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的见鬼技巧(34)
康子被这巴掌打的不轻,五个手指印浮在脸上甚是滑稽,只能咬牙切齿的看着阿五,偏偏还不敢反驳什么。不过阿五这句话却也让人注意,是啊。四周空旷,他们开车的话,怎么也比他们四处跑来得快,难道是这周围有什么他们忌惮的东西?
要说忌惮,这里最多的也就是墓碑坟地而已。让这些东西最忌惮的是什么?
周围荒草不生,树木枯死,向下再摸约三指更是土里浸润着红的发乌的血。这里用来埋人确实不妥,不是子孙一脉尽断就是厄运连连,早晚逃不了一个死字。实属大凶之地。
不过看车上那些东西的样子,在加上阿五的话来推断。难道这里有一具比他们更凶的尸体,才会让他们不敢下车?
☆、鬼车(十四)
估计了一下这个猜测的可行性, 再看一下远处那个不依不饶又要过来的208,康子哭丧着脸问道, “不过就是这里有让他们怕的东西, 但是我们找到了又能怎样, 在那躲到天亮吗?”
瞧瞧这天,黑的被幕布遮住一样, 像是能天亮的样子吗?阿五顺着话抬头看了一眼顿时也拿不定主意, 这里面经历过这些稀奇古怪事最多的莫过于秦肖和易书,其他人虽然也不是什么坚定的唯物主义,只是从没见识过这么狠厉的。
易书咂么了半天, 被老王吓的那点余温也算过去, 如今头脑清楚冷静。他悄悄给身下的影子一指,又加上周围天暗看不清楚, 黑影悄无声息的从他身后的影子里潜出来,摸上那辆208的时候倒也没人发觉。
秦肖一贯忠犬对待其他人又是十足的冷淡,更加不会出声去说什么。易书想的很简单,成也萧何败萧何,既然有现成的一辆车, 拿来做笼子也是不错的。
再不济也能试探一下他们。易书脑子里始终翻滚着一个想法,他总觉得不光是因为这里有东西让他们忌惮, 也或许他们根本就下不了那辆车。
黑影把汽车上手动开门装置吞噬的干净,又把老王脚下的刹车和上下门开关上下看了看,他实在纠结这东西的味道,只是一想底下秦肖那张黑脸, 还有被那冷冰冰的眼神一扫,顿时捏着鼻子一口气给咽了肚子里去。
黑影惨兮兮的下了车挪回易书身边,那辆208也停在了不远处。车上的那些人不再盯着他们反而都在看着开车的老王,这样的他们看上去甚至让人感觉没了什么威胁。
车门虽然无法打开,但是车窗上还有应急的小锤,打破车窗出来也是可以的。只不过车上却无一人这样做,易书点点头,看来他们还真的是不能下来。
阿五揉揉眼睛,“是我看错了吗,怎么不开车门了?”
赵岩随手敲了敲她的头,“难不成你还想他们开门下来和你会谈一下,从诗词歌赋到人生理想?”
简直不敢想象。
康子眼睛骨碌碌一转。先前觊觎这东西,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小命能不能过的了208车上那些东西的那关。如今这时候没了要命的危险,他不由得就想算计算计这里被车上那些东西忌惮着的玩意。你说车上这些东西这么厉害都这么害怕,以后他们要是再倒斗下地,拿着这东西岂不是更多一重保险?
想法实在是美好,然而如果康子要是知道易书猜测这里他们忌惮的其实是一具尸体,不知道康子会不会把自己的脑子扭一扭卷一卷直接扔出去。
“现在我们反正也没事,要不去找找他们忌惮的那些东西,万一他们再能下来了,又是多一重保险。”康子努力把自己往忠厚的边上靠拢,奈何三角眼刻薄相,怎么都装不出一脸正气。
各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不过有一点倒是说对了。谁也不敢保证现在车上的东西不敢下来,以后敢不敢下来这却得另说。
“走吧,我们也去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东西。”赵岩笑着一拉身上的背包。
易书跟在赵岩身后,匕首有一搭没一搭的晃荡在腰间,他们一路顺着墓碑摸索过去,忽然就记起了第一次他们去墓地的时候。还是因为徐薇的死,再想想到如今还是失踪的李柯,心下不由得又酸又涨。
墓碑上的照片有男有女,修葺的也都十分规整。但是再这里面有座墓却十分奇怪,易书走了一圈始终没法把视线从上面移开。
众所周知,一般人家下葬都十分讲究风水,后及子孙。墓地的形状一般修成小坟包隆起的样子,略似锥形。至于墓碑的形状,则一般是长方形,要有规有矩,不要太窄太宽。现在的公共墓地则大多不讲究这些了。
但是这个墓碑却好似用作沙雕一般,足足雕成了一个略小的房间样子。方方正正的呈四方形,开好小窗和门,里面似乎是用青石支撑住。人说待死如生,但是这个墓也未免引人注意了一点。
易书伸手指了指,“你们不觉得这个坟包很奇怪吗?”
阿五嗯了一声,“要不要看看?”她怕易书他们几个听不懂,特意做了个挖土的动作。
想来岩洞里那几位和阿五他们八成也是同行,背包里食物不多但是该有的工具统统都有,几个大老爷们分分工具你一铲子我一铲子的挖起来。
挖到最后不知是谁先说了一句缺德,四个人看着这具倒立的棺材只能认同这句话。
棺材通体被刷成红色,上面淋的应该是鸡血。按照阿五他们这行专业的了解程度,这还应该是从小被得被挑出来养的大公鸡,取血的时候也很有讲究。从鸡冠处开上十字刀,把公鸡倒置。底下放一青瓷碗,让血流完为止。
棺材被绳子捆着,秦肖拽着绳子试了试,面无表情的把棺材拖上来平放了下去。简直不要太简单。
开馆这种活自然是阿五他们这些专业的来,起掉封棺的钢钉,放在鼻尖嗅一下还能闻到腥气,并且铁钉上也被朱砂勾画着些许符文。
看来底下这位怨气很重啊。阿五暗中戒备着起掉最后一个钢钉,康子数着一二三一起把棺材起开。只见棺中老人好似还活着一般,鹤发童颜,精神抖擞。若不是躺在棺材里,只怕没人会相信这老人已经死去。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康子把铁铲往地上一支,却也不敢坐下,生怕起尸。
棺材里传来噗通一声,支起耳朵听着的阿五奇怪的拿铲柄在棺材里戳戳,“你们看这个,是不是鲤鱼啊?”
这话说的她自己也有点虚,毕竟哪家下葬这么奇怪,红棺鸡血再附加上个鲤鱼?又不是菜市场。
“不光是鸡血鲤鱼,这玩意应该是蟾蜍吧?”赵岩学着阿五的样子从棺材里铲出一只被绑的严严实实的蟾蜍,那蟾蜍还活着,腹部微微鼓动。
鲤鱼的鱼鳃还在张合,至于那蟾蜍亦是活着。
易书摸了摸下巴,温润的一双眼看了一会那个好似还活着的老人突然出声道,“小时候我听过老家的一种说法。人死灯灭,老人家如果是安安稳稳过八十走的,那就算是喜葬。但是如果人死的时候怨气太大,就得压一压。”
确实鸡血、红棺、符文这些至阳镇凶的东西倒也符合。
“不过剩下的这些东西就缺德的很了,鲤鱼主官运蟾蜍主财,如果说这个老人家是惨遭横死,只怕也是有预谋的横死。死之前还得让他知道原因,这怨气才能被激发到最大。”
用怨气去谋财谋官,听上去怎么那么熟悉?
身后有手电筒直直映过来,“你们在这干什么,你们是又去和尸体过夜了吗,怎么这么一身尸臭味!”
大半夜乍听到一个不是他们五个人的声音只觉惊悚,不过要是这声音一本正经的嫌弃他们,只怕除了周斯没人会这么要命的对他们一脸怨念。
周斯一双无神漆黑的眸子对上棺材里的老者,“我当是谁在,这不是老总他家的老丈人吗?”
“老丈人,哪家的老丈人?”赵岩一头雾水,实在记不起有谁的老丈人埋在这种荒郊野外里。
周斯蹲下身子在老人家身上里里外外摸了个遍,丝毫不懂什么叫死者为大,“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整个W市的这些线路你懂吧,这老爷子他女婿开的,我说他公司这几年怎么扩的那么快呢。合着心狠手黑到这样了。也是,总归不是自己的亲爹。”
周斯话中嘲讽之意甚浓,等他仔仔细细的擦干净手上的污渍,又盯着易书身后的影子看了一会,“呵,藏得可真够深的。”
易书对上周斯也是微微扯开一点嘴角,“确实是藏得够深的。”
不问他到底在这多久了,不问他是不是一直就这么冷眼旁观着,更不问他怎么会在这。咦,这易书也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倒不像以前那么好糊弄了。
自从周斯来了阿五和康子就不再说话,实在不是他们胆小,而是这个人一来就自带低气压,分分钟秒杀一片。
朝赵岩一伸手,赵岩把背包里那根雕着无数人脸的蜡烛放在他手里。倒不是他不想用这根蜡烛,实在是周斯在他走之前就再三嘱咐过,这里面的东西太凶,用第二次只怕这人油蜡烛就供不住这些凶鬼了。
“走吧,都说你护不住他了,你还偏不信。”这句转头是对这秦肖说的,“这些年变化的这么大,你还以为是旧时候你脑子里的那些?”
秦肖没有应声,只是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烛火在周斯手中轻飘飘的燃起,周围顿时空明一片。康子看着那老人的尸体无端发憷,这次不用人说也一马当先的往前走。
待他们一路都走的差不多,周斯蹲下身笑着看了看那只腹部微微鼓动的蟾蜍。五指轻易破开蟾蜍的腹部取出一个小物件,周斯终于心满意足的跟上大部队。
出门一趟看了乐子,取了东西,顺带还涮了一把秦家这位。实在是值了。
☆、鬼车(十五)
陈莉端着一杯浓茶有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所以你是说这个老总,为了扩张业务对自己的亲爹下手了?”
赵岩无奈的摊在椅子上, 要说去打官腔这事还是适合周斯这些一肚子弯弯绕的, 他被二科那群人搞得可真是要命。
“也不算他亲爹。这个老总名叫刘颂裞, 搁在二十年前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职员,不过长了一张甜嘴又是一脸的好皮相, 被他现任看上了。死者林宏, 算是个二代,子承父业,兢兢业业的一直做到五十多岁才颐享天年。林宏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叫林子蕊, 死活就是看上了这个刘颂裞。”
陈莉一脸听戏的表情, 这还搭上豪门恩怨了?
赵岩唉了一声,“不过这个刘颂裞确实是缺德的有点过分, 那时候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不过不久那个女孩就不见了,还是双身子的人。再后来他成功上了高枝,慈善捐款样样不落,也算是成功洗白。”
陈莉听的好不唏嘘, 想想一个大好年纪的妙龄姑娘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没了,实在让人扼腕。
话分两头, 易书看着面前那份协议,再看看一脸调侃意味的周斯。
“怎么,想把我收入麾下?你这胃口可真不小。”手指夹着轻飘飘的一张纸,上面条条款款都很诱人, 只可惜易书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易书。
特案科里燃着一种安神静心的香,闻起来清淡的又好像夹杂一点梨花的清甜。自从他们回来后,周斯每天加重了燃香的分量,就连刚刚易书过来的时候都被周斯嫌弃的召过来段青,把他熏了又熏。
周斯还是一脸/晚/娘/面/孔,只不过对上如今的易书脸上终于不是彻头彻尾的嫌弃模样,“看来你恢复的不错,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不费劲。”
易书挑了挑眉,对周斯刨开的大坑不以为然,“你这话就是说我以前很费劲了?”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你这疑心病什么时候能好,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周斯抿了一口茶水,啧,泡的时间太长,反而苦的味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