因看着平静后渐渐恢复人样的自己,垂首沉思着。
不能再让谢朗这样练下去了。
还有那个加勒。凯因冷了神色,想,他也不能再和谢朗一起训练了。谁知道他们训练的时候会是什么场景?如果也像他们这样……凯因嘭地锤上门板。
颤音抖动。
舌尖鼓动了口腔内壁,凯因嘴角邪勾出一丝弧度。
他怎么忘了,还有一个伊莉莎?
比起男人来,女人,他就放心多了。
心头大患解决,凯因却陷入另一片泥沼。
他都这样不受控了。谢朗的声音听起来倒是镇定自若,毫无一点受影响的样子。
真他娘的挫败啊。
什么狗屁原石歌者。
谢朗对他,只怕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吧?
他靠着门板,坐在地上。抬起手背挡住眼,把过亮的灯光都遮蔽。
天又黑了起来。
他知道他这个国王当不好了。
因为他将永远败在另一个人手下。
☆、梦中遗后
谢朗做了个梦。
梦到一片草地, 一头狼, 一个他。
虽然狼并非真的狼, 而是他的大脑下意识给了那个东西一个直觉的定义。
这梦光怪陆离,诡异万分。
新生的草绵软, 狼的姿态强硬, 而他半推半就甚至主动地承受着这一切。
高低起伏的音阶从唇瓣之间泄露, 天地为床为被。
他一边隔离于梦之外,冷静自持地看着这一切。一边又忍不住沉湎, 在唾弃中往下坠。
那是一个太过于超乎寻常的梦, 太肮脏, 太直接。最重要的是, 在一切结束的那一刻,他睁开眼, 看到居然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是后遗症。
红着脸强装镇定的谢朗收拾着被打湿的内裤, 如是想着。
这件事谢朗并不是第一次接触。老实说,如果一个男孩活到二十岁还没有一次这样的现状发生, 那只能说明两件事。
一,这个男人不正常,他出了问题。
二,这个男人的东西不正常。
这种最直接的青春期成长过程中的生理反应, 就连沙弥与僧都不可避免。更何况是一个天天纸醉金迷的伯爵。在他的世界中可不缺少美人和风情, 处处都是诱惑。
只是这一次的梦最准确。
那些过往的,看不清脸,甚至分不出性别的人, 一下有了具象化的实体。
谢朗偷偷捏住那内裤在手中,打开门,做贼般瞥了眼对面。
凯因。
出现在他梦中的人是凯因。
乒乒乓乓,对面的屋子传来了一些响动。
谢朗耳朵灵,当即蹑手蹑脚偷偷摸摸地走出门,带着自己的脏衣桶,去到走廊尽头的洗衣房。那湿漉漉,带着一些咸湿腥味的内裤也被他偷偷藏在里面。环顾四周确保无人,谢朗一股脑把衣服都倒进洗衣机里。
东西都掉进那洗衣机的机体桶中了。
谢朗又犹豫了起来,他抓着洗衣机的边缘,就在要按下启动按钮的前一秒,又把那条内裤捡了起来。眼疾手快,趁大早上没人,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中。还专门抽出洗衣服的卫生纸,揉成一团,刻意伪装成垃圾,挡住内裤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谢朗探头观察了一番,站直身子,整理了下领带,昂首挺胸走在回宿舍的道上。
大早上因为来月经而沾脏床单的伊莉莎,却是睡眼朦胧的目睹了一切的发生。
她的表情逐渐从麻木困倦变成错愕,最后到夸张的咧嘴姨妈笑。
实乃变脸之高手。
再说完全不知这一切的谢朗,心安理得回到宿舍的他,刚刚踏进自己卧室的门,目光扫过床面,脑子里就一下警钟大动。
我的天。
他怎么会忘了床单也被弄脏了?
谢朗大脑当机的那一刻。趿拉着一双拖鞋啪嗒啪嗒走过来的凯因慵懒地揉了揉眼睛,仰仗着身高优势,伸手撑在谢朗所站之地旁边的门栏上。远远看去,就好似谢朗被他圈在怀中。
凯因讲话的时候,热气呵在他的耳旁。痒痒的,谢朗偏头闪躲了下。
凯因刚睡醒,也没太在意。
“今天这么早?”他打了个哈欠,问。
谢朗点了点头,他有些尴尬,挪动着身子想要挡住凯因的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夜凯因在宿舍淋浴很久,洗澡很认真的缘故,他身上的淡淡清香,一直围绕在谢朗的鼻尖。
那是青瓜味的沐浴露,他身上也有。
他们用同一款。
凯因的眼角有些水渍,那是哈欠频繁的效果。看来他昨夜睡眠也不太完美。
凯因惯性揉了把谢朗软软的黑发,“愣这干嘛?今天不是说有新老师来。”
“啊?”谢朗反应了几秒,好像奥菲莉亚是说过,有个老师来带机甲战略部署课。“我,我。”我半天谢朗没我出来一句话。那个可以借口手到擒来,撒谎面不改色的伯爵,一下慌张了,变得像个小孩。
凯因抬眼掠过谢朗的头顶看了眼屋内,不太清楚,但可以看到床单湿漉漉了一团。
他呆了一下,“你尿床了?”
谢朗心想,我多大了我还尿床?
凯因捕捉到他的无语,又想了想,“喝牛奶洒了?”
——好理由!他怎么没想到!
谢朗接下凯因无意间为他安排的剧本,尴尬散去了几分。他正要把凯因推开,自己关上门,后者就死皮赖脸地说,“我正好也要洗床单,给我,一道洗。”
他洗床单干嘛?
难道是和我一样?
谢朗偷偷瞥了眼凯因,可他看上去太镇定自若了,太无懈可击了。不像他,因为一个梦开始审视自己然后变得心猿意马。
想到这,谢朗再次,认真地看着凯因的脸。
他觉得这张脸变得不一样了。或许是梦的原因,梦里的那张脸充满了控制与欲念,连带着他现在看凯因现实中的这张脸,老是会想到梦中闪回过的场景。
他啃咬的姿态,雪白之上盛开的红花。那力道轻狠,疼痛与快感并行。
他俯身处处吻的时候,有赏花之人的怜惜,也带着宗教般的虔诚。
进入。爆发。占有。
他把他从金碧辉煌的宫殿,带到了野蛮生长的草原山林。
什么时候他看他的目光开始转变的呢?从单纯的注目追逐,嫉妒恨意,变成了五味成杂的欲。他对他的好,他不是没看见。想到这,谢朗又觉得嘴里充满了薄荷的味道。
“发什么呆?”脑门被弹了一个钢镚儿,不疼。谢朗揉了揉,拒绝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洗。”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谢朗居然说他会自己洗东西?
凯因满脸就写着四个大字,老子不相信。
为了消除凯因的疑惑,谢朗再接再厉。
“真的,我可以的。”
“不就是拿去洗衣服然后加水然后按开始吗?”
凯因顺着他的话回忆了一次流程。
不对啊。
“你不放消毒水和洗衣液吗?”
谢朗懵圈,“那是什么?”
“白痴。”凯因毫不客气,干脆直接掠过谢朗,上前卷起那一床床单夹在胳膊中。他一点也没在意那一片污渍,睡梦初醒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凯因!”谢朗想阻止他。
凯因清醒了一点,于是嘴巴不饶人起来,“如果你还想拥有一张干净的床话,交给我。”
——ok,fine。
谢朗给自己的嘴拉上严实的拉链。
等凯因抱着他的东西一起去洗衣房的时候,谢朗跟着他,还提醒,哪个洗衣机是他刚刚用来洗衣服但是忘记放消毒水和洗衣液的。
谢朗绷直身子站在洗衣房的垃圾桶前,企图挡住凯因投来的目光。他不想被发现,一点也不。凯因会借此机会嘲笑他吧?他本来一向就爱这样。虽然他也不是不好,但他总有点坏坏的。如果他知道了梦里的一切。谢朗简直不敢想象,那简直就是人间灾难。他向星辰发誓,昨夜一切譬如昨夜星辰,将一去不复返。什么都没有,不过是精神力交缠后遗症。
是的,精神力交缠后遗症。
谢朗为自己找到了支柱点。
凯因只觉得他有点怪,没有多想。搞定洗衣房就往回走,十分勤劳刻苦地帮谢朗套上了新的床单后,才开始做出门准备。
谢朗是先准备好的,他靠在门边等凯因。
凯因蹲下系厚重军靴的黑色带,仰头的时候,恰巧看见一个微妙的地方。
他当即低下头,不敢再多想。
昨夜已经想得更多。
因为那奔流的浴室中流淌的不只是水,掩盖住的还有他沉重的喘息。
流淌的,还有那不可言说的,羞耻的,原始的,欲望。
两个人各怀鬼胎,出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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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外阴暗的拐角,凯因正把加勒逼在墙角讲话。他手里点着烟。不知为何最近他抽烟的频率高了起来,只要把烟夹在手中,看灰雾袅袅升起,他觉得心绪和雾在一根烟的时间里都被吹散。
“大人,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加勒胡言乱语。他也很头痛,一大早路上遇到凯因就专门找他聊天。他一开始还高兴,跟伊莉莎炫耀说,凯因大人终于意识到他的追随和仰慕,要和他对话。哪知道接下来遭受的一切都是言论酷刑,他再也不敢说错一个字,“我们之间的精神力对抗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
他一再这样说,加上以前也没有听过和他昨天反应相似的案例。凯因一下判断,那大概就是因为原石和歌者的原因了。
看着他夹着烟若有所思的模样,一贯鲁莽粗枝大叶的加勒,居然一下变得敏感了起来,虽然这敏感还不够准确,但已经足够震慑此刻凯因的心。
加勒挣扎了下,不确定地问,“大人,你是不是,在想谁啊?”
凯因第一次被加勒说中心事,他掸开烟灰,“是也不是。”
神神叨叨,加勒骂。
不过这也是他第一次能够超过大人呢!加勒在这方面有着奇异的自信,叫人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总觉得他和那些情场高手有着共通之处,伊莉莎却说,他们唯一的共同点,那就是都是男人,都说人话。
加勒搓了搓手,给凯因出馊主意,“大人!不管你在想谁,千万不要主动告白!”说着这话,加勒心里还蹦出来一个拳头般的人影来了。又是那个女人偷偷跑进他脑子里!
“为什么?”凯因不明白,“人类都这样吗?”
在动物的世界里,表达喜爱是最不受阻止的事呀。
加勒没在意那诡异的代词,什么人类,他权当凯因在浮夸。一下有了为人师的骄傲,加勒开始掰扯他那套完全没用的男性魅力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