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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路边开客栈(49)

作者:东家小娘子 时间:2018-10-09 02:42 标签:甜文 仙侠修真 灵异神怪

  说道最后,柏溪有些累了,便坐在了浩清池边,头也垂的低低的。
  冥君便是居高临下的站着,垂眸望着柏溪的发顶,眸光幽深而动容。
  他虽然已经能够确定自己是赴了与明月的来世之约,可没想到来世之约的经过,却要从柏溪的嘴里听到,还真是可笑。
  冥君也坐到了柏溪的身边,侧眸望着他,他的脸上是释然的笑意,更多的却是无奈,他轻声道:“所以,你为了找到长风才做了摆渡人?你恨他么?”
  “开始挺恨的,恨他丢下我一个人,可后来就不恨了,觉得只要能见他就好。”柏溪笑着回望着冥君,可在对上冥君那双眸子的时候,却总觉得有些奇怪。
  今日的冥君,眼神里多了些许的悲戚。
  柏溪也很奇怪,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询问。
  “阿溪,你觉得东华他……”冥君望着柏溪,开口以后,却又停了下来,不知该如何继续。
  柏溪笑着道:“他是神,我并不嚣想,既然他只是历劫,与我并无缘分,此刻我已经是心如止水,不再多想了,多谢冥君挂念。”
  望着柏溪那释然的模样,冥君便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他让东华冒充长风的事了。
  好不容易让他放下了曾经的执念,到头来却发现,他的执念竟然是自己,是自己生生地给他断了这个缘分。
  “如此,便好……”冥君叹息一声,随即转过了头,望向了别处。
  “冥君是怎么了,遇上什么烦心的事了?”柏溪凑近问道。
  冥君没有回答,柏溪便往他身边靠了靠,用手肘顶了顶冥君的腰,笑着道:“冥君开解了我的心结,不妨冥君也将自己的心事说来听听,让属下给你分析分析。”
  冥君回首望着扬起笑脸的柏溪,凝视许久才道:“阿溪,若是还能再见长风……”
  “我不想见。”柏溪笑着拒绝道:“以前不知道他的身份,故而才一再执着,如今知道了,便不会再执着了,倒是冥君,冥君对我好,是不是因为我是明月的转世啊?”
  柏溪凑近的脸近在咫尺,仅一指之遥便能碰上冥君的鼻尖,如此大胆的举动,到真的是仗着冥君不会拿他怎样,才这样随心所欲了。
  “是,也不是。”冥君回答的模棱两可,倒是让柏溪有些纳闷儿了:
  “什么意思?”
  “因为本君想对你好,因为你是柏溪,而不是明月,你虽然是他的转世,却也与他不同。”冥君认真的回答着,可心里却在盘算着日后要怎么样与他解释自己就是长风这件事。
  他并不是没有去赴来世之约,而是他忘了……
  只是在这之前,他还要确定的是,当初他为什么会一走了之,丢下柏溪一个人,就算是出手杀了犯人,受了天谴,他也应该会同柏溪说明白的,就算要走,也该留下只言片语才对。
  为何柏溪却从未提及?
  柏溪听着冥君的话,心里头竟然有些小小的得意,格外的满足:“这倒是,虽说冥君护短,格外护着冥府中人,可我总觉得冥君待我不同,管他是因为明月,还是因为太阳,冥君是我的后盾,那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冥君望着柏溪的笑脸,唇边荡漾开一抹笑意。
  就算曾经的过往忘了又如何,如今,他还是一样喜欢看柏溪笑,只有他笑了,自己的心里才会觉得温暖。


第64章 七绝剑[1]
  冥君前往少阳宫也有几日了, 黄泉客栈里也一如往常, 唯有柏溪, 自那日从长生殿回来,便有些奇怪。
  他总觉得冥君有什么事想要告诉他,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所以柏溪还是感觉到了,只是冥君是冥府之主,柏溪也不好再问。
  忽的,黄泉客栈那面显示人魂魄的名字那面光墙上忽然闪烁了一下徐玉衡的名字, 柏溪微愣, 瞧着那名字半晌, 喃喃自语道:“徐玉衡?会是昆仑派的那个小孩儿?”
  一提到这个名字, 柏溪脑海中浮现出的便是徐玉衡那小哭包的模样, 与他一起的, 则是他师兄栗伯杨, 年虽不大,却是极疼徐玉衡的, 瞧着他被吓的哭了,栗伯杨总会笑着给他抹眼泪。
  如今徐玉衡的名字出现在了客栈的墙上,莫不是说着徐玉衡遭遇不测了?
  柏溪连忙回到桌案后头摊开了生死簿,写下了徐玉衡的名字后,这生死簿上便出现了徐玉衡的生平,从出生日期,与他生平虽经历的事, 都会一一反应在后面的那道墙上。
  这生死簿上的徐玉衡原本该是寿终正寝,享百岁高龄才对,可如今他连而立之年都不到,名字怎么会出现在客栈的墙上。
  “溪哥哥,怎么了?”倾玉瞧见了柏溪的脸色,不免疑惑的问道。
  “没事,就是看到一个熟人的名字……不过,他为何还没出现?”柏溪连忙回神,忽然想到从出现名字到现在已经有段时间了,却始终不见徐玉衡出现,不免有些担忧,随即起身道:
  “倾玉,客栈里就先交给你了,我去找徐玉衡的魂魄。”
  倾玉连连点头,柏溪见着他答应了,这才起身离开,消失在了黄泉客栈之中。
  雪域昆仑,是离天最近的地方,湛蓝澄净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像极了缝被子的棉絮。柏溪出现在了昆仑之巅,望着修建在了昆仑之巅上的是紫青宫,可谓是巍峨无比。
  “你是谁?似乎不是我昆仑派邀请的客人,怎么会出现在我昆仑的紫青宫中。”
  柏溪刚刚踏进紫青宫的大门,迎面走来的紫衣少年连忙上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的确不是蓬莱或是蜀山,或是玉虚的弟子,故而疑惑的问道。
  因着这两日是紫阳真人一百六十岁的寿辰,也只邀请了这其余三们的一些长老及弟子参加寿宴。
  这其余三门的衣裳他们都见过,没有一人是穿红衣的,可如今柏溪没有任何人带领便上了昆仑之巅,着实令人生疑。
  “我是来找徐玉衡的。”柏溪望着眼前的懵懂的少年,负手而立,任凭这山巅的寒风撩起了他的长发,格外飘逸。
  “徐师兄?”少年听到这个名字以后不由的皱了皱眉,凝思了许久才道:“师尊让徐师兄陪着栗师兄去闭关修习去了,徐师兄在那儿照顾栗师兄呢。”
  “那近两日他们会回来么?”柏溪又问道。
  少年摇了摇头:“不清楚,应该是不会了,此前冥府帝君差人来说,魔族的人有异动,让我们加强防范,这栗师兄才去闭关修炼我昆仑密宗剑法的。”
  柏溪听着少年的话,眉头紧蹙,回想着在客栈里出现了徐玉衡魂魄的名字,他应该是出事了。
  “栗伯杨在哪儿闭关?”柏溪连忙问道。
  “在昆仑的无悔崖。”少年想了想连忙道。
  只是他话音刚落,这柏溪便在他的眼前消失了,惊的他背脊一僵,连忙转身往回跑,去跟师尊说了此事。
  昆仑派后山的无悔崖有着终年不化的积雪,也甚少有人往来,倒是极佳的修炼的场地,柏溪现身在了无悔崖上,瞧着云雾缭绕的万丈深渊,眉头一刻也没放松过。
  “难道这徐玉衡落下山崖了?”柏溪朝着山崖下望去,正要跃身跳下山崖时,却见着云离上仙御剑而来,停在了柏溪的面前。
  他一袭白衣胜雪,白发更是飘逸至极,他望着眼前的柏溪,连忙朝着柏溪行礼道:“原来是冥府的柏溪大人,不知柏溪大人来找我徒儿有何事?”
  “徐玉衡是你徒弟?”柏溪有些纳闷儿,随即问道:“我与那孩子有过几面之缘,此前在生死簿上瞧见了他的名字,想着他该是遇到不测了,可迟迟不见他的魂魄前去黄泉客栈报道,故而前来一问。”
  “什么?我那徒儿遭遇了不测?”云离上仙有些意外,仔细想想,随即望向这无悔崖,随后口中念念有词,解开了这无悔崖的封印结界后,原本与雪山相连的无悔崖,此刻赫然出现了一道山门。
  柏溪有些惊讶,云离上仙便也顾不得旁的,连忙推门而入。
  无悔崖的密室中,四根石柱撑着密室,密室周围上皆是燃着的油灯,只是在柏溪与云离上仙踏入密室的那一刹那,浓浓的血腥味便从密室内传来。
  “玉衡。”云离上仙焦急的唤了一声,撇下了柏溪率先冲了进去。
  柏溪连忙跟了进去,却发现云离上仙停在前面,柏溪有些疑惑的走了过去,血腥味也是愈发的浓了,待到走进时他才发现,徐玉衡倒在了密室之中,鲜血将身上的紫衣都染红了。
  因着时辰不长,此刻血液还未凝固变色,一大滩的血液从徐玉衡的身下蔓延开来,缓缓的流到了云离上仙的脚边。
  “玉衡……玉衡……”云离上仙轻唤着,却怎么都不敢走近,他不敢相信他一向乖巧懂事的小徒弟怎么会命丧在此,而另外一个修炼的徒弟也晕倒在了榻上。
  一把沾了血的剑被死死地钉在了石壁上,剑身的血也滴落在地上,凝成一滩。
  “伯杨,伯杨。”云离上仙瞧见了榻上的栗伯杨,连忙飞身过去,将栗伯杨抱了起来,可他却依旧昏迷着,不省人事。
  而这徐玉衡到底是怎么死的,没有一个人知道。
  密室中只有栗伯杨与徐玉衡两人,剑在石壁上,徐玉衡中剑而死,栗伯杨也昏迷不醒,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这徐玉衡究竟是因何而死,被何人所杀。
  随后赶来的昆仑派弟子瞧见了密室中的情况,皆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可谁都不敢却碰倒在血泊中的徐玉衡。
  总觉得他死的冤枉,也死的惨烈,没人忍心去碰他。
  柏溪在密室中没有找到徐玉衡的魂魄,而且方才这无悔崖的密室结界还是云离上仙亲自打开的,而此后他便跟着云离上仙一起进入了密室,至始至终都不曾见过徐玉衡的魂魄。
  怎么会这样呢?
  徐玉衡的魂魄就在这间密室里失踪了不成?
  柏溪的视线始终都停留在那个杀死徐玉衡的那把剑上,他认得,那是栗伯杨的配剑,只是为何徐玉衡是被那把剑所杀的呢?难道是栗伯杨杀的徐玉衡?
  因为突生的悲剧,昆仑派弟子虽然多有不忍心,可云离上仙却还是抱着栗伯杨离开了密室,而徐玉衡的尸首则被他的几个师兄盖上了白布,从密室中抬了出去。
  柏溪便一直站着石壁前,一瞬不瞬的望着那把沾血的剑,直到紫阳真人来请,柏溪才从密室离开。
  紫阳真人因为修习了仙法,虽然已经快有一百六了,却依旧身体健,见着柏溪时,也是亲自出门来迎接:“不知道冥府的柏溪大人前来了,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罪不罪的是其次,只是玉衡那孩子可惜了,我与他有过几面之缘,如今他遭遇不测,魂魄还不知所踪,我也很难过,若是可以,我倒是真想找到他的魂魄,带他去投胎,来生再续你们的师徒缘分。”柏溪朝着紫阳真人回礼,随后才笑着回答他的话。
  紫阳真人叹息一声,随即道:“云离的几个徒儿里,伯杨的资质最好,玉衡是最为乖巧听话的,且做事也极为细心,伯杨前去无悔崖修炼,玉衡便请命让他前去照顾,谁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形,唉……”
  柏溪瞧着紫阳真人的扼腕叹息的模样,也实在不好说什么,只与他寒暄两句过后,便离开了昆仑,回去了客栈。
  瞧着柏溪那凝重的脸色,倾玉关切的问道:“溪哥哥,怎么了?徐玉衡他……”
  “他死了,死在了他师兄的剑下,只是不知道为何,他的魂魄却不见了,而栗伯杨也一直昏迷不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手杀了师弟而太过害怕。”柏溪一想到当初在洛水村初遇他们二人的模样,便觉得有些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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