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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我真的错了!(3)

作者:青琐 时间:2018-10-13 19:52 标签: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前世今生

  贾骞回头得意地冲他笑了笑,摇着蒲扇跟大爷似的。“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我!日!你这贱人!”祁杉怒了,追着贾骞就是一脚。两人从小打到大,贾骞轻车熟路地躲开了,一边跑着,一边还动不动回头,抛着媚眼贱兮兮地冲祁杉喊:“来追我呀!来呀来呀!”
  祁杉被他恶心的酸梅汤都快吐出来了。
  跑过了游廊,贾骞忽然停下,后边的祁杉一个没刹住,直接撞在了他背上。贾骞被撞得龇牙咧嘴却没出声,回头比了个“嘘”,低声说:“门开着,有人。”
  “啊?”   祁杉摸摸撞疼的肩膀,“那咱走吧。”
  “……行吧,不然万一真让人当成贼了。”贾骞想了想,答应了。
  “你们怎么来了?”   两人刚转过身,本该在厨房的祁栩却从打开的房门里走了出来,看见他们笑了笑,“是不是在那边坐着等太无聊了?”
  “学姐,你不是在厨房吗?”
  “厨房那里姑姑和二婶三婶在忙活,用不上我,嫌我碍事就把我赶出来了。”祁栩说,“进来吧。”
  贾骞从善如流地进去了,祁杉犹豫了一下,看祁栩站在门口等着他,也只好进去。
  南塘镇山清水秀的,就算是刚入伏也算不上太热。一进了正房的门,一股清凉的空气扑过来,不只是凉快,祁杉直接被那冷空气刺激的打了个抖。抬头看了一圈,这房子里的摆设一点都没有现代该有的样子,倒是很像古代大家的气派。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边搓边问:“学姐,这房子里怎么这么凉快?也没看见空调啊。”
  “这我也不懂,大概是建筑上的学问,反正这房子确实是冬暖夏凉的。”祁栩说道,“这里就是之前我说过的那个做过丞相的祁延恒住的地方,一家之主的住所肯定讲究。不过已经有很多年没住人了,我也就偶尔过来看看。”
  这话一说,贾骞惊了,“这房子到底多少年了!”
  祁栩很淡定地说:“上次大修应该是二十年前吧,二叔和三叔刚成家那年。你也别那么吃惊,这么多年修了不少次,只是都遵循最初的设计图而已,除了外表一样,其实这和一开始的祁家祖宅已经没法比了,只是座披着老宅皮的新房子罢了。”
  “学姐,”贾骞咽了口口水,“容我八卦一下,你们家是不是特别有钱?”
  祁栩但笑不语,贾骞懂了,又咽了口口水。祁杉坐在一旁看着两人聊天,也没什么想问的,昨天缺觉太多,到现在一停下来就犯懒想睡觉。打了个哈欠,祁杉干脆站起来走动,打算清醒清醒脑子。
  “这个祁延恒,是学姐的祖先吗?”   祁杉走到耳房门口,门开着,露出了里面墙上挂着的画像。
  跟传统的工笔不同,那副人像画得尤其细致写实,看着画,就仿佛看着一个真人。只是留白的纸张部分有些泛黄,给那个人物增添了几分沧桑感。祁杉没有进耳房的门,只是从门口看,一眼看着全幅画像,居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瞬间,脑海中那些春!梦里旖旎的画面一闪而过,两具纠缠不休的肉!体让祁杉一愣,迅速转身回来,老老实实在凳子上坐好。
  太尼玛羞!耻了!刚刚他居然在意!淫学姐的老祖宗!
  一连喝了两杯酸梅汤压惊,祁杉才从良心的谴责里回过神来。一抬头,就看见学姐笑眯眯地看着他。 “里面画上的不是祁延恒,不是我的祖先。”祁栩看着祁杉,忽然开口。祁杉愣了愣,“不是?那怎么挂在正房里了?”
  “那上面画的是某位先祖的义弟,不过也有个说法,说那是他的爱人。反正是挂在这里了,后人也不敢挪动。”
  祁杉和贾骞齐刷刷地愣了半天,“啊?”
  祁栩一脸“看你们这没见识的样子”,云淡风轻地说:“不就是断袖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家的先祖里头,也不只这一个断袖。”
  贾骞做出洗耳恭听状。
  “你们历史课上应该有学过吧,祁延恒官拜丞相,却在四十六岁走上仕途巅峰的时候告老还乡,回乡后没过几年就病逝了,这是正史里的官方说法。告诉你们一个非官方的说法,他不是病死的,而是做了阴损的事折了寿,不得不提前告老回老家等死。”
  “他做了什么?”   祁杉问。
  祁栩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他有个小儿子,夫妻俩快到三十岁上这孩子才出生,宝贝的不行。这孩子也出息,从小就被称作神童,十四岁就中了举人,京中都说等来年会试,丞相这一子必定是要夺魁的。不过,还没等会试,那十四岁的小举人就出事了。”祁栩停在这,喝了口酸梅汤才继续,“这个小举人,就是我说的另一个断袖先祖。那年祁家老爷子过七十大寿,年老了不愿意离开故乡,祁丞相就带着一家老小回了南塘镇,为了热闹,顺便把京中最红的戏班子也捎上了,一连唱了一个月。这戏班子里的台柱子是个唱旦角儿的男人,台上风情万种,台下又是个十足的翩翩君子,打在京城的时候就有不少王公贵族小姐夫人的上赶着为了他去听戏。”
  “那这民风还挺开放的哈。”贾骞嘟囔了一句。
  祁栩听了也点头,“是挺开放的,只要行动上不逾矩,单纯的欣赏这些没人会多说什么。但那会儿对断袖这事就没这么开放了,一旦被抓到,就是身败名裂。”
  “那个小举人和那个台柱子在一起了?”   贾骞觉得干听祁栩讲不够活跃,不够八卦的氛围,动不动就插一句话,“被祁丞相知道了?”
  “对!祁丞相为了自己儿子的前途,诬陷那戏子和家中仆役苟且,仆役杖杀,戏子沉塘。断了他儿子的念头。后来那小举人不负所望,一举夺魁,官运亨通,祁丞相逝后,他也成了第二位祁丞相,课本上有讲的,他叫祁连宇。”讲完了,祁栩呼出一口气,“饿了,走吧吃饭了。”
  贾骞对这个狗血的结果不太满意,想了想还是吃饭比较有趣,就跟着祁栩起身向外走。走了几步,却见祁杉没跟上来,“杉子,你今天怎么了?又丢魂了?”
  祁杉难得没跟他拌嘴,也没理他,只是问祁栩:“戏子死的时候,小举人没为他做什么吗?”
  祁栩回过头来看着他,“没有,沉塘那天,戏子被装在猪笼里,四周系着石头,被家奴们抬着从他眼前过,他一眼都没多看。”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


第4章 回家(四)
  吃饭的时候,才见到祁家的大人。
  祁家的人口很简单。家里跟祁栩平辈的都还没放假,暂时回不来老家。一开始来给他们开门的小姑娘据说是邻居家的孩子,来帮忙的。至于长辈们,男人们在外还没回来,现在在家里的只有祁栩的大姑,二婶和三婶。
  这顿饭祁杉吃得很不是滋味。说不清是因为那个戏子的悲剧故事还是因为没睡饱了,但他不是那多愁善感的人,吃完饭睡了一觉,再醒过来,又开始和贾骞互损。
  吃饱睡足,祁栩领着一群人逛园子,又遇见了正在忙活的祁家人。
  祁二婶见了这群人热情得很,手边正在做些小零食,顺手装了一大碗半成品递过来,“这是自家做的腌肉,不太咸,你们尝尝。”
  “二婶,您不是一直住在南塘镇的吧?”   贾骞吃着肉,跟祁二婶套近乎。
  祁二婶一笑,“你怎么看出来的?”
  “您身上这条裙子我妈也有,她说至少要二线城市的专柜才有卖,我就这么猜的。”
  “那你猜对了,我们家的人大多都在外面做生意,每年只有这个时候会回老家,这地方凉快,风景好,最适合避暑。而且每年农历六月廿三要祭祀,得回来准备。”说到这里,二婶热情地邀请道,“对了,就是大后天,你们正好在这,到时候可热闹了,你们要是有兴趣就来看看吧。”二婶说完,听见厨房里三婶在叫她,起身把腌好的食物端了进去。
  一群人看她们忙,也没再多待,离开了厨房继续闲逛。林凡不近不远地走在祁栩旁边,不经意地问道:“以前都没听社长提过家里的事,这地方真漂亮。社长是从小就住在这里吗?”
  “差不多吧,我父母工作忙,我六岁之后就回老家跟奶奶一起生活了,也是在这边入的学。”祁栩回答道,没等林凡问下一句,她就拍拍手,招呼其他人,“我们去南塘看看吧,现在莲子应该有能吃的了,正好采一些回来。”
  女生们一听要采莲蓬,兴高采烈地应和着,一股脑地跟着祁栩出去了。剩下四个男生没那么大的兴致,但也跟着出了门。
  南塘与其说是塘,其实应该说是个湖,大约占地几百亩,时下正是莲花盛开的季节。湖上从四个方位各自修了水上回廊,在湖中心交集,建了座湖心亭。
  “以前南塘镇不叫南塘镇,叫集雁镇。镇的南边有荷塘,所以叫作南塘。后来这片荷塘越来越大,开得越来越好,集雁镇就改名叫南塘镇,说是容易被人记住。”祁栩走在最前头,尽着地主之谊给众人讲解。
  沿着湖边走了小半圈,远远的看见一个小码头,旁边停靠着一艘小船。祁栩走过去,往船舱里探了探头,“张叔在吗?”
  船舱的帘子一撩,一个穿着背心的大叔走出来,看见祁栩热情地招呼:“小栩回来了!”又看了看跟在祁栩身后的人,“哟!真是热闹,这是你同学吧?来看花的?”
  祁栩点头,“是啊,还想采点莲蓬回去,想叫您帮个忙呢。”
  张叔答应着,披了件褂子,招呼众人上船。七个女生先后上去,等男生再上却发现有点勉强,小船上塞不下这么多人。
  “算了算了,哥几个看也看了,待会儿去那边回廊上溜达溜达。这采莲蓬的事还是你们女生做吧,我们这大老爷们就不掺和了。”贾骞说着,跟女生们打完招呼就拉着祁杉走向回廊。林凡和陈东乐也表示就不上船了,让女生们好好玩。
  “杉子,你说这回廊结实不结实?这要是走着走着塌了怎么办?”   贾骞扶着廊柱,边走边念叨。
  “你真磨叽!塌了就拿你喂鱼!”祁杉大步流星地向前走,一直走到湖心亭才停下。
  这亭子也有些年头了,祁杉扶着栏杆向下看,亭子下边的支柱看起来倒是比亭子本身要年轻,应该也是大修过。远处女生们的笑声传过来,杠铃似的,跟安静地开放着的莲花一比,显得尤其的闹腾。
  祁杉十分有沧桑感地叹了口气。想当初他喜欢二班那小铃铛同学,就是因为她的笑声很好听,真的像银铃似的。只是可惜呀,没成。
  正忧伤着,一只爪子没轻没重地在祁杉肩膀上一拍,疼得他都没心思忧伤了。“贾骞!你这个贱人!”
  “奴家怎么了?犯了什么错?相公就要这样呵斥奴家?”   贾骞无辜地朝祁杉眨眨眼。
  祁杉连杀了他再自杀的心都有了。
  “哈哈哈……不跟你瞎扯了,”贾骞伸手搭着祁杉的肩膀,“我说杉子,这地方真好,等我老了我一定要到这来养老,这山清水秀的,说不定我能活到一百八!”
  “别呀,”祁杉阴阳怪气地说,“一百八哪够,千年王八万年龟,表哥您起码都得奔着那一千年的活!”
  “嗨!小东西,这几年长本事了你!”贾骞顺势用搭在祁杉肩膀上的手一勒,“我还治不了你了!”
  转眼,两人就扭打在一块。正闹腾着,祁杉忽然觉得后脊背发凉,紧接着鼻头一酸,他被贾骞勒着脖子又不好躲,只能一个喷嚏呼在了贾骞脸上,“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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