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是我妻(68)
“来者何人。”
“胡夫人。”她不慌不慢的回答。
“原来是胡将士的夫人。”守卫立刻讨好了起来。
“我与将军夫人向来投缘,今天想和她聊两句,不会太长时间的。”说完,喜儿就自顾自的上了台阶。
但还是被拉住了。
“夫人,将军有令,我等真的不敢违抗啊!”
“那你们就敢怠慢胡将士的夫人了吗?”喜儿反问。
她今天来不为别的,只为等待他们回来,还有就是.....
质问那个女人,问她为什么要如此狠毒,对待一个无辜的人。
“这......”
“我只是进去一小会,和她打个招呼就出来,你们就在门口,她也走不掉。”
喜儿和他们谈判着,这两个人是刚换岗的守卫,也是新来的,不敢得罪任何一个人,果不其然,在喜儿半分商量半分威胁下,他们放了行。
她准备了很多不输于‘石兰’所作所为的恶毒话语,但在推开那扇带了些灰尘的木门后,她呆立在原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啊————”看着那个口吐白沫长舌外吐的铁青色面孔,喜儿顿时大叫起来,门口的守卫立刻冲了进去,便也看见了这一幕。
——‘石兰’上吊自尽了。
作为丞相府的卧底,他们都经过严格的训练,一旦身份暴露,在被强迫性挖出更多关于丞相府的情报前他们都会选择自尽,如果不然,就会派人清除。
第50章 第十二章
是夜。
季元帅的巡逻部队懒散的四处走动着,营帐排列分散,但是按照外观来看,却又是等级分明的。季运乾这次来带了一些他的心腹将领,看来对突袭燕洙国都城势在必得。
顾纪年只带了一万个兵,敌方数量则是翻倍之多,他不打算和他们对战,只打算抢了石英就走。
胡适确定石英就在营帐内,那里传出了女人反抗的娇.喘声,但不排除那里只有女.妓,而男.妓则在另一个地方。
他们潜伏在草丛中,想等更晚一些进攻。
寅时(凌晨三点),瞭望台上的兵都已经开始瞌睡,走动的巡逻兵也渐渐放慢了脚步,此时埋伏在草丛中的燕洙国精英部队则不敢有所放松,他们一直握着手里的兵.器,等待将军发号施令。
胡适一看明月当空,敌军将领的营帐内已经熄火多时,他对着顾纪年点点头,后者则站起了身,举起手中的长.枪,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那一瞬间,士兵们的瞌睡被燃起的战斗欲.望烧尽,他们举起手中的兵.器冲向那个只有低微篝火燃烧的兵营。
待瞭望塔上的守卫被惊醒时,顾纪年为首的突袭部队已经冲入了他们的营地。
“敌军夜袭!敌军夜袭!”守卫兵被这想不到的突发情况吓没了魂,他不断敲打着锣鼓大叫着,嗓子都破了音。
虽然是突袭者,但顾纪年他们的时间不多,若是在短时间内没有找到石英,那他们有可能会全军覆没在这里。
“石英!石英!”顾纪年抢来敌人的战马跨坐了上去,他一遍喊着石英的名字,一边挑死了许多防守的敌军士兵。
与顾将军的记忆完全融合了的他对于马战和手中兵.器的战斗方式十分熟悉,如今的他也深知,在战场上不成为‘那个人’,便无法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季元帅和他的将领们才被惊醒,还没来得及穿上战甲,前方的守卫力量就被顾纪年打个措手不及。
那些守卫兵是更害怕那个‘战场死神’的名号,所以畏缩了拳脚,才被打得落花流水。没人会料想到这个马上就要登基的男人会带着对于他们来说寥寥无几的军队冲入季元帅所在的兵营,他们都以为顾纪年的后方至少还有几十万个兵正在赶来,殊不知顾纪年今天是拼了命也要带走他的石英。
只是为了带走一个被玩弄到丢弃的男.妓而已。
“将军,这里交给我,快去后营!”胡适一直跟随着顾纪年,在战场上也是屡战屡胜,敌人同样也畏惧着这个凶悍的将士,但他相对于顾纪年来说比较容易对付,此时他的身边已经围绕了许多兵,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顾纪年骑着马冲破了敌军的人墙,后营还有些营帐燃着烛火,其中有一个营帐中探出一个女人的身体,她浑身伤痕,被折磨得衣不附体。
“救命!”她向顾纪年求救。
顾纪年下马冲了进去,后方的兵很快就会追上,如果石英不在这,那他也做好了死在这里的准备。
只是连累了胡适,他还有妻子和女儿。
“救命,救救我!”女人抱着顾纪年的腿,顾纪年没有理会,他掀开帘帐,里头都是女人,整个营帐散发着恶臭。
不在这。
他甩开了女人的手,他知道这样很无情,但他不可能带走这里所有的人。
“石英——”他已经感到绝望了,只能站在原地大喊着爱人的名字,身后的敌兵向他奔跑而来。
“你找那个男孩?”这时,营帐中又走出来一个女人,她苍白的模样让人心疼,她和那个疯了的女人不一样,她早就对生失去了希望,如今像一个牵线木偶跪在地上,“他在那个营帐,快不行了,里面都是尸体,放弃吧,现在跑或许还来得及。”
面对女人善意的指引,顾纪年心存感激却根本来不及表达,他立刻跨上马向着女人所指的方向跑去。
营帐前的守卫基本都去瞭望塔附近抗击了,顾纪年带来的是全副武装的精英部队,能够抵挡一些时间。
眼前的营帐很暗,帐门前火都没点,深夜中显得很是寒冷。
他再一次掀开帘帐,祈祷着石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账内漆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手中也没有照明的烛火,他吊起一刻悬着的心,轻声唤道:
“石英......”
没有人回答他。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绊到一个东西,他一个踉跄没站稳,跪在了地上。
是一具腐烂的尸体,它瞪着滚圆突兀的眼珠,死死盯着顾纪年。
顾纪年向后退了几步。
“石英?你在哪?”他已经不抱希望了,离开这个营帐,他便与石英死在一起。
他站起身,丢下了手中跟随着他多年的长.枪,闭上眼,转身。
蓦地,身后的杂草里传出动静,顾纪年猛地回头,半爬的往往动静传来的方向奔去。
“石英?是你吗?回答我,求你了!”他的眼中含泪,满是血垢的手扒着那堆发臭的枯草,这难以察觉的动静成了他最后的希望。
不知是谁可怜他,让他如愿。
杂草后是石英蜷缩的身体,他将自己抱住,不断往角落靠。
他穿的还是那件红色的、极短的舞衣,只是原本艳丽的颜色变得灰暗脏乱,整件布料被撕扯的难以掩盖身体,许久未清理的墨色头发变得很长,凌乱的披散在他的肩头。石英半睁着眼,涣散的眼神仿佛在与死神做最后的挣扎。
“石英!”顾纪年心里疼到发麻,他伸手去碰石英,换来石英触电般的挣扎。
“不要....不要....”
“石英,是我,我是顾纪年。”
听到这个名字后,石英好像有了些自主反应,他慢慢移目看向顾纪年,看了一会后,又大叫起来。
“你不是....你不是....”他紧紧抱着自己,浑身都是伤痕,裸.露的皮肤上还有粘稠的液体,散发出阵阵腥臭,想也知道那是什么。
“石英!我来了!我带你回家!我带你回家!”他不顾石英那微乎其微的力量,紧紧拥住他,石英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会后,昏了过去。
帐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敌兵已经全部惊醒,顾纪年听见士兵在喊季元帅,或许他们就要没有撤退的时间了。
他横抱起纸片一样轻的石英,捡起地上的长.枪冲出营帐,帐门外有四五个对着营帐挨个寻找的士兵,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被顾纪年狠狠干掉。
此时他心中满是愤怒,怀中的石英瘦的皮包骨了,单手便可以轻松抱着基本没有分量的他,那个女人说的没错,他快不行了。
“顾纪年在这!”
士兵听见背后刀剑碰撞的声音,顾纪年已经骑上马冲了出去,到瞭望塔附近已是横尸遍野,但庆幸的事,我方伤亡不是很严重。
“撤退!”
顾纪年的余光中出现了一个男人,他身穿银色战甲,手握长杆尖大刀,目光凌厉的看向作为入侵者的他们。
是季运乾,季大元帅。
“将军!”胡适看见顾纪年怀中的石英,长呼一口气,至少牺牲没有白费,他们成功了。
可能不能撤退还是另一回事,他们的一万精兵消耗的差不多了,虽然死亡人数较少,但是很多受了重伤,很难进行撤退了。
“带石英走,我断后。”顾纪年做出了一个决定,让他的兵难以接受。
这个男人马上就要登基成为他们的帝王,若是出了什么差错.....
“不用担心我,你先带他走。”顾纪年将昏迷的石英交给了胡适,胡适看着他身后冲来的季元帅,咬牙答应。
禁卫军誓死保护帝王,顾纪年则与他的精兵们一起回首,稳稳的接住了敌人挥来的长.刀。
只要坚持一分钟,让胡适带着石英跑远些,他就可以撤退了。
只要坚持一分钟.....
“顾纪年,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季运乾的刀指着他,“好好的皇帝不做,跑来这里寻死?那我便成全你!”
“季元帅原来穿衣服的动作像小姑娘一样慢?若不是本将军今天带的兵少,你早就死在这了!”面对敌军战神季运乾,顾纪年毫不惧怕,只要让胡适平安撤退就好。
“顾纪年!这是你自找的!”
元帅的地位受到挑战和嘲笑,他还在咬牙切齿之余,顾纪年的长.枪已经挥了上来,那力道很足,季元帅堪堪挡住,手臂都震麻了。
“季元帅,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顾纪年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反派死于话多。”
说完,又是一刀,顾纪年不知从哪里又缴来一把锋利的长.枪,从另外一侧逼退了还在防守的元帅。
“你碰过他吗?”
就在元帅还想啐他几口的时候,顾纪年一改方才挑衅的语气,眸如猛禽,瞪得季元帅心中发寒。但元帅并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见他不回答,顾纪年以为他是默认了,那如兽一般的眼神终于爆发出了洪水般的杀意,他举着长.枪向他冲去,季元帅还没搞懂他的生气点,还在呆萌的想:哎?不是他来入侵我的吗?怎么搞的我做了什么惹怒他的事一样?
显然季运乾也不是吃素的,岭邱国第一将领的名号,实力自然也不在顾纪年之下,他抵挡顾纪年来势汹汹的攻击之余还用利刃划破他胸口的铠甲和手臂的衣袖。见对方的手臂伤的那么深还完全没在意的样子,季运乾一口咬定这个人是真的疯了。
“你这是什么?登基焦虑症?!”季元帅一边嘴炮一边和顾纪年周旋,等自己兵解决了他的兵,再将他活捉,那不必等到他们内乱,便可一举拿下燕洙国。
这送上来的人头,岂有不要之理?
顾纪年受情绪波动的影响,所以他的攻击都显得章乱无序,元帅一开始难以抵挡他的蛮力,但慢慢的,他开始发现顾纪年的情绪波动,现在他的防守和反击渐渐开始压向顾纪年了。